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陈锐之伤

第二十三章陈锐之伤

韩珍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咬紧了牙,恶狠狠地瞪着陈锐,可是陈锐却轻易看到他眼底的那抹伤痛。

陈锐缓缓地笑,带着得意与快慰欣赏着韩珍脸上的表情。

“怎么,答不出?我知道你看不起别人放纵□□,可是你自己呢?和刚认识没多久的人上床,又清高到那里去了?

一时的意乱情迷?还是自甘堕落?你和自己鄙视的人又有什么不同呢?”

“……我是真心喜欢他的。”

“噢,真的?你骗我,我也认了,谁叫我们开始的方式与众不同呢。可是你对喜欢的人都撒谎,啧啧,做你的情人也不是什么好差事?”

“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那天掳了我来,我晚上就会对他说明一切!”

“你在怪我吗,宝贝儿?你要生气也不能随便迁怒啊,他可是在前一天就到听风阁下了定银噢。我掳不掳你,这事儿他都干定了。”

“……”

“呵呵,你们两个还真有意思,你瞒着他,他也瞒着你。听完了韩珍的戏,我再给你说说风曜的戏,如何?”

“……”

“不说话,我就当你想听了。风曜生于……”

“等等!别说了。”

陈锐一挑眉,哧笑道:“怕了?”

韩珍的神色已经平静下来,“不是的。虽然和他相处不算久,却很愉快。我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至于他的名字年龄相貌甚至他的过往都不重要了……

我没有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是对男人间的恋情有所犹豫,再就是顾及对韩家的影响。他之所以隐瞒,也不过是出于谨慎不愿先交底罢了。对于他的事情我不好奇,所以你不必浪费唇舌。”

“怕我挑拨离间?你们之间的情分未免太薄了吧。”

韩珍轻笑,“我知你不屑做这种事。我不要你说是因为我想听他亲口告诉我。如果……我一辈子都离不开这里,就更没必要听了。”

“你就这么信他?”

“所谓信任不就是信人所不信吗?”

陈锐一愣,深深地看着眼前这个神色疲惫的少年,心里涌上一种奇异的感觉,一时无言。

跳动的烛火,静谧的密室,两个人默默对视,有种奇特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流动着。

鬼使神差般,陈锐从袖中取出一条苍绿色的汗巾子,递给韩珍。

韩珍微感诧异,笑道:“宫主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

陈锐回过神来,运指如飞,隔空解穴,韩珍觉得身子能动了,只是僵了太久有些麻。他挣扎着坐起身来,接过那汗巾子。

那块汗巾子有八成新,角上用白色丝线绣了一个“珍”字,绣得不够精致,针脚也有些凌乱,显然是初学者的作品。

韩珍一看,这不是二姐刚学女红时绣给他的吗?!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这是我的!你从哪儿弄来得?!”

“……那一百文钱我还留着。”

“……?!”韩珍惊疑交加,“你,是你?!”

“……是我。”

陈锐的神色中难得有点局促,可惜韩珍似乎过于震惊,没有注意。那点局促转瞬即失,俊美的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傲慢和冷冽。

“没想到你竟然还记得当年那个小乞丐。”陈锐有些恶意地说,“你现在可是后悔了,你曾经两次有恩于我,我却如此对你!接下来是不是要骂我恩将仇报,以怨报德,卑鄙下流,猪狗不如?”

韩珍看看他,微感诧异,两辈子加起来还没见过自己找骂的人呢。

“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韩珍看着陈锐阴鸷的眼睛,心中感慨,这双眼睛哪有当年半分的纯净羞涩,谁能想到当时的落魄长成为如今的强势,也想不到那个怯懦的少年变得这么暴躁偏执。

陈锐被韩珍眼中隐约的惋惜和怜悯激怒了,“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好得很,用不着你来可怜!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出身好,自幼享尽宠爱,要什么有什么。哼,什么苦也没吃过,就以为全天下只有好人。在一家人都可以互相算计的世道,你还对陌生人毫无戒心,真是白痴到可笑!如果说那些伪君子的笑里藏刀口蜜腹剑让人恨得想杀,你这种世家公子就是纯良得招人厌恶。”

韩珍睁大了眼,他第一次见陈锐失态。

很难想象,这个人在□□时都能游离于□□之外,被人刺杀的时候亦能谈笑以对。今天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情绪?

