一百二十七

一百二十七

老九见老四为难,又怕他有危险,逼问道:“四哥,你要不说,万一你有什么危险,你让我这做兄弟的怎么放心得下?”

老四见不说是不可能的了,只得道:“你听说我和你五哥娶亲是一天的事了吗?”

老九点头道:“这事略有耳闻,原来还是真的?”

老四就把当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吓得老九连连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难怪五哥会处处跟着你不放。只是都过去了那么多年,难道他还对四嫂存有非分之想?”

老四长长的吐出一口凉气道:“你不知道,自他离开一线天不久,你五嫂得了一病死了。他听说我在外面过得还好,就想闹得我不得安宁。他偷偷的又见了你四嫂一面,你四嫂没理他。他就说要让我们这辈子都不安心,你说我这是遇着了哪门子的事?后悔当初,不该去给五弟说这门亲事。”

老九安慰老四道:“四哥,年既然发生了,咱们就得面对。我找五哥谈谈,他竟然为了这么点小事,差点要了我们的命。我到处查探,还以为是八哥要害我们,却没想到却是他。我从来都没怀疑过他,可凶手偏偏是他。”

老四咳嗽一身,摇摇头道:“九弟,这事还是我自己处理吧,我会处理好的。等我把你四嫂他们安顿好后,我就去找他谈。要是他真对你四嫂有情,我宁愿将醉红还给他。”

“你以为我是什么?不想要了,就把我给老五了?”两人说话时,没想到醉红在一旁偷听。她听到伤心处,不禁插了嘴。

老九大骇,忙道:“四嫂,四哥不是那个意思。”

醉红走了过来,冷笑一声道:“老五也够薄情,既然如此,那我就去给他一个了断。他是跟我过不去,你们不用多费心思。”

老四走了过去,拦住醉红道:“醉红,你不能去。我知道老五恨我,都是我的错。要是当初我不去说这门亲事,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醉红仰着头,淡淡地道:“有些人,注定有缘无分。而有的人,注定有份无缘。我承认,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忘记过老五。但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咱们这一个家。我不能让他毁了咱们的家,更不能让他伤害我们。”

老九心想,醉红的一番话,看得出他对五哥的情意有多深。可她这样,难道就不让四哥伤心吗?

老九不知醉红曾和老五幽会的情景,要是知道,肯定会恨两人恨得咬牙切齿。毕竟老四对一个人,很忠心。他为了醉红,付出了许多。

既然这是他们的家事,老九就没必要继续管下去。但眼见着他们居无定所,老九于心不忍,等他们选好住址,又帮着老四挑选木料,做起木屋来。老四对他,感激不尽。

过了一月有余,房子立了起来。在这一月里,大家都餐风饮露,住在个大帐篷里,苦不堪言。老五打探得老九插手他们的事,恨得了不得。潜入老四新立的木屋,点了一把火。谁知道那夜雨呼呼的下,把火淋熄了。

老五望雨兴叹,暗想有老天相助老四,害他不成。只得躲在暗处,伺机行事。老四家的木屋四壁通风,还没来得及装板壁,老四便又想搬家。

老九好奇,为何房子才建好,又要搬家。老四指着一旁燃烧过的痕迹,低声道:“老五又找来了,要不是这场雨,我们都会变成焦炭。”

老九心里愤恨,五哥欺人太甚,迟早他不得好死。别人家建房子,他却到处放火焚烧。我一定要逮着他,给他点教训,至少让他不敢乱烧房子。大人们有错,难道孩子们也跟着受罪吗?

老九想了想,每天除了给老四家装板壁外,晚上就躲在远处,等候老五到来。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不到两日,老五再次到来。这夜昏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老九猛见得有条黑影闪过,手里似抱了不少东西。

老九也不惊动任何人,等那人靠近木屋,他便悄悄的欺进。那人不知屋外有人盯着,走进木屋,便将手里抱着的干柴朝一堆木花里扔去,瞬间打亮火石。

老九见他行动之快,始料未及。只几个闪身,奔到跟前,一把将那人抱住,脚下几晃,将火灭了。老九力大,那人禁不住他那么一抱,难以逃脱。正在这时,屋里的老四也听到声响,奔了出来。他见老九抱着一人,忙掌了油灯,朝那人脸上一照,却不认识。

老九叹了口气,朝老四道:“四哥,找根绳子,把他绑起来,慢慢盘问。”

老四旋即寻了根粗大的绳子,将那人绑在木柱上,一顿毒打。老九命用冷水浇醒他,问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那人不说话,直直的望着老九。

老九见他不说,冷笑一声道:“你不说,我有的是办法。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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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挨家挨户的查去,查到你的家人,我不会弄死你,只会弄死他们。”

那人嘴上一动,却仰着头,看也不看老九一眼。此时醉红已醒来,来看着这人,脸色大变。老九觑准醉红脸色的变化,不禁心想,难道她认识这个人?

