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便留下?好大的口气!”李屺不怒返笑道:
“你师尊是个什么玩意,敢在落翼城嚣张,你也不打听打听,小爷可是南无派的弟子,谁敢让小爷留下!就算城主也不敢……”
“是吗?”
这两个字很轻,但对于李屺以及在场的所有人来说就仿佛在耳边突然炸响的闷雷一般,震得众人一片恍惚,而李屺更是一个跄踉,若不是旁边之人反应快,恐怕会一头栽个狗吃屎。
“李屺,莫以为成为云玉真君的弟子就敢对本君不敬!哼,告诉你,就算现在本君将你击杀,你那师尊也不敢放半个屁!如果有机会便告诉你师尊,这南方三十六城不是姓南无,而是姓陈的!”半空之中是个穿着一身青色长衫的中年人,身形有些瘦弱,手中捏着一把金色折扇,乍看整个就一教书先生,但此刻底下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这人是谁,正是这落翼城的城主,天君后期修为的景阳真君!
“城主大人,我,小,小的不敢,再也不敢了!”天君后期之威岂是他一个玄仙可以抗衡,此刻的李屺哪里还有半点嚣张气焰,整个人几乎爬在了地上,甚至不敢抬头。
景阳真君很是不耐的挥了挥手中的折扇,厉声喝道:
“还不快滚!”
“是,是,小的这就滚!”一脸惊惧的李屺如释重负的快速站起身,可就在他准备带着李家子弟与那一众家仆头离开时,一道俏丽的身影却挡在了他的前面。
此刻的李屺脸色显得极为狰狞,这个拦住她的不是旁人,正是此番前来得目的—樊莫梨。
“师尊说了,如果你想活着离开这里,就先宣布解除樊李两家的婚事!”樊莫梨说出这番话来,惊的不是李屺,而是樊兴,要知道樊莫梨这般举动显然是不将景阳真君放在眼中,得罪了这景阳真君,那么樊家的处境更是不妙了!虽然那个叫木云飞的男子似乎很强大,但樊兴绝不认为他的实力还能超过景阳真君。
愤怒,是的,此刻的李屺非常的愤怒!如果不是景阳真君在旁,或许他会不计后果的出手将樊莫梨撕成碎片,曾几何时他李屺被人如此要胁,景阳真君也就算了,但她樊家,樊莫梨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要胁自己。
而一旁的景阳真君却如樊兴所想,对樊莫梨的表现极为不快,他前脚说让李屺滚蛋,后脚樊莫梨不但将人拦了下来,而且还敢当着他的面威胁人家,这不是往他脸色甩巴掌吗?
不过,樊莫梨似乎并不在意她所说的话会得罪景阳真君,看了一眼脸色有些不好看的景阳真君,继续说道:
“师尊还说了,如果有人阻止的话,他不介意亲自出手,将其一并抹杀!”
嘶!空旷的街道上响起了一阵抽气声!他们心中皆在猜想,这樊莫梨的师尊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连统驭落翼城万年之久的景阳真君都不放在眼中。
“放肆!”景阳真君也是动了真怒,万年来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小的天仙所威胁,他岂能不怒,“哗啦”一声,手中折扇被其打了开来,下一刻身形已经出现在樊莫梨不足二尺距离,手中折扇猛地向樊莫梨的脸颊扇去,景阳真君虽然此刻怒不可揭,但还没有失了心性,并未使用仙元立,他只是想教训教训樊莫梨,并不想要了她的性命,再怎么说,樊家与他的关系不是旁人能知道的。
“大小姐!”樊兴与樊英同时爆吼一声,身形自冲而上,他们并不知道景阳真君的意思,以为他要取樊莫梨的性命,所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哪怕这举动是飞蛾扑火。
“你回去告诉家主,樊家子弟皆回到城内,立刻派人前往矿区,将那矿脉拿下!只要守住那里,矿脉便是我们的了!”李屺不动声色的对着一个手下传音道。
“是少爷!”那个手下也是机灵,立时点了点头,趁此刻所有人都在注视着景阳真君与樊莫梨,悄然隐没在街边的小巷中……
且说樊兴父子虽然想救援樊莫梨,但奈何景阳真君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两人话音落下还未跨出一步时,景阳真君手中那把金扇已经扇向了樊莫梨。
躲?那自然是躲不开的,被天君神识锁定,哪里能躲的过,不过樊莫梨的动作却出乎景阳真君的意料,她非但没有躲,而且还伸出了一根玉指点向急速而来的金扇。
“碎金指!”随着樊莫梨一声娇喝,景阳真君只觉手中一轻,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右手,而原本与自己血脉相连的折扇竟突然没有了反应,那可是仙器啊,虽然是下品仙器,紧接着就见眼前尽是金色的粉沫随风飞舞。
樊兴父子硬生生的停下了脚步,本暗中狂喜的李屺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双眼,樊李两家子弟好似中了定身术一般,一动不动,整个大街上死寂一片。
不过这片寂静很快便被打破,只见樊莫梨单手一翻,一面巴掌大小的紫色令牌出现在她的手心,樊莫梨将这面令牌塞进了还处于震惊当中的景阳真君。
“景阳真君,师尊说,给你这个!”
