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藤乃是琅嬅老祖用心头血培育而出的,天灵芝具有能使人筋骨重塑,血肉再生之能,百年才出一株,若是将两者合一……”
静娴伸手,掌心中赫然躺着一截凤凰藤。
那凤凰藤像是有生命般缠绕在她手指上轻轻地蹭着。
褚建仁俯身细细观察,好奇问道:“师父,这凤凰藤为何不伤你?”
“那你得问它。”
褚建仁摸了摸鼻子,讪讪道:“它又不会说话,我也听不懂,如何得知?”
“不,它会说话,这世间动植物皆有灵性,这些天灵地宝更是吸收天地灵气孕育而生,如此才能发挥它们最大的功效,它们有自己的语言,只是能与其天地灵宝沟通者少之又少罢了。”
大千世界,总是无奇不有的。
你所不知的,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眼前所见,世界所呈现的,不过冰山一角。
静娴用匕首在复活的天灵芝上轻轻割开一道口子,再将凤凰藤嫁接上,两者合二为一的同时,天灵芝还是迅速疯长。
叶脉流转着浅淡的金芒,光华流转,它便如同琥珀一般美丽。
“这是……”
褚建仁大感震撼,他觉得自己好似总能在静娴身上看见各种不可思议的奇迹。
她的身上像是藏了数不尽的秘密般,越是和她相处下去,她身上的秘密就如同抽丝剥茧般,一层层地剥开。
但即便如此,褚建仁还是看不透她。
“凤凰藤有很好的再生能力,能够迅速愈合枯萎的天灵芝,而凤凰藤中所含有的毒素也会被天灵芝吸收。”
两者相互吞噬,就看谁强谁弱了。
但毫无疑问,天灵芝是强者。
眨眼的功夫天灵芝就彻底吞噬了凤凰藤,并迅速开花结果。
“世人只知天灵芝百年生一株,能令人起死回生,却不知它百年开花结果,其果实……”
静娴还在继续往下说,褚建仁也听得很认真,因为他知道,静娴所说这些,在书籍中并没有记载。
后世之人对炼药这门学问到底是太过于浅薄,她作为开山鼻祖,知道这世间每一种植株都有自己的特性。
“师父,它的果实会怎样?”
褚建仁迫不及待地问,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天灵芝士会开花结果的。
猩红妖艳的花朵下,是如同红豆大小的果实。
屋子里散发着阵阵香气,他惊奇地发现就连院子外面的植物似乎也在摇摆加速生长。
静娴轻咳一声,迅速将果实摘下,说:“这里你还学不到,等往后我再慢慢教给你。”
“行,也不急着一会儿!”褚建仁点点头,也不再继续追问下去,反正以后都是要跟着静娴学手艺的。
只是忽感鼻间一热,他伸手一摸,忽然大叫:“师父,我流鼻血啦!”
不仅如此,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热得要命,那种燥热让他恨不得一头扎进冬水池里才罢休。
静娴别过脸,淡淡地道:“回家洗个冷水澡就好了。”
“可是师父……”褚建仁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眼前的女子不知为何宛若绝色。
他竟然情难自禁地朝着静娴伸出手,喃喃道:“师父,你好美啊!”
静娴皱眉,一脚将他踹出房门,即便是疼痛也没能让褚建仁清醒过来。
正逢褚建怀过来给静娴送些东西,刚进了院子就闻见一股怡人的清香,紧接着看见自家好弟弟狗吃屎似的摔在地上。
“大公子来得正巧,二公子今日见了芙蕖姑娘,许是有些发癔症,还是快些将他带回去吧。”
她险些就忘了天灵芝的果实有很强的致幻能力,所散发出来的香气更是能让人意乱情迷。
就连褚建怀也差点儿扛不住,好在香味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只手看着静娴的脸,有些晃神。
总觉得那张脸自己好似在哪里见过。
“抱歉,在下这就将他带回去。”
褚建怀没有多说,拖着褚建仁便走了。
留下了一些东西都还没来得及告诉静娴,还是婢子告诉她的。
“只是庄子上最好的布料,大公子着人给姑娘和小公子做了几套新衣,还有些小孩子的玩意儿,希望姑娘莫要嫌弃。”
该说不说,褚家拨来的丫鬟婆子们都十分训练有素,什么该说什么该做,都十分有条理,绝对不会给静娴添堵。
就连每日去接墨宝都有人安排妥帖。
“劳烦大公子费心了。”
静娴松了口气,摸着手心里那颗天灵芝的果实,一连喝了好几口凉茶才将那股子邪火给压了下去。
若是阿渊在这里,她倒也不至于在这大冬天的喝凉茶降火了。
然而这一想,刚压下去的燥火就又窜了上来,可真是美色误人啊。
“姑娘,您怎么流鼻血了?”
婢子连忙拿了手帕去擦,静娴嘴角一抽:“最近天干物燥,有些上火罢了。”
婢子更觉得奇怪了,这大冷天的,怎的还有燥火?
怡春院的冬宴不是什么好宴,听婢子们说,那冬宴每年都有一次,便是由怡春院的姑娘们交出自己的信物,邀请恩客前来参加。
她们在会在冬宴上公开竞拍新的姑娘,价高者得。
而被竞拍的姑娘大多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怡春院从小就培养的,年龄不会超过十五岁。
据说芙蕖姑娘便是当年冬宴上年龄最小的姑娘,不过刚满十二,虽小却生得绝色芳华,从那一日的冬宴上,便一战成名,稳坐怡春院头牌数年不衰。
这日褚建仁特意给她拿了套男人的衣裳,雪白的长衫上晕染着水墨山水画,一头秀发高束,戴上雅致的冠子,清瘦纤细的身子,明媚的眼眸,秀气的脸庞。
看上去像极了不知是哪家那不谙世事的小公子般,纯洁无暇。
就连褚建仁也不由得看呆了好一会儿。
冬宴是在晚上,凭借着柳芙蕖给的香囊,倒是很容易就进去了。
“这位小公子便是芙蕖姑娘请来的恩客吧?”
刚走进怡春院,便被老妈妈热情地拉着手往里头拽。
静娴眉头紧皱,褚建仁对冲着她挤眉弄眼。
“芙蕖让我来接公子,她呀,已经等候多时了。”老妈妈一见她是和褚建仁一起来的,便知道此人身份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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