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妖公主看见是他,剑眉微扬,纵身掠至他的身前,温言道:“六师兄,向来可好?”劝融见是明妖公主,随口一声,“小师妹。”及见她手里提着龙浩的人头,惊道:“你把他给杀了?”
明妖公主点点头,道:“你们大营里倒处都有我的人,你们住哪个营帐,喜欢吃啥菜,我都了如指掌。”劝融呲着獠牙,吃惊道:“营里有你的人?我不相信,你们族人都生着狮子头哩,如何能潜伏进脸谱人的营里?”
明妖公主摆手道:“咱们且不说这个,在咱们师兄弟当中,六师兄你是最憨厚的,我且问你跟王开疆的关系近些,还是跟我的关系近些?”劝融道:“自然是跟你近些,我来到这里,也不过是糊里糊涂。”明妖公主道:“那你就跟我干吧,我保准你跟着我干,比在王开疆那里更快活。”
劝融道:“那我岂不是会得罪了梦魂离师妹?”明妖公主道:“既是这样,那你就赶紧回魔域吧,幽家的人快打进地火市了。”劝融吃了一惊,道:“你骗我吧,灵异火山群有大师兄的草木军团,董师兄的走兽军团,太叔师兄的水族军团,苏师弟的飞禽军团,幽家的人怎么能斗得过他们?何况魔城更是隐秘,他们如何能攻下地火市?”
明妖公主道:“你和幽家的人屡次交手,还不了解他们吗,幽家首脑武功个个一流,军团将士骁勇善战,不减我们飞狮人。更兼他们还有许多法宝,尤其谢凛儿身上的乾坤斗和天魔斧实是厉害。咱们的军团再多再厉害,倒底是分散在灵异火山群各处。可谢凛儿那小子,以乾坤斗集中所有幽家教众,以重兵对咱们各个击破,咱们能敌得过他们吗?”
劝融一经师妹指点,顿时茅塞顿开,一拍红毛头,道:“诶,是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啊?好,我这就回灵异火山群去。咱后悔有期。”说罢,一晃身,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明妖公主哄走了劝融,面上忍不住溢出得意的笑容,暗处的谢凛儿却暗说:“你倒是少了一个厉害的对头,我那里倒是多了一个。”
这时飞狮步军已经杀来,战至天明,战斗方歇。明妖公主命人整点人数,庸军战死十万五千,三万被俘,另有三万多人逃走。明妖公主立命鱼肠·血勇候爵率五万突击队追袭捕杀,若遇庸军大部队,立刻返回飞园。血勇·鱼肠候爵领命而去。
明妖公主下令将所有连珠弩、箭、粮、帐等军用物资收走,然后将被俘三万人,尽数屠戮,并放火烧营。
谢凛儿听她下令杀俘,吃了一惊,忙现出身来,大叫:“万万不可,既已降了,怎能再杀?岂不闻‘杀降不祥’之语么,此乃大违天道人道之事,想当年白起、项羽皆犯此大忌,最终皆遭天遣。此前车之鉴,但望公主三思啊。”他陡然出现,让明妖公主受了一惊。
明妖公主一只嫩手,拍着两堆玉一般的丰(乳),不高兴地叱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吓我一跳。我要杀便杀,你管得着么?”
谢凛儿道:“我只是请公主饶了这三万人的性命。”明妖公主一双美妙的大眼睛,在他的面上扫了扫,道:“他们的吃喝拉撒,你给我?”谢凛儿道:“这……”明妖公主道:“真是说话不腰疼,他们死了,账要算到你的头上,关我什么事?”谢凛儿愕然,道:“这话如何说?”
明妖公主道:“当初你若是将王开疆交给我,我便可以要挟梦魂离撤军,可是你偏不听我的,非把他放回去,率军来杀我的人,你现在凭什么不让我杀他的人?”谢凛儿登时语塞。明妖公主笑了两声,道:“好歹你也帮过我,我就送你个面子。”
谢凛儿大喜,道:“如此才好。”明妖公主道:“你别错会了意,你要我放他们,要拿一个人来换。”谢凛儿道:“是谁。”明妖公主道:“王开疆!”谢凛儿喝道:“什么?”明妖公主道:“今晚戌时,我若是见不到王开疆,我就拿这三万颗人头当球踢。”
谢凛儿还待再说,明妖公主闪身到了他的面前,一张俏脸直差点贴在他的脸上,轻声道:“快去,因为,我实在是……,想他!”谢凛儿后退了一步,忿忿地道:“说好了,我如把他带来了,你不许伤他。”明妖公主说道:“我让你带他来,只是想迫使庸国停战,我怎舍得杀他?你就放心吧。”
谢凛儿抬起右手,用食指指着这个不爱穿衣服的美人,指尖挑了挑,“说话算话。”明妖公主点了点头。
谢凛儿心想:“等救下这三万人,我再想法子把王开疆救出来就是,即使真以王开疆一条命换这三万人的命,这也是值得的。”
他隐着身飞到庸军北军大营,然则中军主帅帐内,除了坐着六个全身披挂的将领外,并不见王开疆和梦魂离。他心里颇为奇怪,隐身挨帐寻觅了两个时辰,不知所踪。心里暗暗纳罕,莫非王开疆和梦魂离回国去了?又一寻思,王开疆心重国事,这不是他的做法。
正在这时,只见东面一帐走出一员偏将,腊黄脸面,看上去颇为面熟,猛然忆起,这不是子文手下的脸谱人裴括么。于是暗随着他,走到一个僻静处,陡然现出身形。
裴括见是教皇,吃了一惊,环顾左右无人,拱手道:“拜见教皇。”
谢凛儿道:“无需多礼,我且问你,王开疆在什么地方?”裴括道:“为了防止飞狮人偷袭,中军帐只不过是个摆设,真正议事之处,则在北面的兵器库里,让我带您过去。”谢凛儿道:“不用了,免得曝露了你的身份,你只告诉我具体位置,我自己寻过去就行。”裴括便详细对他指点了。
谢凛儿隐着身形,放轻了步子,向兵器库寻了过去。
此时晴空如洗,纤云不见,一弯银钩,半悬东天。一习凉风吹来,弥漫在空中的血腥味,似乎减少了不少。
少刻,谢凛儿避着营中一队队的巡逻兵,来到兵器库大帐外,只见大帐四周,戒备格外森严,并不输于中军大帐。谢凛儿趁着有人掀帘出入之机,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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