老九又抽了那人几鞭,打得皮开肉绽。醉红见了,更是心疼。

老九心里有了主意,原来老四得罪的,不只是老五,还有别人。看来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老四却以为,抓住了这个人,以后就不会再有人来骚扰了。

老九想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可无论怎么打,怎么威胁,那人骨头都比较硬,什么话也不说。老九来了气,用盐洒在那人的伤口上,痛得他杀猪也似的嚎叫。可他丝毫不说出幕后主使的人,气得老九银牙紧绷。

老四、老九轮番毒打,那人都丝毫不说。老九见他不说,只得朝老四道:“看他的样子,他家不会在二哥寨。他的穿着,倒像是松宁方向的人。等我挨着查探,将他家人绑了来,我就不信他不说。”

老四一愣,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松宁的人?”

老九见醉红走了开去,才道:“我刚才见四嫂的脸色变化很大,由此推断,这人应该是四嫂家乡的人。我经营一线天那么长时间,对矸子、佘家营等地的人,都有所了解。他想瞒过我,是绝不可能的。”

那人听说要去松宁查探,吓得额头的汗珠涔涔直下。老四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喝道:“你说还是不说?等查到你的家人,个个都得处死。你要是现在说了,还能保全你家人一命。”

那人松了口,连忙道:“我说,我说。”

老九听他要说,高兴地道:“好,那就说来。”

那人咽了口唾沫,垂头丧气地道:“十几年前,我本和醉红青梅竹马,都被村子里的人传了遍。本以为能娶她做老婆,可没想到她见到钱家老五,一见倾心,就再不理我了。我气恨不过,找醉红理论了许多次,可她都不理我。”

老四心里一惊,暗想原来醉红**没流血,早和你做了那事。我错怪老五了,我不该错怪老五。

正忖间,又听那人说来道:“我见她不理我,找机会想要把她生米做成熟饭,那样钱家老五再大度,也不会娶她了。可从那以后,我去找她,她都不理我。我更加愤恨,索性调戏她家小妹,没想到竟然得了手。从此,我被她小妹管得紧紧的,一步也不让我接近醉红。虽然我得了她家小妹,但我的心里,想着的却是醉红。每次和她做那事的时候,想着的都是醉红的模样。”

老四一愣,心想难道老五真和醉红做了那事?可不可能,明明那晚醉红流了,还是我不行?

老四摸了摸脑门,只觉头痛不已。

又听那人道:“后来我得知醉红没有嫁给老五,我心里平衡了许多。只要她不嫁给老五,嫁给谁,我的心里都好受不少。但我又打听得原来醉红嫁给你钱老四,只不过是个交易。等她出嫁的那天,我真想来阻止。可你们钱家家大业大,凭我一己之力,我又怎能阻止得了?于是我只有等机会,这个机会,我终于等到了。”

老九咳嗽一声,喝道:“你等到了什么机会?”

那人颤抖着身子,冷笑道:“我说出来,也不怕你们杀了我。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说了也没什么。”

那人佯咳了两声,润润嗓子,冷冷地道:“就在醉红回娘家的那天,我觉着机会来了。我也没想到,你钱老四竟然没跟着她一起回去。我得到消息,就等在半路,悄悄的将她劫持,那天我异常的兴奋,和她一做,就是半天。”

老四听到这里,忍不住胸中的怒火,一巴掌打在那人的脸上,打得他红肿半边。老九一把拉住他,低声道:“四哥,这人胡说八道,不能再让他说这些了。让他老实交待,为何要烧房子?”

老四忍住怒火,朝那人喝道:“说,谁叫你来烧我的房子的?”

那人抬头长声冷笑道:“我就气愤不过,为何你暴殄天物,竟然和醉红在了一起。我烧你的房子,就是想报复你,还用得着别人指使吗?”

老四啐了他一口,猛地朝他头上劈了一掌,劈得那人嚎啕一声,险些将头都劈进了脖子。那人见被他们抓住,是没好活的了,索性骂道:“你不愿听到我说的那些话,是怕被人知道你被戴了绿帽。我告诉你,就连你家的老五,也给你戴过。你要不信,就把醉红叫来,当面对质。”

老九知道这事有关醉红的清誉,猛地一拳,朝那人胸口打去,顿时将他打得晕了过去。老四却忍耐不住,走进屋子,一把将醉红提了出来。醉红见状,早被吓得花容失色。她的秀发,蓬松散乱,毫无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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