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袭
这个夜晚他要一直守在那个地方,直到那个人回来。——《守夜》
这是一个寂静的夜晚,有风,但不是很多,又有好一段时间没有下雨了,夏天的雨季也不应该这么少啊,或许等到秋天,上天就会把雨还给大家了;灵堂内,那口棺材就这样摆放在那个地方了,这里的宾客基本上已经离开了,棺材前方的桌上是棺材里面那个人的照片。
男人坐在灵堂外不停的把纸钱放进燃烧的火焰中,他已经很疲惫了,这一切几乎都是他承担的,有些泛凉的风吹了过来,身上的热气其实早已没有了;“爸,那我先回去了,您也不要太伤心了”余商看着余邵东憔悴的脸,无奈的摇摇头,父亲和母亲的关系很好,他爱那个女人,胜过爱自己的孩子。
余邵东没有回答,只是一直在重复着烧纸钱的动作;现在灵堂内只剩下他一个人,正厅大门的两边放着一男一女的纸人,明天尸体就要接受火葬,这是最后一晚在这里陪着她了。天空的云遮住了已经出来的月亮,这气氛变得更加的诡异。
‘咯吱’身后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余邵东的动作有些缓慢了,他好像在仔细的侧耳倾听这个声音,‘咯吱’声音又传了过来,他转过身,没有看见什么异常,就连棺材盖也是没有打开的,或许是因为太想念她了吧。
火盆前的人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吱’又是一声,虽然和刚才的响声有一点区别,“李久熙,是你吗”余邵东起身,看着对面的照片,黑白照上的人笑的很灿烂,风从后面刮了进来,灵堂内的白布被微微拂了起来。
“你回来找我了吗,你怎么能一个人先离开,告诉我,是谁把你害死的”男人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风还在继续刮动,也没有回答他的声音,‘呲’这时,门边的两个纸人同时倒了下来,余邵东看向两个纸人。
“你回来了就出来见我一面吧”话刚落,两个纸人就站起了身子,风也已经停了下来,因为是纸扎的,所以那两个东西看起来特别的诡异,但是此时余邵东并不感到害怕,只是一心想要见到那个女人。
“你为什么要抛下我一个人离开”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本来以为再也流不出来了,两个纸人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不是说好了要一起走吗,既然你已经不在了,那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说完,用衣袖擦了擦眼泪,低着头朝着棺材冲去,‘呲’两个人纸人被撞倒在地,他的脑袋没有碰到棺材,‘咯吱’门被打开了,“爸,你在做什么”余商看着这有些狼狈的情景,似乎明白了什么,急忙的走了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陪你”地上的人哭泣着,抱怨着,
“爸”余商看着他,然后看向灵台上的照片,瞪了一眼,为什么死了还要和我作对,
“好了,你回去吧,我没事”余邵东起身,身体还是有些站不稳,
“爸,妈不会想要看见你这样……”
“我知道,你回去吧”他打断了余商的话,
“我还是扶您回去吧”余商始终有些担心。
“我说了,你回去”余邵东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好吧”他松开手,最后看了一眼他的父亲,然后离开了。
上半夜已经过去,再过不久就会天亮了,此时的小乡村内,“终于离开了”苏曼安盯着离开屋子的两个警察,这警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负责任了,大半夜的才离开,
“为什么要来这里,这是警察的事情”孙杰在她的身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睛已经快闭上了,
“你坚持不住就回去了吧”苏曼安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前,
“我走了谁带你回去”孙杰白了她一眼,不明白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大胆的女生,半夜竟然来验尸房。
“好了,弄开了,进来”门上的锁被摆弄开来,苏曼安带头走了进去,
“你经常做这个吗”孙杰在门边看着那被打开的锁,
“别废话,帮我拿下手机”她把开着手电功能的手机递给给孙杰,那具尸体被白布遮盖着放在自己的眼前,下面就是那具尸体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揭开了布。
那张白布下,透过淡淡的手机光线,可以看清楚那具已经在腐化着的尸体,很多地方的肉已经被啃尸虫啃食掉了,悬挂在骨头上,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脖子上的那道口子已经完全的变黑了,“好恶心,不过怎么会没有臭味”孙杰不忍再看下去,
“不知道”苏曼安看着女尸有些模糊不清的脸,皱了皱眉,
“你要做什么”孙杰看见她拿出了白色的手套,还有镊子和一个玻璃瓶状的器皿,
“安静点”她把手套戴上,然后用镊子开始取脖子上那道伤口边的皮肤组织,这样异常安静的气氛显得格外的诡异,苏曼安用不同的瓶子把不同部位的皮肤组织装了起来,以及一些奇怪到不知是什么的东西。
孙杰一直站在一边替苏曼安照着尸体,天上的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月光又一次洒向了大地,从那道开着的门照射了进来,孙杰打了一个冷颤,好像有冷风吹进来了,明明刚才还很热的,现在怎么会变冷了,他用另一只手抚了抚身子,尸体前的人还在认真的取着上面的线索。
这时,一个白色的人影从他的身后闪过,眼角的余光看见了那抹身影,孙杰迅速转过脑袋,没有东西,“你怎么了”苏曼安抬头,看着有些不对劲的人,
“你什么时候弄好,感觉不太对劲”孙杰摸了摸自己有些发凉的后脖,
“快了”她看了一眼他的身后,然后继续埋头做着手上未完成的工作。
这种冰冷的感觉开始越发的明显,孙杰也在时不时的回头张望,但是后面都是只有洒进来的月光,‘嗖’又是一阵奇怪的感觉,转过脑袋,这次终于抓住了那抹白色的身影,那是一个女人,是一个和这具尸体一模一样的女人,不过站着的那个女人五官是完好,她就这样诡异的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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