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胡说什么,我还没死呢!快走吧!迟了我就吃不上最后一顿饱饭了。”老乞丐有气无力地道。
上官梅雪仔细的感觉了一下,他的确是个人,心中不再害怕,暗想:“此人一定大有来头,说不定是有意助我的世外高人……”想到此暗自高兴,应了声大踏步前行。
天亮时走出了树林,一直走了三十余里路,累得她通身是汗,越走越慢。眼见天进中晌,才拖拖拉拉地走进一个小镇,找到一家饭庄急忙走进把他放在凳上,长长地松了口气,道:“好了,现在你爱吃什么说吧!我请客。”
老乞丐像刚睡醒似的,微微睁开惺忪的双目,道:“给你省一点,来四斤牛肉、两条五斤重的鲤鱼、一只烧鹅、一坛好酒,好了,就这么多吧!”
上官梅雪心里道:“好样的,这还教给我省一点,不省你还想吃多少?看在你帮我摆脱了那两个妖怪的份儿上,就任你吃一顿好了。”转身将店小二叫到近前,叫他一一记下去照做。
二人桌旁坐等,老乞丐眯着眼看了看她,伏在桌上“呼呼”睡着了。
上官梅雪见他睡得香甜,不禁也觉得有些困意,张嘴打了个哈欠,见店外走进两个人来,赫然是大漠双妖,惊得她连嘴都忘记了闭上。起身想逃,见二妖看也没看她,入门在一张桌旁坐下。
突里平飞尖声道:“店家,好酒好菜快些上来。”
店小二正搬着一坛酒出来,一见二妖下的脸色大变,手一抖酒坛子掉在青砖地上,“砰”却未摔碎。原来一个包袱垫在下面。
店小二忙抱起酒坛拿起那包袱,走到上官梅雪近前,将酒坛子放在桌上,双手递上包袱笑道:“谢公子投包救酒。”
上官梅雪接过包袱一看,正是她的。心中纳闷:“包袱明明放在凳子上,怎么会跑到那边给他垫了酒坛子……”
二妖四目瞪溜圆,盯着店小二将酒坛子放在空气中就不见了,还不知他在同谁说话,并且发现他的半面身子时隐时现。“有鬼!”同时惊叫一声,夺门而去。
店小二笑了笑,道:“你们才是鬼呢!走了正好。”转身入后堂,将老乞丐要的东西一样样端出。
上官梅雪满腹疑团,刚要叫醒老乞丐,只见他身子抖了一下,道:“好香、好香。”直起身子,伸手撕下一条鹅腿就吃。吃了一阵,搬起酒坛子,“咕咕咕”喝了几大口,放下吃着道:“小兄弟你怎么不吃,快吃呀!”
上官梅雪应了声,拿起筷子夹着牛肉片慢慢吃着,心想大漠双妖为何看不见她,想来想去还是与老乞丐有关系。可又不好直接问他,自己吃点就饱了,呆呆地看着他将所有的东西吃光。
老乞丐擦了擦嘴边的油沫,道:“这是老叫化有生以来吃的最饱的一顿,只可惜我就要死了,小兄弟帮人帮到底,老叫化死后,求你在施舍点银子给我买口棺材,把我这把老骨头埋起来,老叫化来生一定报答小兄弟的大恩。”
上官梅雪微微一笑道:“前辈不要说笑了,你精神饱满,怎么会死呢?”
老乞丐正色道:“老叫话说得是真的,时辰到了,你快答应我。”
上官梅雪见他认真的样子,含笑点头道:“好,我答应你。”老乞丐满意的笑了笑,微微闭上双目,身体向后一仰,“砰”连人带凳摔在地上。
上官梅雪以为他在装假,笑道:“好了前辈,我知道你是前辈高人,就不要再逗我了。”
老乞丐仿佛未闻,一动未动。
上官梅雪又喊了他数声,还是没有反应,蹲下身子一探他的鼻息,真的没气了。心中一惊,一摸他的心也不跳了,这才相信他真的死了。心中无缘的升起一阵悲感,不由得流下两行泪来。忙抬手拭去,起身将一个店伙计叫到近前,给他拿上银子,托他去买棺材。自己静静地坐在桌旁,看着老乞丐,总觉得他没有死,可是他的确不再呼吸了。留在心中的疑团她无法解开。
少时,店伙计带着四个汉子抬着一口棺材回来,两个汉子入厅将老乞丐的尸体抬出放入棺木中,盖好盖子。上官梅雪付了酒肉钱,随在抬棺材的四汉后,走出小镇。她在一片柳林旁选了一块地方,四个汉子一起动手挖了一个墓穴,将棺木埋了。四个汉子拿了银子离去。上官梅雪看了看老乞丐的坟墓,觉得就像一场梦一样,摇头苦笑着走上大路,继续东行。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忽闻身后一阵马蹄声,回头见一个灰衣汉子骑着一匹大红马奔来。她心想:“我要是有匹马该多好!”
