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景象让徐杏看在眼里,估计心头那个发毛,别提多瘆人。我赶紧把门关得死死的,家里仅剩的几张“安宅符”都用在门上和窗户上。
我担心家里还有不干净的东西闯进来,在柜台的抽屉里面取出“阴阳仪”,巡视了一周才安心。
再看徐杏坐在沙发上发呆,心神不宁的。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杏儿,先洗澡吧,今晚早点休息。”
“小影姐,今晚你可得陪着我睡。”
我摸着这个女孩的头,温声说道:“好!”
徐杏刚进去洗澡没多久,我正翻着一些阴阳书籍呢,就听见徐杏说道:
“小影姐,怎么没水了?”
断水了?奇怪,我们这小城郊地带,用水量本来就不大,再加上现在都那么晚了,以前从来没法上过断水的情况呀!
我正要去厨房水龙头看看的时候,浴室里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
“啊!小影姐姐,救命啊!”
我闻声急忙冲到浴室,一脚将门踹开,徐杏光着身子被按在湿漉漉的地上,沐浴露的泡沫还没擦干净呢,竟然有一个人压在她身上对她进行侵犯。
徐杏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险些没心胆俱裂而死。可能是恐惧到了极致之后,牙齿关节已经不听她使唤,一个劲地张着嘴巴往外嘶吼。
我缓过神来之后,冲过去,一脚踹在那个人身上,把他踢翻,可是感觉很奇怪,说不出来。
将徐杏拉出来之后,还没给她穿一件衣服,就进到厨房领来一把菜刀,这把菜刀不是普通的菜刀(虽然确实是普通的菜刀),但它有一点特殊,它平时是用来杀牲口和家禽的。
传言说鬼怪对这些杀人的利器是相当敬畏的,据说在古代的时候,刽子手所使用的斩首大刀是镇凶宅的宝物,只因为太多人成了它的刀下之魂,所以对于鬼怪有威慑。
“杏儿,你是不是把守身玉丢了?”
徐杏抽咽着说道:“没有,我就挂在衣物架上。”
“哎呀,我不是让你时刻带着吗?破了吗?”
徐杏知道我指的是什么,红着脸摇头:“没!”
我这才松了口气,用菜刀对着那个“人”。
站了许久之后,我提了口气骂道:“曹安顺你个王八犊子,你死了就好好安生,别犯糊涂,那个命师是要害你,跟着他迟早你得魂飞魄散!”
我语气一向很彪悍,但其实那么凶也是有原因的,人在盛怒的时候,阳气最为旺盛,而哀伤的时候恰好相反。所以粗言秽语表达一种愤怒出来,说不定能够将鬼怪吓跑。
我一直盯着那个直挺的家伙骂了好半天,连嗓子都哑了,可奇怪的是,无论我怎么骂,怎么凶,那个玩意儿就是直挺挺的,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
我旁边的徐杏就像是身陷冰窟当中,内心火热砰砰直跳,可全身几乎已经冷不丁地结成块了。
这个时候我向前挪动了一小步子,徐杏一把拉住我,沉声问道:“小影姐姐,别过去。”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别害怕。我手里有菜刀,他要是动一下,我就把他头给砍下来。
就这样,在徐杏的惶恐不安之下,我一步一步往前挪动,就像是在冰面上行走一样,战战兢兢不敢稍有大意。那个东西一直是背对着我们,浴室里光线又不好,所以要从侧面绕过去,想要看清楚是谁。
挪动了几小步子,终于是耗费心神绕到了那个东西的侧面,大概距离他有两米。我手里抓着刀横在身前,随时准备着往前砍一刀过去。
我定睛一看,当我看到白纸人的脸时,全身上下的寒毛几乎在同一时间竖立起来,仿佛被从头到到脚浇了一盆冰水,连骨骼都在瑟瑟发抖。
这不是刚才被我烧掉的纸人吗?怎么会出现在浴室?
徐杏在原地狐疑了半天,问道:“小影姐姐,你看到谁了?”
