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犯我堂堂中华者,虽强必诛(卷一完)
“戏已经唱完,该是曲终人散之时了。 承德,为了回报你对我的深情,我在山庄下面的各个要害节点上都放置了足够分量的烈‘性’炸‘药’。等我们一撤离,按下遥控器,蝴蝶山庄就将化为废墟。这是你的地盘,对你来说,葬身于此,就是最好的结果。更何况,还有这么多人给你陪葬。”香雪兰微笑着,推开段承德,把担架推车重新拉回无影灯下。
段承德还想再说什么,麻脸杀手端着微冲直‘逼’上来,枪管险些‘插’进他的嘴里。此地仍是蝴蝶山庄的密室,但却再也没有段承德说话的余地,香雪兰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势,将山庄的控制权牢牢攫在掌中。
“都不要动,真的会死人的。”麻脸‘阴’沉着脸扫了叶天一眼。
叶天唯一担心的,就是三楼上的方纯,怕她早已遭了毒手。
手术刀第二次按在服部九兵‘操’肋骨上,但这一次的‘操’刀人却变成了香雪兰。
“不想再说什么了吗?服部前辈?”香雪兰微笑着俯下身子,闻言软语地低声问。她的发丝垂落在服部九兵‘操’脸上,悠悠晃动着,散发出幽远的馨香。
“大日本帝国的国运……遭到中国人的诅咒,雪风号是一艘被诅咒过的舰船,所以……我们注定要失败。六十多年过去,我希望那诅咒已经失效,超级武器仍然属于帝国所有,一旦找到它,世界就匍匐在我大日本帝国的脚下……”服部九兵‘操’气喘吁吁地回答。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咬牙切齿干着急,却奈何不了入侵者。
那一刀下去,开膛剖腹,世上就再没有服部九兵‘操’这个人了。
“前辈,时间不多了,再说说那些往事吧,像你那样的聪明人,总不愿意让那段难忘的往事白白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吧?”香雪兰摊开手掌,亮出掌心里的录音笔,悄悄揿下录音键。
“咳咳咳咳……咳咳咳……”服部九兵‘操’剧烈地咳嗽起来,无法说话。
一瞬间,香雪兰脸上的肌‘肉’诡异扭曲着,仿佛沙漠中原本平滑如镜的地面被突然钻上来的丑恶毒蝎所占据。
“你。”她指指阮琴,再轻蔑地勾勾小指。
阮琴只能无助地向前挪步,边走边向段承德那边瞟着。
“阮小姐,你最好想想办法,让日本人开口说话,说得越多越好。否则,我可不像承德那样擅长怜香惜‘玉’。干得不好,我能赏你的,只有微冲子弹。所以,不想暴尸荒野的话,就用你的医术让他醒过来,继续开口讲话。”香雪兰咬牙切齿地附在阮琴耳边说。
她们两个,曾是针尖对麦芒的情敌。此刻,香雪兰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阮琴乖乖地取出三根针管,分别‘抽’取了二十毫升粉红、靛蓝、透明的‘药’物,在一个空‘药’瓶里充分‘混’合后,再从服部九兵‘操’的‘胸’口注‘射’进去。
“雪兰,你一直都瞒着我,想不到你不但是青龙的人,竟然还是……北狼司马的卧底?”段承德不敢相信这一点。他想做“情圣”,对每一个‘女’人专心用情,温柔怜惜,不愿辜负任何一个,但这样做的结局,就是一个接一个地错过,害人害己,无法弥补。
“她不是。”叶天在心里替对方回答。
果然,香雪兰摇摇头:“不,我不是。北狼司马还不配做我的老板。自始至终,我只服从一个人的命令——那就是至高无上的伊拉克年轻领袖、翱翔于阿拉伯沙漠之上的伟大的青龙。至于北狼司马,只不过是一条有钱就能买得他摇尾乞怜的狗。”
叶天联想到方纯带回来的电话录音,清楚地知道梅森将军、北狼司马、青龙已经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这道联盟的力量强大无比,在争夺“超级武器”的战斗中肯定是独占上风的。
“可是,你……你……你……”段承德脸‘色’灰败,无言以对。
“你太狡猾了,我的确斗不过你,就算俘获了承德的心,却只能拥有一时,不能拥有一世。香雪兰,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阮琴低着头退开,回到段承德身边。
两个‘女’人争夺段承德的过程,也是一场不大不小的战争,成王败寇,输家不得不低头,否则就更是自取其辱了。
香雪兰扫了两人一眼,轻轻冷笑:“不必过谦,蝴蝶山庄庄主夫人的位子还是你的。作为青龙麾下的十二星座战士,我有更重要的任务必须去完成。在此,预祝你们两位在九泉之下‘花’开并蒂,早生贵子吧!”
