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开庄稼,他爬上了山坡,在一片绿丛中经过。
这考场里似乎刚下过雨,道路泥泞加上光线昏暗,顾望秋站在湿润的土地只能徐徐前进。
因为左脚踏空,没找到落脚点。
顾望秋差点从坡上滑下去,好在背包的带子勾住了一根树枝,他顺手捞住,借力从半坡上爬起,卖力地往上攀爬。
夜幕已深,顾望秋彻底看不见前方的路。
他寻思着也走了有一两个小时,不会再有人搜进林子里。
虽然第一天,大多考生还处于头脑风暴时刻,大概率是不会互相残杀的。
但顾望秋觉得防人之心不可无,再加上他和这些考生也不认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样的人。
自然是不敢明晃晃地睡在某些建筑物里。
到时候被同一阵营围起来那就糟糕了。
顾望秋打算睡一觉明天再去找线索,便寻了处空地坐下。
他在包里翻出速抛帐篷,几秒后一个简单的帐篷就撑在地上。
现在没消耗很多体力,他不打算吃压缩饼干,只喝了几口水便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顾望秋罕见地睡了个好觉。
清晨的阳光极其刺眼,像是在催促着他起床。
收拾好东西后,顾望秋选择先回到大马路上。
昨天游戏说,线索落在考场各地。
说明这次的考场占地面积不小。
考生分为15个队伍,分散在各个区域。
按照平常考生的思维,他们会选择先和同伴待在一起,然后再逐一分布任务去做。
但顾望秋觉得,没有通讯设备的他们想要沟通并汇聚在一起实在太难,还不如边做任务边找队友。
这样效率还更高。
所以,他现在首要的目标是——线索。
既然考题是《极限逃生》。
那很简单,只要去某些意义上是“极限”,或者名字里带有“极限”的地方,肯定能找到相关信息。
他得先拿到考场的地图先。
站在公路上,望到了个保安亭。
顾望秋走过去瞧,发现里面没有人,但桌上摆了几张白色的纸,上面写满了东西。
就在他开门的瞬间。
“嗡!”
一柄长剑从他眼前划过。
顾望秋反应很迅速,立即往后撤。
他知道自己不擅长打架,没有犹豫直接开跑。
这逃跑的速度把持剑的人给吓一跳。
那人盯着顾望秋远去的背影有些无奈,将剑收回剑鞘,随即踮起脚尖,猛地冲了过去
须臾间,他就追上了顾望秋,并且连喘气的声音都没有。
那人双手交叠在后背,像个大侠似的,甚至还能和顾望秋搭话。
“兄弟,跑啥呀?给我看下你的手呗。”
不跑等着被砍吗?
顾望秋又加速前进,但他本来身上的东西就重,旁边这个人也不明白为什么跑步不连汗都不流,气息也不变,甚至还越来越快,马上就要超过自己。
顾望秋意识到跑不过他,而且瞧见旁边这人没有再拿着剑,而是放回了剑鞘里,便慢慢停下来。
两人站在路中央,互相打量着。
顾望秋看清了持剑人的脸,居然是张比他还要稚嫩的面容。
这人穿了身白色道袍,头发用树枝简单盘起来,他手握长剑,风一吹,倒有几分高手的姿态。
可惜他一开口,那声音终究打破了顾望秋心里世外高人的人设,反倒像是哪个庙里的小公子出来玩似的。
“我说你比我高比我壮,怎么跑得比我还慢?你体力太差了吧。”那小公子吐槽道。
顾望秋卸下背包,改成单手拎着,略带防备地往边上靠。
小公子语塞:“我不抢你东西,我又不是强盗。”
顾望秋不解:“那你要什么?”
“嗯……我要看你的手。”小公子说。
顾望秋乖巧地伸出去给他看,但神情还是十分戒备,随时准备跑路。
小公子一下抓过他的手,力道出奇的大,顾望秋试了一下,竟挣脱不开。
小公子看过顾望秋的印记后,脸上复杂的情绪逐渐变得松懈,慢慢露出了笑容。
“看来我们是一个队啊。”
顾望秋收回手,面露无语:“那你刚才拿着剑砍我是什么意思?”
小公子咧嘴一笑:“既然是一个队的就要坦诚相待,我为刚才的事给你道歉。”
“我叫乔慈,你叫什么?”
顾望秋迟疑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这是你第几次考试了?”乔慈好奇地问。
顾望秋:“记不得了。”
应该有很多场了吧。
毕竟自己对一切都那么适应。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刚出生的娃娃立马就会说话一样诡异。
乔慈:“这样啊。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躲起来,还是去围剿别的阵营?”
顾望秋当然不会选择躲避。
他要去找线索完成任务。
但是乔慈说的围剿是什么意思?就他们两个要怎么做?
“我去做任务。”顾望秋说。
乔慈眼神失落:“还以为你很聪明呢。”
顾望秋刚想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忽然想起游戏曾说过。
当考场内只剩下一个阵营的玩家时,该阵营所有玩家即刻通关。
他一下明白了。
难怪乔慈刚才要用围剿这个词。
乔慈是想要对其他阵营的人动手。
所以两人一见面,乔慈就拎着剑砍了过来。
幸好顾望秋身体下意识的躲避,要换做其他人恐怕就僵在原地,只能等死了。
“你打算一个人对抗十四个阵营?”
乔慈漫不经心回答:“嗯。怎么,你也感兴趣?”
顾望秋听完,忍不住笑了:“游戏有告诉你每个阵营的具体人数吗?”
“没有啊。”
“如果一个阵营人数高达30或者50,你要多久才能全部杀光?而且多数玩家选择团队作战,通风报信的人你更是拦不住。”顾望秋一针见血道。
乔慈懵了,他瞭望周围空****的马路,以及田野、树林和蔚蓝的天空。
这荒郊野岭,他也是找了好久才遇到顾望秋。
会有那么多人吗?
而且……顾望秋是不是误解他的意思了。
他要做的是转化考生,不是杀人啊。
他的剑可从来没沾过血!
眼见顾望秋要背着包离开。
乔慈慌忙解释道:“不是,你等等。什么叫我要杀光他们?我可从来不做那残暴血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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