“什么?”景阳真君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然后才低头看向这面紫色令牌,这一看,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脸色立时变得异常精彩,有些激动,有些哀伤,更有许许期待,不过很快他便平静了下来,冲着樊莫梨微微点了点头后,对着李屺说道:
“李屺,既然樊莫梨的师尊不同意这门亲事,那么本君就在此宣布,你与樊莫梨之前的婚约取消,回去告诉李庭,别以为本君不知道你们李家与林家之间的那些破事,只要本君还在落翼城一天,你们想都不要想!”
“是,是,那小的这就回去转告家父!”李屺不知道景阳真君为何前后判若两人,也不知道刚才樊莫梨刚才用了何种手段将景阳真君的法宝击成了碎末,但他听得景阳真君这番话后,小心肝那是扑通扑通得乱跳,原来林李两家图谋樊家那条矿脉的事情早被这个平日里不闻事世的城主知晓的一干二净,现在他只想尽快回去阻止李庭,如果李庭与林玄此刻动了樊家的那条仙石矿脉,恐怕……
但李屺还是晚了一步,当他一路疾飞回家中时,李庭已经带着家族子弟杀向了那条矿脉。樊莫梨的要胁,景阳真君辱骂,他又如何会放下,现在他只寄望于他的师尊玉云真君以及背后的南无派,虽然南无派不会为了他对付景阳真君,但是对付一个小小的樊家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李屺稍稍思索了一番后,命令那数十个子弟前去知会李庭,而他自己直接出了落翼城,向着西方急速飞去。
而樊家大门外因为李屺的离去,樊兴也让数百名樊家子弟退进了院内,此刻偌大的街道上只留下樊兴父子,樊莫梨以及景阳真君。
樊兴父子留下那是因为担心景阳真君会对樊莫梨不利,樊莫梨留下那是因为她想和只小对自己疼爱有佳的樊英叙旧,樊英不走,她自然便留下了,至于景阳真君会留下,他很想知道樊莫梨口中师尊与给他手中的紫色令牌究竟是什么关系。所以四人不约而同的留在了原地,只是四人都没有开口,气氛极为诡异。
“嗖,嗖,嗖!”随着数道破空之声响起直至消失,十个穿着银色铠甲的天仙来到了景阳真君的面前,并齐齐下跪,
“拜见城主!”这些都是属于城主府的仙兵,而仙兵只要在平日里维护落翼城的秩序,像之前的阵势早就惊动了他们,不过因为城主亲自出手,才远远看着。
“起来吧!”
“城主,李庭与林玄先后出城前往落翅山脉,属下等是不是?”其中一个带头的看一眼樊兴等人后,对着景阳真君说道。
“什么?看来还是小看了李屺,他并不是来寻衅逼婚,而是来探查虚实的,看来林李两家动手了!”景阳真君还未说话,樊兴已经惊呼出口,落翅山脉中共有三条仙石矿脉,分别由樊、林、李家所有,也是三家的立足根本,前几日樊青松将守卫樊家矿脉的子弟全部召回保卫水榭,而留下的那些家仆,矿工又如何抵挡林李两家的攻击。
“陈源,命你带上二十名仙兵前去樊家矿区传令,如林李两家敢占樊家矿脉,将全部驱逐出落翼城!若不听劝,全部击杀!”前脚才让那个李屺传话,没想到后脚两家就不给面子直接出手了,何时他景阳真君的话像放屁一样的无用?
“呼!”樊兴父子相视一眼,皆是松了一口气,不管景阳真君为何要帮他樊家,也不管这些仙兵的实力如何,但只要是仙兵,只要是景阳真君的属下,那么便足够威胁林李两家了。可是往往就有人不领情的,樊兴父子刚吞回肚子的心又冒了上来,因为樊莫梨竟很是坚决的拒绝了。
“不必了!师尊说,如果就凭小小的林李两家也能拿下我樊家矿脉,那么我樊家也没有必要再存在下去!”
这次景阳真君都也不恼怒,下意识的挥了挥右手,这才发现自己的法宝已经不在了,苦笑一声后,让那些仙兵退了下去。
樊兴一脸担忧的上前一步,来到樊莫梨跟前,悄声道:
“大小姐,如今我樊家矿区已无人防卫,就算现在我等赶去恐怕也来不及了啊!”
而樊莫梨却自信满满,微微一笑道:
“呵呵,兴叔放心吧,虽然父亲撤回了矿区所有子弟,但他们想就此拿下矿区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只要等着好消息就是了!因为……”樊莫梨还未说完,脸色的笑意顿时敛去,接着对着樊家后院方向恭敬的作了一揖后,这才扭头对着景阳真君道:
“师尊说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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