所有人全都微微一凛,“杀人灭口”四字立刻浮上各自的心头。
段承德扭头向叶天望过来,或许在他心里,深藏不‘露’的叶天仍有扭转困局的能力。
叶天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示意对方稍安勿躁。
“看好他。”香雪兰向叶天指了指。
麻脸的枪口立刻‘逼’过来,‘阴’森森的目光紧紧地锁在叶天脸上:“别‘乱’动。”
“放心,我说不动就不动。兄弟,不要紧张,小心枪械走火。”叶天故作轻松地笑着向麻脸点头。
麻脸的微冲又向前移动半尺,冰冷的枪口直戳到叶天的脖子上。那种枪的一梭子子弹是四十颗,弹体细,‘射’速快,弹道能够组成一个完美的弧线形,秒杀密室中的任何人。
“不要叫我兄弟,我没有朋友。”麻脸冷冷地别过脸去。
针剂开始发挥作用后,服部九兵‘操’便不再咳嗽,再次开始了缓慢的叙述——
我必须要把这段历史说出来,因为它对日本人来说非常重要,值得掌握政治大权和军事大权的‘精’英们深刻反思。大日本帝国从二十世纪初期励‘精’图治、开拓疆土,逐渐爬升到睥睨全球的崇高地位,再到1945年全军覆没,变成全球的笑柄,这个过程像一场从天堂跌倒地狱的噩梦。我们必须知道其中到底哪里出了问题?问题就在于,大日本帝国的命运遭到了诅咒,一个来自中国异能者用自己的鲜血、‘肉’身培养出的超级毒蛊。我查阅了数千卷中国的历史经卷,终于知道了那毒蛊的名字,就是叫做“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个名字是来自于中国的古书《史记?陈涉世家》,意思是——“难道那些做王侯将相的,都是天生的贵种吗?”该种毒蛊的培育方法,起源于先秦历史甚至更早,其主要作用是毁败国家命运,让那些如日中天的朝代逐渐走向下坡路。
中国的蛊术变幻莫测,是唯心主义与细菌学、命相学的结合体,至今没有人能完全解释它。也许那根本就不是中国人创造的技艺,而是来自于某种神秘的先民遗书。
说远了,说远了,下面我继续说发生在雪风号上的事。
雪风号上的会议即将结束,既然大人物下令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超级武器,其他人就不敢再耽搁,准备散会后立刻回到各防区。
土‘肥’原贤二率先起身,走到大角岑生司令官面前,满面堆笑地说:“大角君,我会调动广州、香港两地的间谍网,全力搜集有关超级武器的资料,汇总分析后‘交’给你。这件事关系重大,我希望你能选取军队中的‘精’英人马,组成单独的研究团队,跟我的人沟通。中国的云、贵、川三省向来都是神秘人物、神秘事件层出不穷之地,请大角君务必保重身体,竭尽全力,为帝国统一大业尽忠。”
以土‘肥’原贤二的为人,他能向大角司令官低头,实属意外。他越是笑得亲切热情,就越让我后心发凉,不寒而栗。
