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让那爱溶化自己四十四(3)
苗圃曾说:“这句话是那些‘吃不到葡萄’的落魄子弟和穷酸文人的牢骚话,听不得。”
我当即反驳,我说:“这么经典的话你怎么能这么说。”
苗圃说:“可不是吗?如果他们也能整天出则以车、肥肉厚酒的,他们能说出这些话吗?”
“人人都说好,就你歪理多。”我不服气地说。
“可不是吗?那些都是穷文人说来安慰自己的话罢了。”苗圃毫不客气地说。
削了两个苹果,准备读书时享用,还没翻几页书,就看到陈俊和猪鬼鬼祟祟地在门口窥探着。最恨他们这副德性,每回来都做贼似的。我起身,习惯性地拍拍屁股。猪在外边招手,姿势像花巷里的小姐。
“没事,进来吧。”我大声说。猪一听扑腾一下就奔来了。陈俊还在东张西望。
“苗圃不在吧?”猪环顾着问我。
“不在,如果在的话,你哪有这个胆子。”我笑着说,“苗圃怎么着你们了啊,这么怕她。”
“没怎么着,反正就是怕。上回的事你忘了啊?我差点就穿绑了。”陈俊笑着说。
“苗圃可不是好惹的。小南,我要讨老婆,绝不讨苗圃这样的,要讨这样的,我宁愿杀个人,去坐一辈子牢。”猪二话不说,拿起碗里削好的苹果就啃起来。我恨得牙痒痒,无奈,只好拿起另一只给陈俊:“你也吃苹果吧,这季节,苹果甜着呢。”
“对,对,甜得很啊。”猪啃着,嘴角流着哈喇子。陈俊也喀嚓喀嚓地啃起来,声音很清脆。
“说实话,我最怕你们俩来红砖房,不是问我借钱,就是顺手牵羊,要不就是随意亵渎红砖房。”我说。猪两三口就啃完了,抬手将果核扔进了虎子家的菜园子。我正要说,只见陈俊跳起来,将吃剩的半截果核扔进了虎子家的菜园子。
“我真不知道怎么骂你们。吃完了乱扔啥也,邻里邻外的,别叫人家骂我。”我瞪着眼说。猪憨笑着,嘴巴张得很大。陈俊尴尬地摸着头,望着我。
“你这话也不能说绝了吧。红砖房又不是圣地,就算是圣地还能比得上小寨的大雁塔?说实话上回去拜菩萨,从大悲殿出来,我就顺口吐了口痰,幸亏没被和尚看到,否则也不知怎么收场。你这红砖房不是大雁塔,我都没在这里吐过痰,你说我啥时候亵渎你这里了?”
“你也不怕断子绝孙?亵渎神灵有你的好下场。”我说。陈俊在一旁呵呵地笑。
“别吓我好不好,说实话,咱从小就不信这个。如果真能断子绝孙就好了,我这辈子就想过丁克生活。再说了,自己都养不活,拿啥养子养孙啊?”猪晃着脑袋说。
“行了,行了,有啥事就说吧。”我不耐烦地催道。
“今天我和陈俊说好了,专门来请你的,一不借钱,二不借物,就是请你去娱乐。”猪笑嘻嘻地说。
“我的雨伞呢?”我瞪着眼问。
“你那破雨伞,还没打到屋就四面开花了,淋了老子一身雨。我扔了,回头给你换把质量好的。”猪无所谓地说。我真不知道如何形容我的心。那把伞曾是我和苗圃打过多少次的伞啊,不知道有多少个日子,我们都是紧紧地挨在伞下一起回家的。伞虽然不值钱,可那里有我的感,有我的寄托。我真后悔那天怎么就让猪把伞拿去了。
很陈俊和猪到北大街“河边草酒吧”。进去就看到看到几个小女生在跳舞,onlyone。心静不下来了。是onlyone,越看越心碎,说不出的悲伤、痛苦与失落。只好开着mp4一遍又一遍的放着那歌,像冬夜的晩钟,随之而出的是过去的记忆。我最爱的舞蹈和歌曲,被几个小女生跳得不成样子了,令人难以想象。猪去吧台点了十多瓶啤酒,陈俊埋单。
“上回买双色球中了两万,还有中吗?”我喝一口啤酒问陈俊。
“中什么啊,天天都有买,五块钱都没中过。”陈俊扣着酒瓶上的标签漫不经心地说。
“是啊,那财神爷总不能老罩着你吧。”猪抢话说。
“那你最近再忙什么,有没有好好读书啊?”我接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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