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挠着头转回来：“呵呵，这个……”

“叫什么？哪个支队的？上头什么人，叫你调查什么？”顾望秋没有耐心听他解释，直接询问他进来的目的。

那人赔着笑脸：“瞧你说的，什么查不查的，我就是家里没钱才来这儿上的大学。”

顾望秋没给他一点面子，当场戳破：“如果你仔细点把警证收起来，而不是明晃晃地放在桌上，你这话还有点可信度。”

那人面不改色装糊涂：“什么警证？我咋不知道我包里还有这玩意儿捏？”

嘿，这小子还挺精，果然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顾望秋沉默。

没诈到他，看来遇到对手了。

“你叫什么？”

“我叫冯三。”

“来自哪里？”

“呃，广东的。”

“说句粤语。”

冯三乖巧回答：“靚仔，你食飯冇啊？我剛到呢兒還冇食，等會要唔好一起去啊。”

叽里呱啦一通，顾望秋没太听懂，但识别到了食饭两个字，就理解了是吃饭的意思。

顾望秋：“行，暂时信你。”

冯三心里松了口气，面上笑嘻嘻道：“不问我怎么知道你名字的啦？”

顾望秋一脸无语：“门口不是写了吗？你傻还是不识字？”

冯三嗐了一声：“瞧你说话那么冲干啥？”

“那就得问问你们局里为什么想不开，隔几个月就派人过来烦我。”

顾望秋没有因为冯三的态度好就放低语气，“有这时间嫌我语气差不如回去问问你队长，他脑子怎么想的？”

冯三无辜：队长，对不住了啊，小同学警惕太强，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你莫怪！

“什么？他为什么要调查你啊？这人有病吧？吃饱了没事干闲得慌。”冯三一脸吃惊。

顾望秋笑而不语。

冯三见他不说话，反而有些犯怵。

他说错话了？

这小子又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行了，别装了。”顾望秋语气一变，冷漠地看着冯三。

“哪个大三的穿成你这样？你发传单还是中介卖房啊？手里捏着个老人机，发型也不搞搞，还学人家装嫩。”

冯三：“……”扎心了同学。

眼见实在装不下去，他也只能叹口气。

“没办法啊，你这儿学校GPS显示那么近，谁知道开进来就两小时，光是跑进来放东西就耗了半小时，刚打电话你就醒了。”

顾望秋懒洋洋道：“找我什么事。”

“其实你误会了。”冯三表情正经起来，整理了下衣襟，“我跟那些人不一样。”

“我知道，你年纪大。”

冯三面无表情：“我告诉你我可练过武，别惹我啊。”

顾望秋无所谓，继续在雷点上狂踩，甚至来回奔跑。

“所以你打算欺负弱小。”

冯三：“……我的错，我不该说那话。现在我们正经地讨论一下你的事。”

顾望秋示意他关上门窗，然后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嗯，你说。”

冯三搬着四号床的椅子过去，坐在顾望秋对面。

“你是永生的考生，我说得没错吧。”

顾望秋没有否认：“还有呢？”

冯三笑：“看来说对咯。你家庭背景啥的没啥好讲，我就不说了。咱们这次主要针对关于你的考试。”

顾望秋眼神闪过一丝情绪。

“不过在此之前……”

“我先正式介绍下，我是特案组的成员冯三。我们是专门针对永生所成立的一个部门，以后你的一切大小事务就交由我们部门处理，我说得可明白了？”

顾望秋眼神坚定：“明白，不去。”

冯三微笑：“小同学，你不去的话，你们学校迟早会把你抓起来扔进公安局，届时你再想出来可就难咯。”

“让我们首先谈谈，你之前在学校图书馆自习时突然消失吓坏了当天所有在里面备考的同学。这件事校方本来要找你本人过问清楚，但被我们压了下来。”

“又或者，明明寝室阿姨登记过你回宿舍，查房的时候却找不到人，甚至开门进来也没有你的踪迹。”

“再或者……”

顾望秋伸出手制止道：“先简单介绍去了以后的工作，大概流程，以及你们会给我补贴多少钱。”

冯三愣了一下，随后不禁笑道：“顾同学，我们为你提供免费住处、食堂，还全年免水电，你怎么还找我们要钱呢？”

“你的意思是，以后我每次考试的内容不用对外公开，你们就靠几个没用的警察天天破毫无根据的案子？这样还打算毁掉永生？痴人说梦。”

冯三感慨道：“真是我老了啊，年轻人想法居然比我还长远。”

“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特案组的警察都很厉害，不是毫无作用，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更好地保护我们国家的人民！”

“我相信他们一定能做到！”

顾望秋嗤笑：“那有几个过了考试？”

冯三眼眸下垂，那一刻说不尽的沧桑尽数浮现于脸上。

“四……咳，三个。”

顾望秋听到这数字时，一下愣住了。

冯三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哽咽，先是想起了往事，眼眶有些湿润。

“唉……”

但他擦拭得很快，顾望秋只瞧见了一秒，冯三就将失态的表情收拢起来。

“自五年前永生收纳考生开始，至今只有三个活下来。”

冯三勉为其难地笑了一下：“兴许，你们未来还是同伴呢。”

顾望秋收起来刚才漫不经心的表情和语气，但出言还是让冯三感到震撼。

“挺好，至少活了三个，要是碰到一起还能打个照面。”

冯三嘴角抽搐：“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所以要不要加入我们？”

“我的问题你回答了吗？”

“哦，我现在回答。我们每个月会往你卡里打三千块作为补贴。”

顾望秋直接拒绝：“少，不去。”

冯三笑：“别急啊，听我说完。这是目前我能给你争取到最多的现金。等回到总部，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而且加入我们以后，你就不是一个人战斗了，我们特案组虽然只有三人考过，但我们基地收容的考生有57个人。”

“你想啊，到时候你再去考试，那就是57个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