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对视

姜君集不敢表态，也不好表示什么，唯恐被人看出来，那就说不清楚了。

飞卿哼了一声，看了看飞雪，低下头把玩着手里紫溜溜的奇异果实，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姜子恒也很惊讶，他兴奋的拿起一枚深蓝色果实，赞叹道：“真是巧夺天工的奇珍，君集，你哪里搞来的？”

“呵呵，嗯…都是家师留给我的，我可没有能力培养这些奇珍。”

姜子恒感叹，这枚蓝色果实类乎桃子，却又不像，圆滚滚胖乎乎形态惹人喜爱，蓝色果皮犹如光膜一般，果子里面蓝色和银白色烟霞滚动，不需要仔细闻，都能感受到内中蕴藏的香气，这果实太棒了，绝非一般人能培养出来的。

木浩真人轻轻吐出烟岚，杳杳升起的紫色烟岚如梦似幻，淡淡奇香充满了一股罕见的高贵气息，烟的味道原样保留，却又多了九分奇珍的风采与意境，难得就难得在互不干扰，又亲切品尝到了烟的魅力，这是非常难得的。木浩自己也是个大烟鬼，他很清楚其中的艰难，并非外人以为的简单事。

“君集啊，你这份才华真是愧煞我了……”木浩真人这是诚心夸奖，姜君集造烟的能力的确很强大。他也很开心，姜君集不但把他的优秀爱好继承下来，目前看，居然有被发扬广大的趋势，这使他由衷兴奋了一下。

“哈哈…”被夸一句，姜君集喜悦的不知如何是好。可能是多年对木浩真人的隐约思念吧，总之木浩地赞美让他欣喜若狂。

一个色泽淡金。形体略长造型古典的盒子拿出来，姜君集笑嘻嘻递了过去，又道：“知道上人不缺好烟抽，这个就当是弟子孝敬的吧。”

木浩哈哈大笑，毫不客气的伸手接过，喜悦的瞅了瞅古香古色的盒子，暗暗一掂，知道里面货色绝对不少，欣喜异常的收入怀中。

姜君集的话说的更让人开心，本来木浩也想多要一些。可大殿里有木犀真人在，他也不敢嗦，没想到姜君集如此善解人意，得到如此礼物。他太高兴了。

“诸位上人，品尝下吧，千万不要和我客气，能招待诸位上人也是小子的荣幸。”姜君集笑着礼让太乙道门地众人。

飞雪心里骂骂咧咧的小嘴儿一瘪，随手抓过一枚金黄色的桃子，漫不经心的咬了一口。汁液香甜宜人，稍一入口唇齿生香，暖流瞬间游遍全身。感觉受用极了。

“你…你…你是不是把我自己栽种地那些拿出来了？”飞雪虽然很舒服。但却勃然大怒，忍不住传音骂了过去。

姜君集心头一跳，急忙否认道：“怎么可能呢，没……没有的事，你那些我一点没敢动，嘿嘿，真的。不信的话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飞雪稍稍放下心来。她在碧落天机也培养不少奇珍异果，唯恐被姜君集做了送水人情。闻听此言心下安稳起来，得意的吸允着金灿灿果汁。

木犀真人等也不再客气，纷纷拿起身前玉桌上的奇珍异果品味起来。

这些人里面只有天帝还好一些，他地身份在太虚圣界很特殊，可以随时过去，平日里也并不缺这些，尤其虚界很多层天的至尊都和他相识，有的关系非常不错，逢年过节地，哪一层天都不会忘记送些奇珍异宝品尝。所以，天帝到是唯一漫不经心地人，心下很想催促姜君集立即跟他去天界，而不是继续逗留下去。

没经历过高纯度提纯的奇珍异宝他们吃完全没问题，如果经过高水平提炼，就需要受用人功力过关，否则还真难以消化，好在姜君集拿的多是天生神品，并没拿提纯过的珍品。

微微一歪头，姜君集的化神挪移回碧落天机，“贝冷丹经”上有很多古方子，以前他自己也很喜欢，只是没怎么招待过人，尤其他认识的人有限，没机会和人分享奇珍。但这次不同，太乙道门的人他很尊敬，舍得拿出更好地东西让众人品味。黎正央是一个很享受地人，身前桌子上的奇珍虽然多，他却一丝不浪费，吃地斯斯文文，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看得出来，他不单单是吃奇珍，而是在品味着个中内涵，品尝的很有档次。

姜君集收回化神，右手上忽然多出一朵含苞待放的莲朵，莲朵色泽翠绿，一根小小莲径抓在手里。莲朵微微颤动，徐徐香气四溢，香气倾向阴寒一脉，冷香宜人，大殿内突然被一股纯净的清冷香气所笼罩。

