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因哈特完全失算了,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大小卫城居然就轻易地被托蒂的第一军团给拿下,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当他调开北方要塞守军的主力时候,悲剧就这样发生了。刚力罗的九个骑兵军团完全就是无视低矮的关墙,那恐怖的气势,让早就没有胆气的因克格兰德人吓的逃窜几公里,但是不幸的是,这些逃窜的因克格兰德人,几乎是无一幸免。
在犀利的游骑兵冲刷之下,简直就和游猎一般,弯弓射箭,轻松之极,伏尸千里,说的,恐怕就是这种景象。整个北方要塞的最大错误,就是将它交给了偷懒不战的因克格兰德人手中,这些阴险的家伙,终于吃到了苦果,五万因克格兰德人,真正活下来的,仅仅不足七百人,而且这七百人,没有几个正常的,缺胳膊少腿还算是幸运的,最可怕的是,身体健全,却已经完全吓疯了。面对凶狠的诺曼人,谁也没有敢去想象结果是什么。
刚力罗的军队碾压过去,在北方要塞进行了一次补给和休整之后,立刻发布了快马去禀报,显然,这个消息要第一时间禀告被诺顿,天空中,飞艇呼噜呼噜地飘过,低矮的云层中穿梭着为数不多的地精飞艇,这种维护极高的飞艇一次只能飞行两千公里,其中的维护时间,大概就要超过一个多月,修修补补,才能非常两千公里,之后,就完全没有任何作用了。
要想完整的密闭性,还是很差。
诺顿从飞艇上下来,落在中央本阵,心中激动,大声道:“先生们,我们可以发动攻势了,务必在莱因哈特将主力撤回蒙特利尔城之前,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绝对不能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
将军们听从了诺顿的命令,牛头人大酋长的心情是激动的,此时此刻,他已经看到了大量的人口和土地正等着他,是的,这是一场让人激动的战争,这场战争的胜利,一定属于自己!他将会开疆拓土,为了这个新生的王国,献上最大的努力。
战争没有任何的侥幸,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不知道是谁先有了这样的论调,但是此时此刻的诺曼人,兴奋不已,哪怕是在东部要塞,士兵们的冲杀,都不曾因为体力而退却,一口勇气厮杀到底,这就是我们诺曼人!
这或许是每个士兵的骄傲,这些家伙,很多人或许在几年之前,还在那里为爱沙尼亚甚至是为拉脱维亚效命,但是这个时候,他们就是诺曼人,泰格·豪斯一世陛下是一视同仁的。战场之上,左右就是袍泽,是战友!
“拿下蒙特利尔——”
“对!没错儿!拿下蒙特利尔!”
口号声震天响,这些士兵们再次感觉到了那种气氛,胜利前的气氛,就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坚持下来,只要坚持下来,胜利的,一定是自己。
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这场战争中,诺曼人付出了将近两万精锐的代价,才磨蹭到了现在,不同于泰格·豪斯在北方的天地人和地利,在这里,在立陶宛,他们不能利用太多的东西,只是靠实力拼杀,这一点,是毫无疑问,也是毫无理由的!
刚力罗的斥候飞速抵达了中央大营,消息一到,整个军营震动,大家都高声赞叹道:“刚力罗大人太可靠了!真是太可靠了!这么快就拿下了北方要塞,现在,就要形成夹击了,切断联军的退路,让蒙特利尔城见鬼去吧!”
事实上,就是如此,刚力罗留下了两个军队,带着游骑兵和弓骑兵前往蒙特利尔和东部要塞的中间地段,这里,将会拦截住莱因哈特撤退的部队,他们想要退守蒙特利尔城,但是,刚力罗不会这样轻松就让他们得逞的。
而与此同时,斥候再次将消息传送到了大卫城中,托蒂苦苦等着消息,终于等到消息之后,才下达命令道:“现在,先生们,我们必须抽出我们最精锐的部队去蒙特利尔会战,这儿,将会是最为荣耀地方!”
“阁下!我们从不怀疑!”
“阁下!我们决不退缩!”
“阁下!我们坚信不疑!”
……
将军们代表着他们的军团,站了起来,眼神灼灼,严整的军容,军姿,这,就是这个时代的一等强兵,这样的军人,如何不能成就事业,如何不能战无不胜?这条路,走到这儿,算是走出了一条让人震撼的路。没有人可以惶惑徘徊,这就是现实,这条路,真是漫长的啊。
“托尔!由你挑选一万精锐,前往蒙特利尔,进行骚扰、佯攻,并且阻碍莱因哈特退回蒙特利尔,无比配合大军主力,将联军的精锐部队主力,歼灭于蒙特利尔城外,这个命令,你敢接下吗?”
托蒂眼神严肃冷冽地盯着托尔,托尔怡然不惧,哈哈大笑,站了起来:“有什么好怕的,老子带兵打仗,天经地义,要死,那也是要死在战场上,要活,那也是要将敌人全部干掉,才能活,这个命令,老子接下来了!”