此时此刻韩珍的心情也有些激动,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个机会。陈锐平时冷静自持,对他的试探防备得无懈可击,而此时情绪激动,也许能找到扭转劣势的机会!

陈锐也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立刻住嘴,随后眯着眼睛看向韩珍,阴阴地笑道:“我差点忘了我的好盈儿可不是吃素的。面上温良恭谨,内里精明狡猾。不知道以盈儿的聪明才智对刚才我那番话有何指教?”

韩珍想了一想,看着陈锐认真地说:“虽然这是我第一次离家,其实我没有你想得那么不谙世事。我一直喜欢读书,看史书看传记看风物志看公案小说。虽然在现实生活中我接触的人不多,可是从书里我可以了解很多不同性格的人物。我清楚人性的阴暗面远远多余美好的一面,可是正因为世人都有弱点,那些义举才更有价值不是吗?”

韩珍看到对面的陈锐皱起眉头,露出厌烦的表情,赶紧说道:“我的生活的确一帆风顺,可是从书里没少看到那些钩心斗角的所谓谋略算计,所以我从来没有一厢情愿地以为生活多美好。”

说到这里,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心道,如果现实中只有美好他怎么会在这里?

“在竹屋那次,我也想到你的来历不简单。开始的确有些犹豫,只是如果不作点什么总觉得良心不安,所以还是作了。呵呵,其实你受得内伤看似凶险,却无性命之忧。即使我不帮忙,调养数日也能完好如初。说到八年前,那更算不得什么,当时只是觉得你的眼睛生得漂亮,想找个由头走近看看罢了。

对了,你刚才说那一百文你还留着。想必在我之后,你遇到了什么奇遇,从此衣食无忧,所以没有那块烧饼,你也不会怎样。总而言之,我于你不算有恩,你于我就算不上忘恩负义。”

陈锐没想到韩珍会有这么一番说辞,不禁有些错愕,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说道:“我现在真有些看不懂你了,不知道你是真洒脱,还是伪君子。”

韩珍一笑,“我只是我。”

这一笑,带着一种单纯的快乐和包容,非常可爱。

陈锐贪婪地看着,感到自己内心深处有什么被触动了,觉得这种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似乎很合适。陈锐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挨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搂住他腰的那一刻,却立刻察觉到掌下的肌肉僵硬了。

陈锐心里顿时一沉,力道加重,连带口气也刻薄了许多,“啧啧,超然物外啊,难不成你家里把你当和尚来教?我一直奇怪你身上怎么没有世家公子的娇骄二气,反而有种超出年龄的成熟。真不知道,是豁达超然,还是……”

陈锐突然低下头贴到韩珍耳边,轻声说道:“还是你面上受宠,实际上却被人排挤?之所以大度地不介意伤害,其实是没有人在乎你受伤?之所以文不成武不久,其实是怕被人嫉妒中伤?之所以超然洒脱,实际上……是害怕失去?”

韩珍一愣,陈锐见状一笑,边搂紧了他边放软了声音说道:“有的必有失,同样的,有失必有得。这都没什么。”

韩珍又是一愣,怎么,他这是在安慰他吗?

陈锐注视着他呆楞的表情,心中更是爱怜,细碎的轻吻密密地落在他的额头、眉梢、眼睛、鼻梁……

韩珍大感窘迫,不自然地偏了头,陈锐就势含住了他的耳垂,轻轻地咬着,却被韩珍用力推开。

陈锐笑道:“怎么,我们在一起那么多次了,你还害羞?