我看到那东西正脸的时候,半天不敢回答她,脑海里一片空白,一张脸有那么难分辨吗?认识就说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呀!
徐杏一只盯着我看。
我寻思了很久,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坚定地说了一声:“是刚才被烧掉的白纸人。”
“啊?”徐杏吓得长大了嘴巴。
这白纸人大概是曹安顺附体了,曹安顺之前被我的血所伤,魂魄还没完全恢复,那命师就将他附在白纸人身上。
我隐隐觉得这事儿有蹊跷,叫了一声:
“曹安顺?”
就这么轻轻地三个字,我感觉自己和身边的徐杏一起颤抖了一下,这种时候就是那么诡异。
就在我叫出名字的一瞬间,那个原本像是根电线杆直挺挺立在那里的白纸人,突然之间猛扭了一下脖子,九十度看向了我。
这一动太突然,我顿时被吓得够呛。我以为他要发动攻击,本能地退后了几步,然后迂回到徐杏的位置。
可那个纸人曹安顺的头并没有停止扭动,竟然又猛地一下,转了个九十度的头。明白是什么意思吗?就是说,原本他的身体是背对着我们的,而这个时候,他的头已经一百八十度转弯,看向我们,可身体仍旧是原封不动地立在远处。
但是这一切还不算是太过惊慌,当那个东西正脸转向我们的时候,正面朝着我们的脸,毫无生气可言,我们通常会用“面白如纸”这四个字来形容一个人脸色苍白到了极致,但是这一次,这特么一张脸,真的就是一张白纸呀!
看到这么难以置信的东西,徐杏都忘了害怕,直勾勾地盯着。
那惨白得毫无血色的脸部,就一个死沉沉的表情,脸颊两侧涂了两团血红的东西,身上的服饰看上去也很华贵,整一个的造型就像是满清的打扮。但无论如何华贵的服饰,都难掩这是一个白纸人的事实。
我嘟哝吞了一口唾沫,我这种胆大包天的人都被吓懵了,半晌才双手举着刀,也是呆愣愣地盯着那个白纸人看。
敌不动,我们也没敢动。
徐杏拉了拉我的衣角问道:“小影姐姐,咋办?咱跑吧?”
我啐了她一口,低声骂道:“去,这是我家,跑了住哪里?”
“对哦!”徐杏也是被吓懵了才这样说,赶紧拍拍自己嘴巴,表示自己说错话了。
其实我心里又何尝没想过走为上策呢,可估计这会儿,那个命师就躲在暗处操纵着白纸人,万一不小心被他逮个正着,我就彻底完了。
“咦?”
“杏儿,你咦什么?”
“小影姐姐,我爹不是说,曹安顺已经九十多岁了吗?怎么这个纸人那么年轻?”
徐杏这么一说,我才恍惚过来,仔仔细细看了这纸人曹安顺一便,确实,虽然是纸人做的,可是这模样,就是一个中年男子,断然没有一丝老态龙钟的模样。
我心头暗叫不好,这曹安顺果然是一只能够“采阴补阳”的厉鬼,占了我的身体之后,他的阳身在慢慢恢复,竟然有返老还童的效果。
哼,要是刚才让他得到徐杏,恐怕现在阳身已经恢复到青壮年的阶段了。
所以我今天我绝不能退一步,哪怕在这里丢了性命。
就在我思索对策之时,白纸人曹安顺突然激灵一抖,瞪向我们笑了。脸上白纸堆砌而成的笑容极其恶心,我们被他这么一瞪,也是一身的鸡皮疙瘩。
过了一会儿,见他缓缓机械式地举起一只手,竟然是指向了我的位置。
我眉头一紧,二话不说,立马横刀挡在我身前,对着曹安顺附体的白纸人叫嚣道:
“怎么的,你是要试试我的菜刀?有本事你过来试试!看我不一刀劈了你。”
可曹安顺没有丝毫畏惧,我又看了一下他的手,准确地说,是指向了我的肚子。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肚子里突然动了一下,感觉被人从里面踢了一下。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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