胸脯拍的震天响,这个猛将眼神中充满了兴奋和刺激的冲动,这条路,正是需要许许多多这样的人,才能走出来。
他们或许并没有什么见识,更或许连什么叫做贵族都不清楚,但是他们很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既然信奉了一个强大的家伙,那么就秉承那个家伙的意志,走下去吧。反正,一直是这样走下来的,不是吗?
没有人会选择退缩或者怀疑,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战争还在继续,这是一场反诺曼同盟的大战,第一次反诺曼战争中,双方的力量对比一开始并不被人看好,人们普遍地认为诺曼人会被剿灭,这个新生的王国,最多只能支撑三个月,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一上来,诺曼人就告诉了全世界人,什么才是一等强兵,这是让魔法师军团都束手无策的纯战士军团,强大的力量,恐怖的意志,战无不胜的战绩,这就是现实。
联军南北受挫,海军重创,各方势力一上来就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南部战区更是陷入了战争的泥沼之中,想要脱身的莱因哈特被纠结在东部要塞,迟迟不能将主力拉回去,蒙特利尔城下,莱因哈特一身冷汗,他好不容易才带着一队精锐离开了那个鬼地方,刚刚回到蒙特利尔城,就看到刚力罗的骑兵军团绞杀了一支正仓皇逃窜的苏克格兰德王国军,整整四万人啊,一次冲杀,竟然不剩下多少人了,而与此同时,从南部,竟然同样杀过来一支精锐,这支精锐,勇猛无比,为首的猛将,威势竟然不输给刚力罗,将那些急于逃入坚城之中的苏克格兰德王国军挡在了城外。
蒙特利尔城外,一片尸山血海,诺曼人南北夹击,产生的震动让莱因哈特几乎都要当场哭出来了,气急攻心之下,这位南部战区的联军统帅,竟然昏死了过去,左右将领都是污血沾衣脸色枯槁,悲痛到了极点。
这场战争,已经让人感觉到了那种惨痛。
现在想来,那些投降的人,简直是聪明到了极点,是的啊,和这样的敌人作战,简直是一种折磨,是活受罪,死活,都是如此的差别吗?
蒙特利尔城,就是哀伤之地。
莱因哈特现在根本不知道如果消息传达到各国之后,会是怎样的震动,反正,他是知道,这六十多万大军,能够活下来的人,肯定不会超过十万人,整整五十万人要被屠戮干净吗?这个数据,一回想起来,就毛骨悚然,觉得浑身都不是自己的了。
而在北方,他原本期待的胜利并没有传来,邓尼茨,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可以说,比莱因哈特自己的战场操控还要糟糕,如果说莱因哈特一上来还有几分威势,那么邓尼茨则是一上来就被泰格·豪斯敲了闷棍,然后痛打落水狗,一下子打的不能翻身,甚至,短短数天,因为粮食无法补给,饿的没力气然后倒下死掉的士兵,都有出现,这个现象,真是不知道惨痛到了什么程度。
邓尼茨在几次组织突围没有效果之后,最终选择了投降,而此时,他手上真正掌握的军队数量,竟然不足十五万,而且,大多数都是连武器都抬不起来了。
邓尼茨和泰格·豪斯达成了秘密协议,如果想要保存实力,那么,除了邓尼茨所在的诺尔兰德士兵,其余的,都要被处死。
最终,邓尼茨妥协了,他耻辱地出卖了其余的士兵,而大多数投降的人,还兴奋地以为,他们会活着回家,或许,至少是可以活着,但是,泰格·豪斯绝对不会让他们有这样的机会。大多数的人,就这样被分割开来,当这些可怜的家伙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泰格·豪斯下令,秘密坑杀了十一万非诺尔兰德王国士兵,剩下的,都是邓尼茨所隶属的诺尔兰德王国军,面对这个事实,谁也不敢声张,怀着恐惧,只能生活在恐惧之中。泰格·豪斯的恶魔形象,再度拔升到了一个高度。
北方惨白,南方陷入泥沼,整个第一次反诺曼战争,竟然历经短短一个月都不到,就完全出现了让人出乎意料的局面,各国各方势力的损失,简直不可估量,尽管诺曼人为此付出了将近五万人的损失,并且,其中钱粮消耗更是数以亿计,但是,胜利就是胜利,这是事实,比起损失,战后的利益,才是重点,更加可怕的是,立陶宛人悲剧地发现,他们的海上通道,也完全被扼杀了。
加雷斯的西海舰队,南下之后,歼灭了立陶宛人的海港军舰,这是非常突然的事情,几乎是一瞬间,就完成了突袭,魔晶石炮的威能之下,西部海港将近一半重大海港被剿灭,不可想象的是,这竟然只是海军独立完成的。
加雷斯海上狂鲨的称号,不胫而走。
整个形势,对立陶宛人来说,简直就像是噩梦一半,毫无疑问,战后的一场制裁,将会驾临,但是,谁也不知道,战后还有没有立陶宛公国这个国家,就在诺曼人攻克东部要塞之后,整个局面很清晰地出现在眼前,因为人多杂乱,大多数国家的将领们完全不听莱因哈特的调度,私自指挥着各自的军队,甚至偶有发生争执,结果出现了大面积的互相残杀,这种状况,根本就是雪上加霜。
原先的人多势众,现在也成了掣肘发挥的鸡肋。甚至,大量的立陶宛人,也被波及在其中,整个战局的惨况,已经传播到了蒙特利尔城中,不论莱因哈特如何弹压,城内议论的恐慌情绪始终没有停止下去,甚至,有些家伙已经开始偷偷溜走,前往都城或者其他地方什么的,就是不想留在蒙特利尔城这个鬼地方,未来会怎样,已经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他们只是不想要死在这里,有错吗?