众人不自觉把目光移过来。

“那是什么？”木心抬头，忽然看见姜君集手里的莲朵。

姜君集微笑道：“这是奇寒系的雪莲，是一个古丹方，我修炼出专门吃的，大家尝尝吧。”

“那么小，这么多人怎么分。”飞雪冷言冷语，小嘴一瘪，吐出一粒果核，右手食指凌空一弹，果核急速飞向姜君集额头。

砰的一声，姜君集闷哼，左手捂着额头嘿嘿一笑，根本没敢叫屈，急忙道：“足够分的，呵呵。”说着，右手莲指一捻，莲朵分化，在清冷奇寒的清香中，几只莲朵分别飞向大殿内众人面前。

木尘上人微微一笑，记得当年在竹林精舍飞雪师姐就如此捉弄姜君集，没想到这个习惯到现在还没改变，接过莲朵，他微笑道：“这玩意怎么吃。”他不认识这是什么，但闻香可知其珍贵，奇寒系的珍品本身也不多见，能把香气修炼得如此有格调，内中盛放的东西一定不凡。

姜君集笑道：“用力捏一下莲径，上面的莲朵自然会散发出来，像喝酒那样喝就好。”

“这到是很不错的器皿，里面东西一定不凡。”木犀真人也是此道高手，合体成功以后，他就等着飞升了，闲暇时间不少，他在这个领域也有不错造诣，看见莲朵时，他就知道这必定是器皿。

姜君集笑道：“这叫贝冷神心，由一个古丹方改造的，大家尝尝。”

“贝冷神心……这是奇寒系的？”木心真人很好奇，奇寒系又称太阴系，比之太阳系的奇珍更难以修炼，难得看见如此成色的奇珍，让人心中充满了期待。

“嗯，是奇寒系，来自一个古老丹方改的。”

木尘笑道：“好，我来试试。”说着，右手用力微微一捏，莲朵徐徐散开，一缕奇冷清幽的香气散发出来。

“好冷啊。”木尘上人暗暗运功防御，这种寒意虽然不能伤害到他，但也带来些许不适。冷冽清香透彻心扉，缕缕银白色烟岚自莲朵内冉冉升起，闪烁着光亮的银白色质量极轻，仿佛没有丝毫重量，就那么轻盈。

木尘知道不能耽搁，微微运功一吸，银白色烟岚中闪烁着光亮，犹如被无穷力量牵引，鱼贯冲入木尘口中。

清冷的奇寒入口，唇齿生香，不等木尘有别的感觉，银白色烟岚迅速质变，由奇寒瞬态转化为炙热，热烈的暖流流变全身，暖融融让人微醺般沉醉。

木尘上人头一歪，立即沉浸在奇妙而暖融融的意境之中。他在感受姜君集的诸般心境，这是亿万神天的一种礼节，透过这种方式沟通，其效果远比语言威力更大，这玩意可以投射出修炼奇珍之人的心态和价值观，是高境界人交流沟通的一种手段，很神奇的。

其余众人见状也不客气，纷纷用力捏着莲径，迫使莲朵立即盛开，吸收着清冷奇寒的奇珍。

满堂生香，小小一朵贝冷莲花产生了极大妙用，来自姜君集的意境毕竟不凡，尤其这和“终极裂变”差距巨大，大千神宇的传人与众不同，修炼出来的奇珍更是意境独特，众人纷纷沉浸其中。

姜子恒的功力在众人之中最低，即便他很奇才，可是和这些人一比，他的功力不值得一提。可是很奇怪，他居然最先清醒过来。透射出深邃蓝色奇光的眸子格外慑人。

这一刻，姜子恒不再平凡。

姜君集扭头，与姜子恒那一双深邃的蓝色眸子凌空对视一眼，心头震颤，他强忍着神魂深处的畏惧，没有躲避。

奇蓝色的眸子深邃凝练神采逼人，神静而自有一股神奇威仪让人不敢与之对视。这是一双诸神所没有的眼眸，这双眼眸内的蓝色奇光也是诸神所没有的。

不知道为什么，姜君集对这双眼神充满了奇异的畏惧，似乎多看一眼都感觉惊悚。

这畏惧浑然天成，来无影去无踪，发乎无端，也无迹可寻，姜君集畏惧莫名，仿佛有一个声音来自神魂深处，这声音似乎再说；离他远点…离他远点…离他远点……

终于，姜君集缓缓低下头，没有继续与之对视。

大殿内，众人皆陷入奇异意境之中，这是姜君集修炼大千神宇以后的道德价值观，即宏大又另类，引得众人无不沉醉。

姜子恒眼神中的深邃奇蓝越发明亮，看着姜君集久久不语，过了好一会，他忽然笑道：“君集，听说大千神宇是很了不起的功法，能让我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