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爸爸连婚都没有求过?”
蘑菇凳上的两个小孩儿张大了嘴。程央停住画笔回想,突然,脸一红,身子一颤:“没有……吧。”
她将最后一个字节拖得老长,回想起了四年前的那个下午。
那段时间张队长刚退休,秦煜继任队长。虽然队里添了一个新人,但事多,仍然忙得不可开交。
小半年没回家,程央一声不吭,套了件冲锋衣直接找到了林场。
“来了?”
秦煜看到她时自己正蹲在院子里刷鞋。
程央不回答,气势汹汹地盯着他。
新来的队员才来三天不认得,瞅着她的架势有点像找碴儿的。
“老乡,有什么事吗?”他按毛猴教他的招呼语壮着胆子问程央。
秦煜冲他摆了摆手:“没事的,你去忙,她……”
话没说完,程央一把薅住了秦煜的衣领狠狠吻了他一下。
秦煜秒懂,昨日是两个孩子满周岁:“程央,我……”
“哪个屋?”她仰着脸,不愿在旁人面前驳了秦煜的面子,于是瞟了瞟驻地一排崭新的小平房问他。
秦煜朝路口的那间一指,却莫名其妙地红了脸。
程央径直往屋子里走。
新队员在一旁目瞪口呆,他指了指程央的背影问秦煜:“队长,那姑娘……”
“工作努力,组织发的。”秦煜勾嘴一笑,洗了手连忙跟了上去。
程央在屋里打量了一圈,秦煜进门,站在她身后说:“站里下了补贴,驻地条件好多了,修整宿舍、改善伙食。对了,那床也是新换的,今晚睡觉我保准不会压着你头发。”
他话里没有肉欲,一一向她交代时显得老实巴交。
程央伸手在他的被子上摁了摁,厚实软和,放心了。
“谁要跟你睡觉?”她噘起嘴,弯下身子拍了拍裤腿上的灰。
秦煜解下系在手腕上的毛巾替她清理,说:“你站着,我来。”
她站得笔直,一边配合他掸灰一边问:“你不问问孩子?”
“你亲我的时候跟吃人似的铆足了劲,孩子差不了。”
“这是什么说法?”
“孩子被你养得聪明可爱,我不着家见不到,你才这么委屈。”他四下看看,掸干净了,便将程央拉进怀里抱住,“这几个月比较忙,过一段时间还有两个新人来,时间会宽裕些。不然年下你带孩子过来住两天,等年节,我跟你们一起回家。”
程央心里不怪他,嘴上却仍要说:“不回来倒也好,反正你连婚都没求过,我正好改嫁。”
秦煜想到了什么,朝着抽屉瞥了一眼。
他没说话,她怕他吃心,于是将双手圈在他脖颈上细细地打量起来。
“嗯?”
“你又黑了些。”
“嗯,但也更壮了。”他亲了她的脸颊,闻到了一股奶甜奶甜的气味,没忍住,手从她衣角边探了进去。
窗台上还有日光,耳边能清晰听到院子里其他人活动的声响,程央隔着衣服按住了他的手:“属蛇啊?见缝就钻。”
秦煜抿着笑,强行又往上摸了两寸,凑在耳边说:“趁你还没改嫁。”
“手撒开。”
他摇头,摸得更肆无忌惮:“你不想我?”
“不想。”
“再说一次?”
“不想。”
他在她腰上掐了一把:“那还撇下孩子来找我?”
