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零章 舅舅,也是仇人

展红菱劝服金喜之后两人出到屋外,柳守业和柳守成、柳萱儿三人又围了过来。

展红菱说道:“金喜和萱儿就随我走吧,以后你们的生活我会负责,只是这个男人……”

她把目光转向金喜,说道:“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托付终生,他究竟怎么办你自己考虑,想离开他,安王府保你们母女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不想离开他……想好了他能不能给你们母女后半辈子幸福。”

柳守业一听脸就白了,安王这意思竟然是要带金喜母女去享福,让她们把自己甩了,这怎么行!

想着他连忙跪在展红菱面前,说道:“王妃、安王妃!您不能这样啊,金喜她当年被人贩子拐卖,若不是我买下她,她早就被卖到青楼去了,做人要长良心,你不能让她不要我,那样岂不是忘恩负义啊!”

“你买下她?哼!金喜她可是宫出来的宫女,敢拐卖她人贩子也是作死了,如果不是你买了她,她到官府去告状,大可平安回到京城,没人敢动她一根寒毛,你私买人口竟然还敢有这种说词,还敢说什么良心、忘恩负义?不说别的,只看她为你操持家务,生养女儿的份上你就不应该打她,要没良心也是你没良心!”

“不是啊王妃,您不能这样,俗话说打到的婆娘揉到的面,哪有女人不挨打的,您不能因为这个让她不要我啊……”

展红菱简直想啐他一脸,对自己媳妇不好还这么理直气壮,好像女人天生就应该挨打似的!

可是她转头向金喜看去,却见金喜站在那里犹豫,半天之后说道:“好歹……他敢是萱儿的爹,再怎么也不能不要他,求王妃还是让他和我们一起去吧!”

展红菱看是无语了,想着金喜怎么善良到没有底限,可是没办法,她认可了,还有柳萱儿在,自己怎么也不能强行作主把人家一家人拆开,便只能点头,说道:“好吧,去是去,但是以后若还敢这样对你,到时候就算你想留他,我也不会容他!”

没等金喜回答,柳守业就连连说:“是是是,小人肯定再不打金喜了,一定对她好好的!”

柳萱儿也说道:“多谢王妃收留我爹爹……”

一旁的柳守成却在暗想,大哥这下真是走运了,直接一步登天,混到安王府里去了,看来当年买下堂嫂还真算他有眼光……

说了几句话后柳守成回庸城家中,展红菱和翠萝便在金喜家的小屋里将就了一夜,第二天简单吃过早饭后便要出发。

柳守业觉得以后到安王府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所以家中的东西除去少量的金银细软之外别的都不要了,可是他想走,金喜却在一堆箱柜里翻起来没完。

柳守业不耐烦地叫道:“你这婆娘,又在翻腾什么东西,那些破破粒粒的,拿去也不怕王府的人讨厌!”

金喜却不理他,还是在那里一直翻,翻来翻去在箱子底翻出一样东西,悄悄塞进怀里,然后这才过来和展红菱等人一起离开。

于由着急西晟这的情况,展红菱不需一群一人一块赶路,进到庸志愿后置办了些行路用的东西,然后让柳守业和柳萱儿在后面慢慢走,她带着翠萝和金喜飞马直奔西晟而去。

西晟津城。

展红菱走后没两天,程恪和展陌、张子焦三人就先后到达了。

来到城里之后,程恪先来看望父亲,在看到他满身刚刚愈合中的伤口后,心痛得跪地痛哭,硬要冲到反军营里去杀许云暮。

若不是张子焦和展陌拦着,程彦又一力压服,没准真会作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秦昭现在已经能勉强走路,在无忧和长乐的搀扶下也来到程彦房中,见到程恪愧疚地说道:“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让舅父代管西晟的事务,他便不会落到许云暮手中。”

程彦现在的身体已经比从前好多,他虽然受了不少折磨,但是内脏脚没受伤,体力恢复得要比秦昭快。说道:“安王不必在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了,一切都是动数,该着我命里要受这些灾难,总算这条老命还在,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展陌也在自责,说道:“说起来最应该怪的是我,硕王从小在我身边长大,如果我能好好教导他,他敢不至于做出这种没有理智的事情!”

张子焦又坐在那边叹气,说道:“你们都好说,毕竟与他不是真正的亲属,而我却是他的嫡亲舅舅啊,他父母不在,我就是他惟一的长辈,他做出这等事来,都是我的错!”

秦昭说道:“罢了,我们也别在这自己责怪自己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我们便想办法解决好了,这样怨天尤人没有任何意义。”

程恪怒道:“解决?能如何解决?那种大逆不道的东西,就应该绳之以法,按大晟律便处置!”