那汉子很快来到近前,勒住马翻身落地,冲她一抱拳,道:“公子好,在下受人之托特来给公子送马,公子请!”双手递上马缰。
上官梅雪笑道:“没这么巧吧!在下正想要一匹马,不知是谁叫兄台送来的?”
灰衣汉子道:“主人叫在下不许多言,公子请吧!”
上官梅雪暗道:“管他是谁呢!有马岂能不要……”接过马缰道:“那就请兄台带我谢过他吧!告辞!”飞身上马,一声吆喝,大红马四蹄扬尘,顺大路奔去。
灰衣汉子自行走回。
残阳似血,天地间一片昏黄。秋风如水,崔枯叶飘零,山间野里满目凄凉。寒鸦野鸟残鸣不断,途人望遥路,见炊烟袅袅,扭曲饿肠。
上官梅雪骑马走进洛南县城,投了一家客栈。晚餐后,便要早早上床睡下,忽然耳边一个细小的声音道:“小兄弟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上官梅雪心中一惊,连忙坐站起,左右看了看。耳边又有人道:“不要找我,一切照我说的做,把房门打开一道缝。”
上官梅雪立刻想到那死去的老乞丐,不禁心中有些发毛,可又好奇想知道他想干什么。大着胆子将房门打开一道半尺宽的缝隙,闪到一旁定睛观看。少时只见一个黑布小包由门缝飘进,飘飘悠悠地落在桌面上。
上官梅雪不知何物,静看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进前试探着将布包展开。现出三本书册,页数不多很薄,她拿起上面一本,只见上写“腾云步”三个大字。这时耳边又响起那人的语音:“这腾云步是老夫八十岁创出的轻功绝技,只要你用心去练,不久即可练成。功成后,可以来去如风,来不见影,去不见踪。第二本是“迷踪拳’,此功是老夫八十八岁所创,共八八六十四招,你用心去练,将来除了“飞叶神功’与司马君的“切金掌’,无人能敌。第三本是“障眼奇术’,乃老夫九十三岁所创,是老夫最得意的一门功夫。此功比较难练,此功是一种隐身之术,以你本人的内功迷惑对方的双目,使他看不见你三步以内的东西……此功需要有雄厚的内力才行,你年纪轻慢慢练吧!这三本秘籍老夫就送给你了,希望你能将它光大于武林。好了,请多珍重,老夫去也。”耳边再无声音。
上官梅雪手捧三本秘籍激动地流下泪来,她已猜到老人是谁,当今武林能与陆天良的“飞叶神功”、司马君的“切金掌”争锋的人,唯有“逍遥玉客”段冲。她声音轻颤着自语道:“段老前辈你也太大方了,我不过背您走几里路,请您吃喝一顿,您就送我这么重的回礼,晚辈真是受宠若惊了。您老人家放心,晚辈一定会将您的心血光大于武林,造福苍生。”说到此,忙将秘籍展开,扶桌研读。
长安李府。
李岫刚刚安葬了父亲,正坐在厅中黯然神伤。
一个家人入门道:“禀少爷,门外一个叫仲孙婉儿地女人求见。”
李岫抬头道:“仲孙婉儿,请她进来吧!”
家人应了声出门,少时,仲孙婉儿风尘仆仆地走入厅门。
李岫起身道:“陆夫人快请坐!”
仲孙婉儿含笑点头入座,道:“不知曦茜小姐可在府中?”
李岫面色黯然道:“实不相瞒,小妹几日前被人掳走,至今一点消息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仲孙婉儿惊道:“是什么人掳走了她?”
李岫道:“至于是什么原因,什么人掳走了她,我都一无所知,唉!我真是干着急一点办法也没有。”
仲孙婉儿稍作沉思,道:“这些江湖上的是是非非,说也说不清,李兄不必焦急,我会在江湖上打听曦茜小姐的下落的,不知我的小女儿她可安好,她在哪里?”
李岫面现惭愧,道:“真是对不起,李家辜负了夫人所托,絮儿小姐与小妹是同一天失踪的。”
“失踪了”仲孙婉儿面色惊变起身道:“她怎么会失踪的?”
李岫道:“那天是一个仆人发现奶娘被打晕的,絮儿小姐就不见了,我派了很多人出去寻找,一点消息也没有,陆夫人真是对不起,实在抱歉!”
仲孙婉儿缓缓坐下,目光呆滞道:“李兄不必自责,这怎么能怪你呢!会是什么人所为呢!”深入沉思。
李岫道:“夫人一路上风尘仆仆,一定是累了,我叫人带你去休息一下吧!”
“不必麻烦了。”仲孙婉儿起身道:“我要去找我的女儿,就此告辞了。”不待他说什么,匆忙走出厅门。
街上,仲孙婉儿失魂落魄地走着,她不知该到哪里去找自己的女儿,也跟本想不到是何人所为,又有何居心,一时间心头一片茫然,行走在热闹的街上,她却感到非常地孤寂,从来没感到这么孤独过,眼不见、耳不闻,仿佛身处另一个世界,完全不自觉地流下两行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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