土‘肥’原贤二有两个外号,中国人叫他“土匪原”,西方叫他“东方的劳伦斯”。他在中国二十余年,对于中国人的风俗习惯、方言俚语几乎无所不通,熟读《三国》、《水浒》,了解中国人的民族‘性’,因此土‘肥’原“重信义、尚承诺”的虚伪外表骗过了很多人。据说中国的抗日名将马占山即认为“土‘肥’原不骗人”;宋哲元也评价土‘肥’原“说话算话”;德王痛骂日本人时如果扯到土‘肥’原身上,便说“他懂、他懂、他说话算话”。日本人称他‘性’格温厚,不拘小节,没有‘私’‘欲’。在侵华战场上,他还懂的收买人心,不许军队‘乱’来,因为他知道焚烧村庄、强‘奸’‘妇’‘女’只会‘激’起老百姓的反抗。他认为‘阴’谋只是一种技术,使用越少越好,最大的谋略就是诚心,彻头彻尾的诚心诚意、推心置腹。
实质上,他对外界所表现出来的“好”,全都是一层掩饰良好的伪装,只是为了遮盖他内心深处的“恶”。
中国人的谚语“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最适合放在土‘肥’原贤二身上。
作为帝国资深官员,大角司令官当然明白土‘肥’原贤二的为人,立刻谦逊而不失热情地与对方握手,感谢他的支持。
就在大人物宣布“散会”后的两秒钟里,突然发生了一件咄咄怪事,沉默许久的火神突然跳起来,大声疾呼:“所有人警戒!有敌人来袭,已经从水底上船!”
以雪风号的布防,应该能应对任何来自海陆空的攻击,轮不到他来发话。所以,大家全都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各自整装,准备离开核心地带。
“各位都不要动,敌人已经到了!”火神对其他人的表现很失望,回身从一名警卫手里夺过一支冲锋枪,对准了会议现场右侧的一根柱子。
那根柱子的直径为七十厘米,是雪风号的逃生系统主管道,上通舰顶弹‘射’器室,下通水底逃生舱。但是,两端通道口的位置,都有重兵把守,是最不容易被入侵的空间。
“不要开玩笑了火神!这里是上海吴淞口秘密码头,方圆五百米内的空域、海域根本不容许中国人靠近,否则格杀勿论。雪风号上,还有最先进的反潜入雷达预警系统……”土‘肥’原贤二有些恼火,因为火神的行为,明显是对舰船防卫系统的蔑视。
火神没有回答,只是凝神盯着管道上的暗‘门’。
只过了几秒钟,暗‘门’里忽然有了轻微的咔咔声,似乎有人正要从内部开‘门’出来。猛然间,暗‘门’被轰然炸开,四分五裂迸飞,空气中顿时充满了硝烟。然后,有九个戴着面具的人连续走出来,前八个人无声地站成一圈,把最后一个围在中间。
冲进来的警卫们排‘成’人墙,把大人物挡住,三十多支冲锋枪指向这九个不速之客。奇怪的是,九个人都赤手空拳,没有携带任何枪械或冷兵器。
大角司令官低声问我:“服部君,这些人是什么来历?”
事发突然,我只能从九人的服饰上判断出,他们都是来自中国西南边陲的异能者,八男一‘女’,每个人双腕上都戴着被称为“招魂幡”的银制手镯。
我摇摇头,先把司令官挡在身后,免得他被敌人伤害。作为他的‘侍’卫官,必要时,我必须得用自己的身体做他的挡箭牌。
“你们是什么人?”土‘肥’原贤二发话了,但没人理他。
人墙外,火神与九个人对峙了一阵,突然深深地弯腰鞠躬,额头几乎要碰到自己的膝盖。
他说:“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七哥、八哥,你们都到了。这个人是哪里的好朋友,能否引荐引荐?”
从这句话知道,那八个中国人是来自于“江南霹雳堂”雷家的。于是,我开始担心,雪风号会不会遭到霹雳堂的炸弹袭击?