秦昭说道:“话不能这么说,他毕竟是先帝的儿子,无论做出什么事,看在先帝的面子上都要尽量宽容。”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张子焦,他不确定张子焦是否知道骆止轩是自己儿子的事情。

张子焦垂头说道:“唉,这个孽障,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他也不想想,当今皇上能不计前嫌有多么不容易,让他平安回到京城,做一辈子逍遥王爷已经很难能可贵了,他竟然还贪得无厌,又想觊觎皇位,唉,真是糊涂啊,糊涂!”

秦昭听出他话里话外对当今皇上还是十分忌惮,知道他应该是不知道皇上是自己的儿子,心里稍稍放松,说道:“其实我觉得这也不怪硕王,还是许云暮太狡诈了,借着皇上年轻不懂事来欺骗他,这家伙才是真正该死的!”

展陌也道:“是啊硕王年轻冲动,对当年的事不了解,肯定是被许云暮欺骗了,所以我觉得还是应该劝劝他,让他迷途知返才是正理!”

张子焦说道:“我此次来就是来劝他的,我是他的亲舅舅,我就是信我的话他还会不听!”

秦昭说道:“说劝的话,我们不是没劝过,长乐从开始就在他身边反对,雍京城下,红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后来无忧偷进大营又劝他,硕王似乎动摇过,可就是拗不过许云暮那狗贼,一次次被他挑拨!”

张子焦愤愤起身,道:“这次不会的,我是他亲舅舅,娘亲舅大,我就不信,我的话他还不听,若实不听话,那就直接让他死去好了,我也实在管不了他!不行,我这就去,我一定要把他劝回头!”

展陌也道:“既然子焦兄要去,那我便陪你好了,好歹他也叫我过几看舅舅,我对他的性格还是了解一些的。”

张子焦点头说道:“好,那我们就一起去!”

秦昭见两人都在冲动,连忙劝道:“子焦兄、展陌,我觉得你们两个想得太乐观了,即便你们的劝说可以产生效果,肯定也会被许云暮想办法阻挠,而且在他的操纵之下,没准你们还会发生危险,所以还是不要去的好!”

可是张子焦和展陌的主意已定,哪会轻易打消,展陌说道:“没事的姐夫,硕王在我身边长大,知道他的性子,他不是没有情义的人,就算不听我们两人的,也不会把我们怎样的,你放心好了。”

张子焦也道:“不错,我就不信了,他这个外舅还能把他这妆舅舅如何,他若真伤天害理到那个地步,就让我死在他手里好了,让我到九泉之下找他那苦命的娘告状去!”

秦昭见拦不住他们,只能点头说道:“好吧,那我让吴凯保护你们,你们见到他后也尽量小心,尤其是展承,你与硕王没有血缘关系,又与我和你姐姐关系极近,他更可能伤害你,所以千万不能大意!”

展陌点头道:“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张子焦拍着胸脯说道:“没事,到时候让展陌在我身后,有我在,他不会有事的!”

两人决定下来便向外面走去。

秦昭实在担心展陌有个好歹,自己没法向妻子交待,便又叮嘱吴凯,让他尽力保护展陌,吴凯也向他打了保票,保证展陌不会出事,秦昭这才放心一些,在衙门里等他们的消息。

再说张子焦和展陌,两人来到两军阵前,让军兵向对面喊话,叫骆馥轩出来见面。

此时军营里的骆馥轩正在上火,自从几天前孙宁和被抓起,他就处于极度焦虑之下,后面雍京被夺,现在主遇以又被俘,军中粮草所剩不多,军心开始动摇,有很多军兵悄悄逃离,潜回到雍京去了。

现在听说自己的“两个舅舅”同时来到军前,他更加慌神,有种小孩子做错事,要见家长的感觉。

许云暮在旁听到却眼睛发亮,道:“皇上,机会来了!如果能把这两个人抓到,那么我们就又有威胁秦昭和展红菱的工具了!”

骆馥轩一惊,道:“这怎么可以,这两人是朕的舅舅!”

许云暮恼火地皱眉,道:“皇上,您也太厚道了吧,这两个人还算什么您的舅舅,展陌本就是您仇人的弟弟,而张子焦那厮,虽然是您的亲舅舅,可是他又为您做过什么?甚至连您的母亲张太后死在陈曼芯手里他都没有一点反应,这样的人您还认他作舅舅?”

骆馥轩被他说得无语,可是想来想去还是下不了那份决心,低头说道:“可是这两个人,一个对我有养育这恩,另一个是我的血亲,我若伤害他们,岂不是要被人骂死!”

许云暮暗自憋气,想了半天说道:“如果皇上下不去手,那就为臣来好了,有骂名也是臣担着,骂不到皇上头上!”

骆馥轩仍是担心,说:“可是丞相做出的事也还是要算在朕的头上,那与朕做有什么区别!”

许云暮说道:“好吧,那此事就当臣没说,皇上又要怎么决定?是去见他们还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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