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莫府风云之来龙去脉

就在况从军安抚青松派的时候，赵荣也得到了来自飞羽剑派的消息，不过跟况从军的反应不一样，赵荣先是气急败坏地发了一通脾气，蠢材废物骂了半天，然后换了官服若无其事地去上朝，飞羽派这枚弃子，他是准备避之唯恐不及了。

飞羽派的人左等右等一直等不到赵荣，却等来了一百多名羽林卫。带头的羽林卫军官见飞羽派掌门确实重伤在身下不了床，便带着副手仔细详实地问了一些话，直到把洛飞羽问得昏迷过去两次又醒来两次，该问的话才问完。

飞羽派的人以为这就结束了，结果羽林卫军官彬彬有礼地告知他们，由于他们参与了刺杀朝廷官员的行动，并且是这件事情的主谋，所以在场所有人都要带回去协助调查，连洛飞羽都不能例外。飞羽派的人一听就急了，有些人立刻拔剑出鞘准备闯出京城。

“放肆，都把兵器收起来，不得无礼。”病**的洛飞羽轻喝一声，那些冲动的门人弟子才各自收剑入鞘。

事到如今洛飞羽也看明白了，飞羽剑派不仅在武林中地位一落千丈，在赵荣那边也成了弃子甚至替罪羊，门派形势可谓万分危急。这种情况下就算羽林卫不来他都准备亲自去向皇上说清楚，羽林卫来了那更是表示皇上准备给自己一个开口说话的机会。

面对这样的机会，门人弟子可以糊涂，洛飞羽却不糊涂，如果真要硬闯出京城，凭飞羽派的本事也不是做不到，但这样就等于公然造反，到时候所有的黑锅都会落在飞羽派一个门派头上，真正在背后搞鬼的人却会以一副无辜的样子表示完全没料到飞羽派是这样的败类如何如何，皇上为了不把事情闹大，也会乐得拿飞羽派当鸡，拿其他门派当猴。

这样的蠢事洛飞羽才不会做。

他呵斥了门人，向羽林卫军官道了歉，然后在门人弟子的服侍下带着所有来京人员跟着羽林卫走了。

青松派那边遇到的情况大同小异，不过由于况从军事先打了招呼，青松派的人相对来说比较淡定，没有做出对羽林卫拔剑相向的举动。

最倒霉的是五岳剑派，他们本来已经离开京城，正护送着十三个重伤人员往回走，结果走到荒郊野外忽然被一队中央军骑兵拦截下来，说收到京城的飞鹰传书，请各位大侠回去协助调查。五岳剑派虽然伤员众多，但来的人总共有五六十个，面对一百来名中央军士兵可以说是毫不畏惧。他们互相使了几个颜色，忽然开始发难，说这些中央军是贼人假扮的，一边说一边杀人。

中央军骑兵大惊失色，纷纷用马刀弓箭予以还击，他们单打独斗都不是这些大侠的对手，一旦结成阵却非常犀利。五岳剑派的人本来以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拾掇了这一支中队的人马，没想到这些士兵以小旗为单位构建成出十个战斗平台，有的是一大片马刀攻守错落，有的是一轮一轮羽箭远程压制，五岳剑派的人既要打又要分心照顾门派内的重伤人员，一时间竟然手忙脚乱。忙乱之下，本来就奄奄一息的五岳剑派掌门身中三刀两箭，提前一命呜呼。

阴沟里翻船的五岳剑派又惊又怒，纷纷收起小觑之心灌注内力全力一搏，中央军骑兵不断有人落马牺牲，很多人的马刀都被砍成了两截。双方正打得惨烈，另一队中央军骑兵从远处赶到，二话不说就加入战团。五岳剑派的人一看形势不对赶紧突围，结果付出伤亡十几人的代价突了七八里之后，忽然被一个大队的中央军骑兵兜头截住。带队的总旗军官非常犀利，不仅指挥作战调度有方，而且武功也不是刚才那些小兵和小军官可比，对战五岳剑派的人以一敌二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