她咬了一下嘴唇,强忍着本能的兴奋:“来找你,商量带着孩子改嫁。”
他笑了笑,顺手解开了她背脊上那两个小巧的衣扣:“那你可得好好考虑清楚,过了这村,没这店。”
“程央姐来了?”院子里传来毛猴的声音。
程央扭了扭身子:“秦煜,他们回来了。”
他不肯撒手,环住她的腰肢低头咬了她的耳朵:“门闩搭着呢,进不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程央觉得害羞,将身子微微往前弓。
秦煜不仅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顺手解开了自己的皮带扣。
“你……”
他笑了笑,反身将她抱到了桌边。
程央一愣,想挣扎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将她两只手抓成一把举过头顶按在了桌子上,她挣了挣,很快感觉到保暖的织物正顺着大腿滑下去。
“有人……”
他俯身压制住她:“那就别出声。”
“程央姐?程央姐你在吗?”喊话声移至门口。
程央死死地咬着牙不愿出声,有凳子声响,毛猴搬了把椅子坐在了门口:“奇怪,不是说看着两人进屋了吗?什么时候出去的……”
秦煜觉得刺激,故意下了力气。
她回头,看到他脸上挂着一副满足的笑容,她嘴唇咬得泛白,被按住的双手**似的在桌面瘙蹭,不一会儿,留下两道湿湿的汗迹。
秦煜气息渐重,偏还要在此时贴耳问她:“还想不想带着孩子改嫁?”
程央想起了孩子天真的脸,更觉得此刻脸红心跳。
她将头埋在桌面上,生怕自己开口发出声音。
秦煜再次发力:“想不想?”
程央恶狠狠地瞪着他,点了点头,偏不肯松口。
“这么坚决,看来你真的对这个丈夫不满。”他骤然起身,翻过她整个安置在了桌边上,加重了力气不停歇,且还直勾勾地看着她。
程央不由得颤了两下,明白了没有给他想要的答案自己还会吃很多苦头,她有些恍惚地抬起头,侧过脸咬牙在他耳边吐出了三个字:“不……想了……”
气息紊乱,连同丝丝窃语都绵长发软,小半年没听了,他比前一次更喜欢。
秦煜垂眸,只是笑。
“我说了……”她委屈地看着他,生怕他刚才是故意假装没听到。
秦煜点了点头撒开了她的手,她没有力气再挣扎,只得趴在他肩上,那一方肌肉,结实而滚烫。
“秦煜,我……我已经不想了。”
他扶正她的脸,替她擦了擦汗:“我听到了,现在……是奖励。”
她又羞又气,却连扇他一耳光都提不起力气。
厨房“咣”的一声响,门口逐渐响起了脚步声。
毛猴走了,程央却瘫软得再也叫不出声。
他收尾,她顺势往桌子上倒去。
秦煜伸手去拦,她涣散的眼神突然有些害怕:“不……不要了。”
他勾起嘴角弓下了身子,程央眼角莫名流出了两滴眼泪。
自己并不难过,她心里很清楚。
“我攒了很久,前两天才买下,我知道有点晚,不过……程央,你嫁给我吧?”再起身时,他贴在她身上替她套上了一枚戒指,硕大的祖母绿宝石,像一片浓缩的原野。
她听了觉得更像逼婚,一心想踹死他算完,可两条小腿颤得发麻不愿动弹。
“莫非……还想带着我的孩子改嫁?”他故意逗她,将她从桌上抱坐起来。
程央一看这架势,连忙点头:“嫁给你,嫁给你。”
秦煜笑了笑,拿了件衣服顺着她湿漉漉的背脊擦了擦,而后将她温柔地抱到了**:“嗯,乖了,那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他极满足地笑了一下,替她盖上了被子。
“嗯……”她在被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涣散的眼神看向了窗子。
秦煜附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孩子都一岁了,还这么害羞?”
她没力气再说话,看着他从窗子翻了出去。
不久后,院子里响起了秦煜的声音:“你这兔崽子,我去后院拔根蒜的工夫你还能把锅子给烧炸了。”
程央摸了摸指节上的戒指,觉得院子里的说话声中气十足。
两个孩子对视了一眼,带着一脸质疑重复了程央最后的那个字:“吧?”
她回过神来,连忙说:“没有!完全没有!”
此时秦煜正穿着浴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听到了,随口一问:“没有什么?”
“妈妈说你没有跟她结过婚。”两个孩子异口同声。
秦煜笑了笑,看向程央的目光意味深长—哦?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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