过去的事情,你也不要多想了。我不管你过去喜欢过谁,以后只念着我,好吗?你安安分分地呆在我身边,我定会好好待你保护你。欺负过你的人,列个单子出来,我来帮你解决。你再也不要难过,让我来陪你。”

他的口气出奇的温暖诚恳,再加上低沉优雅的嗓音和温柔的动作,混合成蛊惑人心的魅力,引人沉醉。修长的手指轻巧穿过袍子,触摸到细嫩的肌肤,韩珍一个机灵,大骇,差点儿就被他给蛊惑了。

这时那道**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要不把如雪叫来?我们三个像上次那样,你可喜欢?”

“不喜欢!我一点都不喜欢!”韩珍又羞又气,猛一拧身子,挣脱出来。因为用力过猛,他有些站立不稳,随即坐在床边那张椅子上。

韩珍看着陈锐,大声说:“你要和我玩到什么时候?!欺负我的人,哼,欺我最甚之人舍你其谁?!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难道一点也不顾及韩家还有泰王安王的势力?再说我和你根本不是同类,硬留我下来又有什么意思?!你如果放我离开,我发誓决不会来找你寻仇!”

这是他憋了很久的话,一直有所顾及没敢说。可是现在,他真的厌烦透了,不管如何,让这个可笑的游戏快点结束吧。

陈锐的脸色阴晴不定,半晌才恢复成平时那副懒散样子,似笑非笑地说道:“怎么不忍了?可惜跟着你的那两个暗卫当时就死了,你家里无从得知你的下落,怎么来找你?即便要找,又从哪里找起呢?至于风曜,在南豫找了你几天,见没有什么结果,就去樊州的铸剑山庄了。哦对了,你大概还不知道南宫剑就是铸剑山庄的少庄主吧。”

韩珍听了这番话,脸色瞬间苍白,这是他最害怕的结果。

他现在肯定不在南豫,说不定根本不在虞州。

暗卫被杀,南豫离京城路途遥远,等到泰王他们察觉不对,派人过来也很难查找有用的线索。而风曜,他八成以为他是故意不告而别……

在袖笼下的双手用力纠结在一起,疼痛,只有疼痛才能让他稍微冷静一些。

“不管怎么我都不想和你玩了。”

“哼,这由得了你?!”

“那么你要怎样?你把我的人生当作一场戏,在我眼里,你也不过是台上一个角色。倒是你自己,敢不敢听我说说你的戏?”

陈锐一挑眉,说不出的风流倜傥,“愿闻其详。”

“我消息封闭仅能以宫主言谈中的点滴来做依据,另外加上所谓的大胆推测小心求证,如果有什么失误之处还请宫主指正。”

陈锐不言,摆手作了个“请说”的手势。

“八年前的事情我记得还很清楚。我记得那个少年十分羞涩,显然不惯于行乞。身上的衣物短小陈旧,式样却是长衫。因此,我推测你出身京城某大户人家,但是出于某些原因不受待见,所以在家中被人排挤欺负。我见到你的时候应该是刚被逐出不久,所以还未离开京城。我有一个假设,敢问你早年可是在城东朱员外家居住?”

陈锐一震,半晌,点一下头,神色复杂地注视着韩珍。

韩珍一笑,“我在山中遇到你之后几日,就听说京城发生一起灭门血案,后来联想到你的身手,觉得很可能是你做的。你的个性应是有仇必报,只是这朱家也算是书香门第,怎么可能和江湖中人结仇?

