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大人不敢松懈,一直日夜轮流守着小垦丁。
乔明朗又要喂奶又要守护,又担心小垦丁的身体,又气愤公婆的无理取闹,又痛恨高家欣的偷溜,心神俱疲,三天下来,瘦了六斤多。
好在,次日去医院复查的时候,医生说小垦丁的病情正在好转,但病去如抽丝,离痊愈还得十来天休养,让他们不要心急。
乔明朗特意问了小垦丁此时能否坐火车回老家的事情,医生脸色难看地教训说:“当然不行!没满月的孩子最好不要做长途旅行,何况你家这小宝还生着病呢!火车上人那么多,细菌和病毒那么多,他此时抵抗力正差,很容易又被传染了!到时候,肺炎和感冒还没好,又被传染上别的毛病,怎么办?你们这些家长啊,别瞎折腾!”
医生的话就是“圣旨”,如此一来,刘玉梅和高志远要带小垦丁回黑龙江老家办满月酒的事情,也就泡汤了,订好的火车票也只能退了。两人无比沮丧,打电话通知老家亲戚的时候,唉声叹气,遗憾万分,乔明朗却在心里偷着乐。
如今,她看到公婆不高兴、不如意,反而会有一种奇怪的快感。
她把这种“变态”心理悄悄告诉了高家明——按理来说,她不该说的,她对他的父母存了这样的心思,他知道后会怎么想?但她觉得他一直站在她这边,很理解她,因此也从不对他隐瞒什么。
高家明听后,无奈一笑:“黑龙江爸妈其实是很好的人,只是这段时间,大家都太紧张了,太累了,所以有些负面情绪。你不要怪他们,他们也是太在乎小垦丁了。”
乔明朗不爱听他这话:“可是他们做的事,有哪件是为小垦丁好?硬要一个尿不湿戴六个小时?硬要使劲拍门把熟睡的小垦丁吓醒?硬要小垦丁跟感冒的二姐和任石榴住在一起?硬要给高烧的他捂厚被子?”
高家明有些烦躁:“行了行了!二姐都已经走了,盖厚被子的事后来医生说了不也改了吗?别再提了。”
乔明朗激动起来了:“别再提?我是不想提了,可是他们要提啊!说什么我起的名字不好要改名,说什么我奶水不好导致小垦丁身体差……”
高家明的脸色越来越差:“烦不烦啊?都说了别再提了!”
乔明朗愣住了,这是她怀孕到生产后,高家明第一次对她说这么重的话。他终究是站在他父母那一边的啊!原来,在这个家里,她是个彻彻底底的外人!举目四望,一人独立,孤立无援。
她感觉胸腔被人狠狠撕开了,眼泪汩汩流下来。
高家明站了起来,不耐烦地说道:“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说罢,一甩手大步离开了。
乔明朗的眼泪流得更凶,这些天来的痛苦袭上心头,她万分绝望,很想捂着脸大哭一场,但是她不能。小垦丁会被吵醒,公婆会来看她的笑话,斥责她矫情,高家明会更加嫌弃她。
她就那样靠在床头,无声地放任眼泪肆意汹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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