八人中,有一个声音苍老的人回答:“不必多礼了,在这里见面,我们就是势不两立的仇敌。这位朋友是来自蛊苗部落的,记住,她的名字是‘‘玉’罗刹’三个字——你们所有人都应该记住,她是‘玉’罗刹,苗疆第一炼蛊师,一个能够让日本太阳旗陷入疾风烈火中、直至焚烧为灰烬的伟大人物。你们横行中国近四十年了,‘逼’中国人做牛做马、忍气吞声地活着,今天就是你们血债血偿的日子。”
土‘肥’原贤二猛地叫起来:“不好了,糟糕,大家快用衣袖捂住鼻孔和嘴巴,赶快撤走,撤到别的舰船上去。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的蛊术非常厉害……”
随着他的叫声,四周同时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我能感觉到吴淞口码头内被搅得巨‘浪’涌动,我们所在的雪风号船身也倾斜摇晃起来。这种情况下,逃走并非良策,谁知道水下和岸上会不会有其它更厉害的埋伏?
我知道‘玉’罗刹的名字,她是中国西南蛊苗部落中的大师级人物,据说一直幽居在怒江上游的一个千年古‘洞’里修行,很少行走江湖。
火神颤声说:“大哥,我对不起霹雳堂,请你放过我这次吧。”
那人回答:“不,你没有对不起霹雳堂,而是认贼作父、数典忘祖,对不起千千万万的中国人。不要求我,已经太迟了。”
忽然间,围在中间的人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美丽到极致的脸来。
隔着警卫们的肩膀望过去,我看到了她的一双明眸、两片红‘唇’,脑袋里嗡的一声,像是被炮弹震伤了一样,身外的一切事物都变得极其遥远,眼里心里只剩下一个‘艳’光四‘射’的她。她的脸白皙而光滑,她的眉弯曲且妩媚,她的眼‘波’柔得像‘春’水、亮得像繁星,眉睫一开一阖,像是要对我说话一样。
只看她一眼,我浑身都燥热起来,所有修行过的“忍术、定术、休眠术”失效,全部注意力立即被她吸引住。那一刻,我根本没法把她当成敌人,相反的,仿佛只要她开口,无论提什么要求,我都会毫不迟疑地应诺。
现在想来,‘玉’罗刹摘下面具的刹那,就发出了足以媚‘惑’人心的蛊术,配合她的绝世美貌,让我神魂颠倒,失去了前冲制敌的先机。事实上,当日在场的众人里,只有我能称得上是入侵者的劲敌,能够及时制止并破坏他们的计划。‘玉’罗刹是高手,事先料定局面,才会一上来就用移魂术控制了我,从而掌控全局,有条不紊地实施既定的计划。
“我,美不美?”她柔声问。
除去那八个人,连火神在内,全都身不由己地齐声回答:“很美。”
她笑了,像一朵凌晨三点绽放的优昙‘花’,即使堆砌全球各语种中最优美的词汇来形容她都不为过。作为一名修行近三十年的超级忍者,我此刻只想放下屠刀,拿起纸笔,用全部的柔情为她写一行缠绵的俳句。
“那么,你们还端着枪做什么?难道是怕我……怕我吃了你们不成?”她又说,随即捂住嘴轻轻一笑,亮出了白皙如‘玉’、纤纤如‘春’葱的手指。她的笑,像一碟刚刚开始融化的巧克力,甜美浓香,令在场的男人们无法不食指大动。
有人忍不住在叫:“‘混’蛋,放下你们的枪,别伤了她。”
我听得出来,那是大人物的声音。于是,所有警卫都把枪丢在地上。
围住她的八个人突然散开,她的双手从自己的头顶、衣领、腰间滑过,立刻长发散开,衣衫褪落,完全**地呈现在众人面前。当她穿着衣服时,所有人已经被她的美‘色’强烈吸引,到了此时,众人几乎都喘不过气来,只恨不得将目光化为刀叉和汤匙,把她一口口、一点点吞咽下去。
“犯、我、堂、堂、中、华、者,虽、强、必、诛!”她再次轻启朱‘唇’,一字一顿地、铿锵有力地说。
卷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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