后来我记起这家人在二十年前也曾经轰动一时。据说,当时朱家小姐在成亲前一个月失踪,除了她京里先后有好几个女孩子失踪,因此盛传有采花贼劫色,一时间整个京城人心惶惶。后来,延城令协同刑部大力彻查,擒住贼人解救了几位小姐,可是却不见朱小姐的踪影。过了两日,那位朱小姐自己回来了,说是被一位江湖侠少所救。只是后来,朱小姐坚持退亲,一心想要嫁给那个江湖人。后来更有传闻说,那位小姐珠胎暗结,朱家声名因此扫地。

我猜,你可能就是那位朱小姐的孩子,八年前才被你的生父接回。想必幼时朱家人没有善待于你,因此,你等到合适时机便进京灭了朱家满门。”

“……不错。我正是个不受待见的私生子。其实父亲当时已经娶妻生子,可惜我娘一厢情愿,落得个抑郁而终的下场。哼,她的父母兄嫂只会……”

陈锐说道这里,突然闭口不言,面露凶色。

显而易见,虽然那些事情过去这么多年,错待他们母子的人都已被他亲手所杀,但是对他来说那些过往仍旧是无法磨灭的伤痛。

陈锐眼睛一转,突然瞄向韩珍,笑得古怪,“可惜啊,因为我一时手快,害得你的大堂兄韩琦无缘晋升刑部尚书,还被兴王弹劾,最后贬官两级罚俸一年。”

韩珍一愣,冷哼一声,心中气恼,为韩琦不平。

片刻之后,韩珍开口:“不知宫主大人还有没有兴趣听我说戏?”

“哦,我倒要听听看你还能说些什么出来。”

“前两天,承蒙宫主错爱除了眼罩让我在宫中略微走动了走动,还见了如雪含烟几位公子。”说到这里脸色有些尴尬,显然想起是在什么情况下遇见那几个人的。

“我发现有几处奇怪的地方。

在我所到几处地方都没有女侍,如果说是为了避免女侍和公子们有染,也还免强说得过去。

我还发现宫主大人……和别人亲热的时候习惯也异于常人。你从不曾脱下里衣,而且里衣多为黑色;极少亲吻身下的人,而且从来不曾闭上眼睛。就好像,你和人亲热时,动作热情身体也在享受,而你的意识却从来没有沉浸在□□当中。那几位公子在□□中的反应完全不同,情到热处,神智都很……狂热迷乱。”

“呵呵,我本来以为盈儿生性腼腆,没想到在不遮会上看得很认真嘛。”陈锐目光轻佻,言词调笑,口气却透出一股冷冽。

韩珍却好像全无所觉,径自说下去:“今晚,你去洗温泉都穿着黑色里衣,这种癖好未免太过奇怪。不愿脱衣示人,八成因为身上有什么缺陷或不便之处。最可能的就是有纹身、胎记或者伤疤。你……抱我的时候,我摸到衣服下面的肌肤不是很平滑,似乎有一道斜贯胸腹的大伤疤。

联系到你对床伴的戒备态度,我想你曾经在和人亲热的时候遭到刺杀,当时伤势应该很重,而且那个人大概是你很喜欢的人。再加上宫中没有女侍,你似乎只对男人有兴趣,我再大胆地猜一句,那人是个女人。自从被她行刺得手,你就再也不能或者不愿和女人上床了。”说到这里,韩珍目光灼灼,直视陈锐。

陈锐神情十分激动,脸色铁青,呼吸沉重,双拳紧握好像随时都会暴起杀人。

韩珍还算镇定,这些事情知道的猜到的人一定还有,只是他们不敢当着陈锐的面说出来而已。而他呢,大概被打压的太厉害了,才为了一时意气之争,脱口将对方私秘抖了个干净。苦笑两下,本以为自己理智平和,原来骨子里却是血气之勇。

这时陈锐突然站起身来,韩珍心道,看来自己今日便要丧命于此。

谁知,陈锐却是一边飞快地剥着衣服,一边牢牢盯住他,大声道:“你可想看看这道伤疤?!”

韩珍连忙说:“宫主私秘,不看也罢。”

“哼,少在这里惺惺作态!说都说了,还怕看上一眼?!”