前有强敌后有追兵，带着众多伤员的五岳剑派一通混战之后发现实在没办法，纷纷弃剑投降。

“敢问这位将军怎么称呼？”五岳剑派的一个人悻悻地看着那位总旗军官，此战五岳剑派连掌门在内死了二十多个，剩下的全部受伤，是名符其实的死伤惨重。眼看门派精英悉数被打成这样，当然要问问对方是谁，死了好做个明白鬼，万一活着也可以卷土重来找此人报仇。

“我叫谭星宇，你如果侥幸不死，随时可以来找我。”谭星宇嚣张地一笑，带队押着众俘虏扬长而去。

当天上午，通过飞羽派和青松派两个门派的陈述，结合莫府小厮提供的情报，蒋波梳理出一条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情的起因是飞羽派听信了某些朝中官员的谣言，然后向更多的武林人士发布了谣言，然后鱼龙混杂的人跑来铲除莫聪，解救莫府的丫环以及莫聪的妹妹。由于一些好朋友提前通风报信，莫家兄妹事前就有了防备，莫笑从几天前开始就一直没有在莫府居住，而是搬到了上品香酒楼后院以防不测，莫聪则是不动声色地安排丐帮、云水、中林、五毒、唐门五大门派的高人协助守卫莫府和上品香酒楼后院。

今曰丑时四刻，丐帮、云水、中林三派的人提前赶到了莫府和酒楼后院暗中布下埋伏，唐门的没露面高手也事先潜藏在这两个地方，等待众多武林人士前来。寅时整，众多武林人士进入莫府和上品香酒楼后院，结果遭遇了唐门暴雨梨花暗器手法的袭击，去上品香酒楼后院的三十多人瞬间被点了穴道全军覆没。去莫府的人由于人多势众而且功夫更高明，所以只有十几个人在第一时间被唐门高手用暴雨梨花手法扔出来的暗器点中穴道，又被藏身暗处的丐帮、中林、云水三派的高人用擒龙功、控鹤功、捉云手之类的功夫隔空擒走，落到莫聪脚边。就在群雄纷纷骇然之际，本来就是莫聪好朋友的五毒教教主龙幼朵表示真相不明退出行动，同样是莫聪好朋友的唐门长老也表示退出。两个大派一中立，其他小门小派纷纷效仿，最终只剩三大门派执意动手。

三大门派当中，飞羽剑派是本次行动的带头大哥，青松剑派跟莫聪有巨灵关的仇恨，五岳剑派想挣表现争夺武林盟主之位，可谓各有各的目的，所以他们动手的意愿非常坚决，再加上他们拥有十八位高手的超级豪华阵容，自以为动起手来毫无悬念，于是便执意动手。但动手的结果却是十八位高手全部身受重伤一败涂地，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而且莫聪收手之后立刻喝了一碗龙幼朵端过来的药，所以应该是五毒教的人暗中下了手脚，才导致莫聪的功力短暂提升到极致，而十八高手的功力跌到了低谷，此消彼长之下出现了这么逆天的结局。

打败十八高手后，莫聪就把埋伏在莫府和上品香酒楼后院的武林好友以及那些在外面把风的武林人士统统请到莫府，当面澄清了谣言误会，并决定一个月之后在中室山中林寺召开正式的武林大会，并任由所有门派离开了莫府。

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这样。

“你的推断倒是能自圆其说，但朕有几个疑问。”杭晓迟疑地说道：“莫聪既然在武林中有那么多好友，五大门派甘愿当他的棋子，又是通风报信又是暗中协防又是临阵倒戈，五大门派图什么呢？或者换句话说…你的推断符合五大门派的行事作风吗，他们要是真想做点什么事，用的着这么鬼鬼祟祟费力不讨好吗，直接站出来振臂一呼澄清谣言把行动扼杀在萌芽状态不就结了，干嘛还像唱戏一样扮成生旦净末丑呢？

另外，五毒教真要有那么厉害，做点手脚就能把江湖顶尖十八高手打趴下，那龙幼朵早就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了，按你的说法她又是莫聪的情人兼好友，那这场事不是根本就闹不起来吗？”

“这个……”蒋波本来还对自己的推断蛮有信心的，不过听杭晓这么一说，也觉得处处都是漏洞。“这件事情确实有点不符合五大门派的行事作风，尤其丐帮、云水、中林三派一向都是名门正派的楷模，行事光明磊落，不会做出这样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事情，看起来这方面的情报还需要继续收集完善一下。但是说到莫聪战胜十八高手，我是这么理解的，五毒教的作用只是其中一个方面和一个因素，其他四大门派的人应该也在暗中出了手，再加上莫聪本身就是个一骑当千的好手，所以才打出这样逆天的结局，否则单靠莫聪一个人，绝对不可能。”蒋波很肯定地说道。