莱因哈特这个时侯真的是很无奈,就像他战前思考的那样,诺曼人,果然还是赢了,根本就是没有机会,看上去实力不济的诺曼人,其实内部的底蕴,并不比任何国家差,甚至,可能整合了大量势力的诺曼人,还要强上许多。从诺曼人能够发兵二十万在南部进行对抗,并且不惜一切代价要发动主动进攻,就可以知道,泰格·豪斯的底气,很足,甚至,让人不敢相信的是,原本一些拉脱维亚的原住民,竟然也加入了诺曼人的军队,并且高吼着诺曼万岁这样的口号,冲向了敌人。
浪漫主义的拉脱维亚人,此时此刻,也融入了诺曼人这个称号之中,整个诺曼王国,只有一种人,那就是诺曼人,而再也没有爱沙尼亚人,再也没有纳尔瓦尔人、拉脱维亚人、西斯拉夫人、牛头人、地精……
这是一场大规模的反击,并且,一击即中,简直就是没有办法反应过来,这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就好比一张弓箭,绷的很紧很紧,然后,嘭的一声巨响,狂啸而出,一箭射中,毙敌于弹指之间。
“哈哈哈哈……这就是我要的,不是吗?这就是我要的!”
诺顿亲自督战,披上战甲,重达七十公斤的战甲批在身上,普通人早就被压的快要死了,诺顿则是手执战斧,狂笑而出,身为牛头人大酋长,他的实力,绝对是牛头人中最强悍的,也是三人众当中,力量最强大的一个。
不同于沙希利的那种厚重,更加不同于泰格·豪斯的那种浩大,诺顿的纯粹力量,就是绞杀,冲入战阵之中,完全不需要考虑什么,只有一个念头:杀杀杀!
杀戮简直就是刺激战士们发狂的最佳良药,维京战士们狂化成狂战士,牛头人们血红着双眼,力量暴增,这个时侯,就是一个又一个绞杀敌人的杀人机器在那里疯狂地转动,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反正,联军被分割包围了。
就在蒙特利尔城外,远远地看去,遮天蔽日,到处都是人,人头攒动,吓得城楼上的士兵们尿了裤子,这种比地狱还要恐惧的场面,根本无法相信,竟然就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样的场面,一定会让人天天做恶梦的,一定会的。
“勇猛的诺曼人!随我战斗吧!这一刻,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战无不胜——”
随着诺顿的口号声,这些士兵们挥洒着血汗,盔甲染红,战刀卷曲,用牙齿,用拳头,用身上的一切来让敌人知道,诺曼人,是多么的强大。
托尔封锁了整个蒙特利尔城外的通道,只要有开城外,或者探出头来的人,都是被一波箭雨射死。到了这个时侯,哪怕是昏迷的莱因哈特,似乎也感受到了一种恐惧,再也无法坚持下去,口吐鲜血,死在了床榻之上。
这个被冠之以名将的中年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人生的一场大战,一开始是那样的光荣,但是,结束的又是那样的快,甚至,连一点点荣耀,也不曾带走。
身为军人,他是异常地耻辱死去了。
比起泰格·豪斯的阴险狡诈坑杀十几万人不同,这里,就是绞肉机,蒙特利尔绞肉机,这场大会战,可以让整个立陶宛的河流中鱼虾肥上五年,泥土来年肯定是肥沃的让人垂涎三尺,但是,这一刻,就是让人恶心,十分的恶心。
战争,就是这样。
投降的人越来越多,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厮杀了。
哪怕是人多势众,可是,这个时侯,就算是喊投降,联军的士兵听不感到,诺曼人是已经杀红了眼,这是一股气在作用着,就是要杀,杀杀杀!杀个不停!
这些家伙,放回去,将来还要打过来,那么,就杀了他们吧!
士兵的脑海中,都有这样一个声音在回响着,于是,厮杀一直在继续,继续的让人浑身发冷。
蒙特利尔大会战,根本就没有和城内的任何一个人厮杀,但是,却让整个蒙特利尔,被后来的很多人,记住了。这儿,就是诺曼人的荣光发祥之处,这儿,就是杀戮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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