少时,他上身衣衫尽退。

陈锐身材极好,宽肩细腰,加之常年习武,肌理匀称。他的皮肤健康白皙,在烛光下闪着珍珠般的光泽。只是一道狰狞疤痕像是要把他生生劈成两半似的从左胸划到右侧腰部,让韩珍倒抽一口冷气。

左胸处的伤疤既深且阔,肌肉向两侧翻卷,向右下方延伸,伤痕变浅变窄,到了右腰就是浅浅的一道划痕。

那人不是经验丰富的杀手,所以不能一击毙命,但她显然存了必杀之心。

而陈锐,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活下来,不能不说实在侥幸。

陈锐颤抖的手指轻轻抚摸上那道伤痕,颓然跌坐在**。神色中的激动狠利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深重的悲哀和伤痛。

韩珍头一次看到这个强势的人,流露出如此脆弱的表情,不觉软下心来,走到他身边坐下,拾起袍子披在他的肩上。

陈锐疲惫地笑笑:“我没事……事情过去很久了。”

“……可是你,仍然没有恢复。”

“那时的我……不够坚强。听我讲个故事吧。”

“你猜得不错……我原本是喜欢女人的。她是我的侍女,比我大六岁,自从我到了暗宫她就开始服侍我了。那时的我十分怯懦,陌生的父亲,陌生的环境,还有陌生的规矩,这一切都让我十分不安。她是个泼辣的女孩子,开朗活波,聪明能干。多亏了她,我才能很快适应新生活,人也开朗了很多。

我习武的时间太晚,父亲和师傅用药为我洗髓打通经脉。你不知道那有多疼,那段日子简直是生不如死。可是被人重视的滋味真好,为了父亲师傅还有她,我都忍了下来。我练武十分刻苦,再加上打通经脉,所以进步极快。那时侯我最大的愿望不过就是师傅的赞许,父亲的关注,还有吃到她做的点心。呵呵,你没想到我也曾经很单纯,对吗?

那时我对她的感情也很单纯,当她是母亲和姐姐,还有最知心的朋友。后来,就是我到暗宫的第三年,那年我十三岁,她十九,我和她…… 那种感觉很美妙,让人欲罢不能。我打算等我再大一点就向父亲禀明,娶她为妻。

那时年少情热,不知节制。她也很……纵容我,我还以为这就是她喜欢我的表示。不到两个月,我的身体就变得很差,武功不进反退。师傅起疑,才发现我们**,禀明父亲。父亲下令遣送她离开,从此我房里只有侍从。那时我才知道练武之人有多忌讳**不知节制。可惜,我那时一点也没有疑心她是故意的,还要她耐心等我练成武功再去迎娶她。

后来,我一心练武,一半为了父亲和师傅的期许,另一半却是为了她。很快我就超过了同辈人,甚至长我八岁的异母兄长。父亲有意在百年后将暗宫之主的位子传给我。我很高兴,因为我心爱的女人将成为人人称羡的宫主夫人。就在这时,她来找我。她二十一岁了,成熟丰满,很有女性的魅力。我只有十五岁,青涩懵懂,却一心爱着她,从来没有改变。可笑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成熟的女人怎么会真心喜欢青涩的少年?

那次她和我亲热,趁我……,就……”

陈锐突然说不下去,皱紧眉头,紧紧按住胸口,满脸痛楚愤恨和恐惧。

韩珍不忍,轻轻拍了拍他的腿,“……别说了,我知道了。”

“不!!你不知道!她喜欢的是我哥哥,为了他竟然肯和我上床!我根本不希罕什么宫主之位,她若想要,我什么不能给她?!可她为了这个竟然要杀了我!

……女人啊,多么可怕的生物……”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礼拜累惨了,每天回到家吃了就睡。几次想更文,写了就删,删了再写,怎么都不满意,反反复复也没有写出几百字。所以周末就猫在家里写文了,现在才写完,赶紧放上来,呵呵,这周的作业总算赶上了。

祝大家周末愉快!!

另外,本章最后一句话纯粹陈锐个人意见,姐妹们不要算到我头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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