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莲亭追东方 灭门之祸
杨莲亭就打开门扇,刚一出门,就嗅到一股血腥味,并不浅淡,也不知是死了几个人才能有这般味道。
东方不败一怔,看到东厢那边有火把光亮隐隐出没,不禁蹙眉:“不是说要先不下杀手的?怎地忽然如此了!”
杨莲亭也不甚明白,只觉得这些正道之人果然心狠手辣,让人鄙夷。他便说道:“教主,我俩还是快去看一看罢。”
东方不败这几日蒙福威镖局人热络招待,对林平之又有些好感,闻言就点头应允,与他莲弟一同速速往那边去了。
走得越近,血腥味越浓。看来这一场杀戮也不是刚刚进行,东方不败想起之前与杨莲亭一番欢好情事,晓得是因此才未曾留意,不知怎地心里还多了两分愧意。也不知那林家小子现下如何了,若是死了,当真是有些可惜。
这般想着,两人已到了一个房间外,这里血腥味格外浓郁,东方不败侧头一看,里头正有一具尸体仆地,地上吐得都是血,却不见身上有甚么刀剑的伤口。杨莲亭走过去,用脚尖把人翻过来,认出这人竟是那日在林子里遇着的几个镖头之一,他再捡起旁边落下的剑割开这人衣襟,胸口有一个红色的掌印。
东方不败认得这个,说道:“是摧心掌。果然是青城派之人。”
杨莲亭道:“也没得甚么旁人做这事了。”
东方不败没多看,只拉了杨莲亭手,再往前走,口中则道:“这道摧心掌火候不够,想必是个青城派的弟子所为,并非余沧海下手。”
杨莲亭也说:“也不知余沧海是不是已然赶来了。”
说时两人步子加快了些,路上有见到了七八具尸体,都是镖头的打扮。东方不败和杨莲亭用上了轻功,便直往东厢林平之房间掠去。
幸而两人动作快,才到了那房门外,他们就听到里面有人声响起。杨莲亭抬脚就要踹门,却被东方不败拦了住。
里面原来是有陌生人在说话。
杨莲亭伸出一指在舌头上捻了捻,把那纸窗戳了个洞,偷眼往里头看去。
只见里面倒卧着两具尸体,一男一女,男的身前也是吐了好大一滩血,女的却手持一把长剑,剑上有血,而她喉中有伤,看来是自刎而死。
杨莲亭认出这两人便是林震南与王夫人,他心里不由一惊,那林平之……
房中还有几个持剑的青年男子,并不见余沧海踪影。而靠墙边有一把椅子,那林平之就被一条绳索牢牢缚在上头,是双眼通红,满脸倔强。
林平之面前站着的乃是申人俊,为余沧海所器重的一个弟子,他把手里的剑斜斜支起,口里还在说道:“小鬼,你还不肯将《辟邪剑谱》的去向告诉我们么?”
旁边就立刻有贾人达附和:“再不说就杀了你!”他剑尖森寒,疾言厉色。
跟着其他几个青城派弟子也随之起哄,都是威逼之态。
可林平之却狠狠啐了一口,昂起脖子,喝道:“你们几个不要脸的贼人,想要小爷告诉你们?做梦去吧!”又道,“要杀便杀,废话这许多作甚!”
申人俊眉头一皱,他以为这不过是个区区小儿,要逼出来应是简单,却不曾料到这林平之如此硬气,让他也有些棘手,不由大为后悔。早知这是块难啃的骨头,倒不如之前不要那般轻易杀了林震南,要那王夫人殉夫而去。现下只有这小鬼被他娘亲告知了剑谱所在,杀也不能杀,喝骂又不管用。
想了想,申人俊又说道:“你若是不说,但多一刻,我就将这镖局里的人杀上一人。到时这些人可是被你害死的,林家的小公子,就算是索命,也要算你一份!”
林平之嗤之以鼻:“你当我年纪小就哄我么,我早听妈妈说了,镖局里的人早都被你们几个害啦,你竟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申人俊顿时语塞。
林平之神色一凛。他不过是顺口撒谎,想要拖延一二,但此时他方知原来弄假成真,这镖局里的人……这一下,林平之只觉着这几人无比可恶,杀了他的爹爹,害死他的妈妈,灭了他福威镖局满门,还要谋夺他祖传的剑谱!真是猪狗不如!他想道,左右如今只剩下他一人了,还怕个甚么?男子汉大丈夫,就算死了也没甚么大不了。反正自有爹爹妈妈在地府里等他,只是妈妈交代要保住的剑谱,是决然不能让恶人夺去!
