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阮竹丝毫不介意告诉曹明。
而最初在县城里的时候,曹明也只对生产表示出了兴趣。
并没有提售卖的事。
如今三人都来了南方,曹明才提出来。
只能说明他也是和他背后的那群人提前商议过。
阮竹这个时候这般问出口。
曹明自然是连连点头:“我们谁都知道这其中的利润。”
“曹氏自然也眼红。”
“我的意思是。”
“想邀请恩人您直接加入我们曹氏集团。”
曹明从秘书的手中拿来另一份文件。
明晃晃的赫然是一份股权转让书。
小郑本先想着曹明这个老贼竟然还来玩这一套?
下一秒接过那股份转让书后一看,则是瞬间愣住了。
“曹氏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我的天哪?”
“疯了吧?!”
手中薄薄的几页纸,却代表着曹氏集团的半壁江山。
更别说,这还是曹明幸幸苦苦打拼来的。
为啥?
小郑捂着唇不敢置信。
阮竹同样眼里闪过惊讶。
秘书小赵见此,丝毫不意外的上前把办公室的门率先关上。
然后才从办公室里的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来。
准确来说,更像是一份调查报告。
一一交给阮竹和小郑看后。
那曹明这才似乎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开口:“我这些年看着风光。”
“一直在外打拼事业。”
“整个南方城市的人看见我谁不夸上一句厉害?”
“可,在家庭这方面我却是一塌糊涂。”
他生的儿子女儿不少。
可时常带在身边的却没有一个。
也就是这些年里他渐渐安稳下来,没有年轻那么激进了,才开始带着曹恩长大,辅助曹恩成长。
可。
曹恩上面的那几个哥哥姐姐们却是一个比一个不堪入目。
和京都柳家的柳苑杰相比,更是不逞多让。
曹明每每想到此处都觉得痛心。
他神色似是追忆。
有些遗憾叹息。
阮竹抿了抿唇:“饶是如此,这曹氏集团,这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也不该给我才是。”
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什么概念?
相当于直接代替了曹明的位置,成为了曹氏集团的董事长。
而且还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简单来说。
但凡曹氏集团有任何变动。
任何重大的决策。
没有阮竹签字,没有阮竹的同意,根本不可能。
光是在法律上,就不具备任何效力。
因此。
阮竹才觉得有些太过于凝重。
她把文件直接退回给曹明。
摇摇头:“护肤品这一系列产品的售卖,你们曹氏集团若是想要,我这边可以开个价把售卖权卖给你们。”
“可这曹氏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恕我冒昧,我不能拿。”
“承担利益的同时,就要承担风险。”
“一旦我得到了这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光是您那几个儿子们只怕都能撕裂了我。”
“曹董这还真是太为难我了。”
阮竹笑笑。
似是调侃。
可曹明闻言,却是苦笑一声。
这会儿关上天窗说亮话。
大家谁都别藏着。
曹明指了指那调查报告:“我那几个逆子是早已经在私下里就开始偷偷的买着其他股东的股份。”
“为的就是想要提前把我赶下位置。”
“我谋算这么些年,自然是早有察觉,这才没让他们得逞。”
“可我老了,恕我直言恩人。”
“您是对我诊脉过,知道我是什么病的人的。”
“我没有几天可活了。”
他“咳咳咳咳”了几声,神情自是悲伤。
阮竹抿了抿唇,没吭声。
曹明的病是先天性的疾病。
且已经是重度晚期。
早在当初大巴车上,阮竹就已经发现了。
即便当时阮竹在大巴车上救下曹明。
这曹明也活不了多久。
至于阮竹,若是给曹明治病。
也不是不行。
可他一大把年纪,早已经没有年轻人的那种底子能抗。
纵使是救了下来,能成功。
可受伤的元气却不是几颗丹药,几顿营养汤能补回来的了的。
医术,不是仙术。
医师,更不是神仙。
阮竹低垂着眼眸,心中一时之间复杂。
那曹明又开始慢慢悠悠的讲起来:“我当初建立曹氏集团,为的就是有一天不仅能成为国内知名的牌子。”
“也能在海外成为一束标杆。”
“中药,药材。”
“老祖宗传下来的传承文化。”
“光是中医这一行,就已经是高深莫测。”
“这几年,西医西药进入国内。”
“迅速引领潮流。”
“惹得许多年轻人喜欢。”
“说起来,我也不是讨厌。”
“西医固然快速高效,甚至简单。”
“可中医却更能温和调养治疗根底,这些东西自然也不能被遗忘。”
“这是老祖宗的文化。”
“我不想有一天在下面听到我那几个逆子为了吃喝玩乐而把我幸幸苦苦培养出来的诺大一个集团卖了。”
“我更不想带着双倍的遗憾去下面。”
“我的年纪,我这一辈子,做到这里,已经是满足了。”
“可,总该有人来继续发扬光大它。”
“恩人。”
“阮竹。”
“这些日子的相处,我觉得你可以。”
“恩人……咳咳咳……”
讲到这里。
曹明因为过于情绪激动,已经是没忍住“咳咳咳”的咳嗽出来。
呼吸更是直接不顺畅,俨然是一副要病发的模样。
秘书小赵见此,脸上慌乱,手脚倒是利索习以为常的迅速从抽屉中取出药来。
待给曹明吃下好半响,细细安抚以后。
屋子里的所有人才把心放了下来。
阮竹见此,深呼吸一口气。
但仍旧是把文件递还给了曹明。
无功不受禄。
她不能平白无故的直接就要了人家奋斗了几十年的东西。
即便最终的目的是宏扬海外,传承文化。
可她依旧觉得受之有愧。
她摇摇头:“抱歉了。”
那曹明见此虽有遗憾,却也不算太意外。
阮竹的为人他还是知晓的。
若是刚刚真就这么同意了。
那反倒还是他看错了。
他微笑着也跟着摇摇头,声音语气虚弱道:“无碍无碍,我等着恩人改变心意。”
说罢。
便又吩咐秘书小赵拿来生产的价格定金和数量合同。
无论阮竹是否接受。
生意合同总归是要继续的。
公是公,私是私。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