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78章

"雨公子,我以人格发誓,必不会令阁下的师妹受半点伤害。"看着西门雨的背影,端木骞笑笑,然后顺着风,将自己的声音送过去。

西门雨顿了一下,便又迈起脚走了。

端木骞嘴角笑意更深,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主子,眼下我们怎么办?"雷宇问道。

"先带她回去。"端木骞瞥了一眼茗儿,却是将她吓了一跳,心中不住的发毛,这位骞公子到底是什么人物,公子对他毕恭毕敬,如今却又出来个雨公子,他在公子面前是一脸微笑,极易接触,而今却是冷漠如霜,到叫人觉得可怖!

回到驿馆,端木骞刚卸去了装扮,便看到清凌走了进来,便看了她一眼,问道:"什么事?"然后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听说主子今天,去了土木宫。"清文犹豫着,小声问道。

"恩。"

"我哥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

端木骞笑笑,只是那笑却未达眼底,只听他说道:"你哥会做些什么事情呢?"

清凌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不再说话。端木骞看看她,便说道:"没什么事的话便去歇着吧,今晚不要来打扰我。"

清凌眼睑一垂,有些失落的应了声"是",便离去了。

清凌走后,端木骞看看她离去背影,暗暗陷入了沉思。清文清凌兄妹俩自小便被父亲收养,而父亲对自己,好像也并不是那么放心。如今清文实际控制着锁雀楼,清凌则是在自己身边,自己目前务必都要小心。

而那个云岚,到底会被清文藏在了什么地方呢?根据西门雨的话,他已经能够完全断定云岚确实曾经在土木宫呆过一段时间,而自己眼前的茗儿,便就是若水说的丫头瑶儿,必然曾经与云岚一起呆过一段时间,只是云岚的下落她可能确实不知情。

但是眼下他却不能对清文怎么样,在他聚积起足够的力量之前,他什么都不能做。

而今日遇到西门雨,却是一个令他没有想到的事情,不过到有些得来全不费功夫的味道。若是他没有猜错,今晚西门雨定会前来找他!所以他命令了清凌不许前来打扰,便是为了给西门雨创造些条件,也好掩人耳目。

德州的秋夜总会给人特别凄凉的感觉,白日里满眼见的繁华,便掩盖了那萧萧秋色,只是觉得日头似乎离得远了些。但是到了晚上,尤其是到了戌时以后,秋风卷着落叶瑟瑟的吹着,还带着一种尖厉的声音从耳边呼啸而过,更是让人觉得浑身充满凉意。

此时的天空真真可以叫做无边无际,而此时的无边无际,却不是说它多么的壮阔,多么的博大,而仅仅是一个字——"黑"!刚做月中,天空中便自然没有月亮的影子,而今夜若是抬头看到天空,会觉得有一种绝望的气息在蔓延。

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连颗极小极小的星星都未曾看见。

便是这样充斥着绝望的夜晚,端木骞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在灯影里摇曳的竹子。

起风天了。

他想,自己应该不会想错的,西门雨现在,应该快到了吧!

毕竟,他的绝望,也是适合这个夜晚的。

窗外的竹子沙沙的响着,端木骞嘴角一翘,勾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这么特别的晚上,与我一起饮杯酒如何?"

西门雨却不进来,只隔着一扇窗子的距离说道:"你为什么要救我师妹?"

端木骞笑笑,不顾着回答,却是先斟满了两杯酒来,一杯拿在自己手中,另一杯却径直往西门雨扔去。那酒杯划过窗纸,发出一阵撕裂的声音。

西门雨稳稳的接住那酒杯,仰头喝了,说道:"可以说了么?"

端木骞喝掉自己杯中的酒,笑着说道:"雨公子不必如此见外,我要救你师妹自然有我的道理,将来你自会知晓。只是今日,在下不想谈这些,还请雨公子入来一谈,不知在下现在有没有这个荣幸?"

西门雨想了一下,说道:"你有些许云岚的下落了么?"

"暂时还没有。"端木骞皱下眉头,然后回答道。

外面便没了声音。

端木骞却并不动,只自顾自的饮酒。他知道,他西门雨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找到云岚的办法的,即便是与一个他并不相信的人合作,所以,给他一点时间便可。

"我要你带我去土木宫。"良久,西门雨说道。

端木骞一笑,说道:"没问题!"

"我需要能够在土木宫自由活动。"

"也没问题。"

"那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暂时不需要。"

"那你为什么帮我?"

"我不是帮你,我只是想要找到云岚,然后弄清楚一件事情。"

"哦?什么事情?"

"到时便知。从明日开始,你便是我的贴身侍卫,希望雨公子不要觉得委屈。"

西门雨不再多问,想必他早就知道自己要来此了,也早就知道自己会说什么,所以才会如此胸有成竹。既然他能够帮自己,自己似乎还有值得他利用的价值,那便互帮互利一下也无妨。

而西门雨的默许对端木骞来说,却是一件极大的好事,无形中,便是给自己增添了一份强大的力量。虽然这份力量有些不那么稳定,但是他相信,自己还能够驾驭的了的。

西门雨与端木骞之间的相互需要相互利用是存在在一个共同的目标下的,或者说,端木骞能够获得的更多一些。而在这场利用中,又会伤害到什么人呢?

或许人存在在这个世界上,都是与别人相互利用的吧?云岚不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她总是会被伤害,她在陌生的环境中总是想去保护自己,但是却不知道到底应该怎样才能真的保护到自己。她太过被动,所以才会落得而今的样子。

而与她不同,若水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便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得到。所以几年来都是她陪在清文身侧,只有他有资格能够爬上清文的床。即便别人有什么不满,又能怎么样呢?她就是一姐,不听话的,便统统清理干净,不留痕迹。她不需要保护自己,她只用索取自己想要的便是了。

虽然她留在了清文心中的一个角落,但是毕竟,她已经死了。

而若水,依旧可以延续以前的方式,去得到她想得到的,她要得到的。

那女人,是不是便应该如此,活的自私些,强势些,才能过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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