申人俊想着要找到剑谱好向师傅邀功,可杀了这许多人却毫无建树,心里也有些忐忑起来。他再见林平之这宁死不屈的模样,便觉得有些骑虎难下了。
另有一个方人智嚷道:“申师兄你还在磨蹭甚么?不过是个娃儿,你就帮他松快松快筋骨,看他还肯不肯说!”
申人俊想一想,也只得这法子,料想这个林小公子嘴硬不过是因着没有受苦,就一步上前,抓住他肩膀要给他扭筋错骨。
外头杨莲亭与东方不败将这景象全收进眼里,杨莲亭低声说道:“教主,要出手么?”
东方不败轻轻一笑:“不忙,且看这林平之可真是个有骨气的。”
杨莲亭明了,就不再说话,只等东方不败先动手罢了。
申人俊手下也狠,对着这么个半大娃儿,竟上手就用了五分力。内力透骨而入,林平之只觉一股热流贯体,自他的肩头钻进四肢百脉,就好似上万只蚂蚁在骨髓皮肉里爬过,又啃又咬,疼得他脸都拧变了形,涎水也禁不住从嘴角滑落……
这般过了一会,申人俊解了这手法,再问他:“你说是不说?!”
林平之恨声道:“滚蛋!死也不说!”又是张口吐了一口血痰。
申人俊骇了一跳,只感到一道劲风袭来,赶忙要躲,却没想到林平之用了这全身的力气啐他,饶是他武艺不俗,还是被这痰水沾到了衣角。申人俊顿时大怒,这回用了十成的功力去分林平之筋骨,疼得林平之一声嚎叫,浑身猛地抽搐,竟是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贾人达踢了林平之一脚,骂道:“小畜生真要作死呢!”又对申人俊说,“申师兄,师父之命还未完成,这该如何是好?”
申人俊看着林平之,他被吐了两次唾沫,耐心早已告罄,如今只剩下对未完成师命的惧怕之情,更对这林平之恨得咬牙切齿,怒道:“师父只交代我一人么?若是问不出剑谱的下落,我几个都要受罚!”
另几个弟子也是心中戚戚,更有人说道:“干脆一剑杀了这小子!福威镖局总共只这样大小,我们这些人在此,还怕搜不出来么?”
申人俊拧眉,而后心一横,举起长剑,就往林平之心口刺去,口中说道:“师父怪罪下来,诸位师弟可要帮我担待担待!”
话音未落,外头便有破空声响传来,一缕指风正打在申人俊腕上,他手腕一疼,剑就掉在地上。
众青城派弟子见状大惊,拔剑四顾。
“是谁?是谁!”
“谁在这里放肆!”
“何方小贼,快给你爷爷我滚出来!”
跟着又是一记掌风,那口中叫着“你爷爷”的贾人达脸上挨了一个响的,登时红了大片。
这时那扇门突然打开,外头走进两个人来。
只听其中那个秀美的女子说道:“你既然嘴臭,那这口牙也不必要了。”
而那粗犷的汉子则接道:“这等龌龊人何须娘子动手?交给为夫便罢。”
贾人达反应过来,刚要破口大骂:“你们这对奸夫**妇,还敢……”还未说完,面前人影一晃,跟着就觉得胸口一阵剧痛,竟是剩下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申人俊几个忙呼道:“贾师弟!”
“贾师兄!”
只见那贾人达一口血喷出,就是仰面栽倒。
申人俊惊疑不定:“你是何人?怎也会摧心掌!”
杨莲亭嗤道:“真是群没眼力的,你当就只有青城派摧心掌能杀人么?”
东方不败柔柔一笑,走到林平之身旁,从袖子里抽出一方帕子给他擦脸,口中说道:“你等要杀人放火,原也不干我事,可骂了我家相公,我却不与你等干休……”
申人俊几人看到贾人达死状,又听得两人如此说话,心里大骇,哪里还会同贾人达那般鲁莽!
正在此时,忽然那林平之“啊”了一声,悠悠醒转,东方不败笑了笑,又柔声道:“林小公子,你现下觉着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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