“你觉得呢？”杭晓思索了一下，转头问阎涛。阎涛最擅长通过一鳞半爪的蛛丝马迹推断全局，这一点杭晓是非常信任和佩服的。

“我觉得蒋波的推断基本合理，陛下的疑问也正好卡在点上。”阎涛说，“关于五派的奇怪举动我是这么认为的，按照洛飞羽的说法，他在安排行动的时候就对丐帮、云水、中林三派不信任，担心这三派的人太过正直，发现事情不对会把整个行动搅乱，所以才特意把他们安排到把风的位置。结合莫府小厮的说法，这三派的人在丑时四刻就出现在了莫府，比大部队提前了整整半个时辰，也就是说他们应该是通过洛飞羽的人员安排发现了这次行动有蹊跷，所以才提前进入莫府一探究竟。

经过跟莫聪的接触，这三派的人发现事情另有隐情，然后马上去跟其他门派的人接洽，说服他们竭力阻止此次行动，力挽狂澜于即倒。由于时间紧急，这三派的人又觉察到飞羽、青松、五岳剑派各自包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他们最终选择了去说服五毒教和唐门。

接下来的事情就能跟蒋波的推断连起来了，五派的人把人手暗中布置在莫府和上品香酒楼后院，其中三派以把风的身份为便利直接销声匿迹，五毒和唐门却是随着大部队进了莫府，在莫聪现身说法群雄犹豫之际通过中立等等举动把绝大多数武林门派从行动中拉了出来。但由于飞羽、青松、五岳剑派确实包藏祸心，不把莫聪杀了誓不罢休，所以明明面对众叛亲离的局面还是要一意孤行，纠集了所谓的十八高手合力击杀莫聪。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很多武林门派既然已经看出谁是谁非，自然不会放任三大门派行凶。三大门派的十八个高手，说白了只有洛飞羽和五岳剑派掌门两个是绝顶高手，其他的都是聊以充数，他们再强悍也敌不过整个武林的合力，所以最终一败涂地。”阎涛侃侃而谈地推断道。

“好吧，你这个推断就合情合理多了。”杭晓点点头，“但朕还是有一点不明白，既然五大门派的人都是临时才成为莫聪的朋友和帮手，那莫聪是怎么事先得知到情报并且有所准备的呢？”

“具体谁给莫聪报的信，这个就不得而知了。”阎涛面不改色地说道。

“我倒是了解一点。”蒋波插口说道：“根据莫府小厮传回的情报，莫聪的大哥有一天晚上急匆匆地回了莫府，看到莫聪不在又急匆匆的走了，走了大概一两个时辰回来跟莫聪碰了一下头，然后就搬到了上品香酒楼后院去住。从这个迹象来推断，应该是莫聪的大哥在上品香酒楼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才早早地有所防备。毕竟酒楼那种地方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难免有人喝大了透出片言只语。”

“好吧，这样倒是全部解释的通了。”杭晓舒了口气，释然地说道。“那你们两呢，你们两事前就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吗？”他皱眉看着蒋波和阎涛。

阎涛和蒋波面面相觑。

“什么意思，你们两互相看什么看？”杭晓不悦地问。

“我事先确实听到过一点风声，但种种迹象表明莫家兄妹已经有所防备，我就没有再关注。毕竟莫聪是带兵的人，他如果觉得不安全会有很多种方法加强守卫，谁知道他用的是这种当面对质当面澄清的办法呢。”蒋波尴尬地说道。

“我也是这种情况，而且我听到的风声是只有一两个小门派的很少的人，没想到最后会发展到这么多。”阎涛说。

“好吧，你们两是越来越明察秋毫了。”杭晓无语。两大情报头子全都被瞒天过海，这个只能解释为此次行动的组织者足够狡猾，而且来的人确实是高手中的高手，他们神龙见首不见尾，感官灵敏行踪隐秘，所以才把两条情报线都瞒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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