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章 殊死,破釜沉舟

他进来的时候柳老爹也跟着进来,虽然他是展志承的丈人,可是对这个女婿却怕得很,见展志承发脾气在旁边说道:“就是到门前的街上走走,谁成想突然出来辆马车,就把她给撞到了!”

展志承不好朝他发脾气,转头看向彩玉,叫道:“燕儿被撞了,丫鬟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知道护着主子?!”

彩玉吓得噗通就跪下了,哭着叫道:“老爷,不是奴婢不尽心,奴婢一直和妻娘在一起了,可是那车只撞了姨娘,没撞奴婢!”

展志承抬脚把她跑翻,指着她叫道:“还敢狡辩,分明就是你照顾不周,不然马车处可能只撞姨娘不撞你,这你这等不尽心的奴婢,要你何用,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打!”

彩玉吓得面如土色,连忙爬起来磕头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妻娘,求你救救奴婢……”

柳氏见展志承带来的那两个下人过来就拖彩玉,连忙说道:“老爷且慢,今天的事真的不怪彩玉,是、是有人成心要害妾身,哪是她一个小丫鬟能挡得住的!”

展志承听得一愣,道:“你说什么,竟然有人敢故意害你,究竟是什么人?”

柳氏向柳老爹看去,说道:“爹爹,女儿有话要和老爷说,您叫其他人都退下吧。”

柳老爹知道女儿的意思,连忙带着下人们出去,屋里只剩下展志承和柳氏。

柳老爹出去之后柳氏挣扎着坐起来,展志承坐到床边扶着她说道:“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柳氏垂着头掉泪,道:“妾身这话本来不应该说,可是又不能让我和老你的孩儿白死,是不得不说出来,只请老爷别当妾身在挑唆就行!”

展志承脸色发阴,道:“你说吧,我倒要听听,是谁竟然敢害我的孩子。”

“呜呜呜……害了我们孩子的人就是老爷的长子、展家的大公子展霄……”

展志承的眼睛悠地瞪起,道:“柳氏你不要胡说!要说宵儿看不惯你我相信,可是要说他害我们的孩子绝对不可能,毕竟你怀的孩子是他的亲弟弟!”

“老爷,这样的事妾身怎么敢胡说,那马车里坐的真真的就是大公子,不只奴婢看到了,彩玉也看到了!”

展志承仍然不愿意相信,站起身来向外面叫道:“彩玉进来!”

彩玉一直在门外等着,听到传唤进到屋里,吓得两股颤颤,哆嗦着说道:“老爷叫奴婢有什么吩咐?”

展志承道:“你看到撞了姨娘的马车中坐的是谁么?”

“看、看到了,是、是大公子……”

她的话音刚落,展志承突然大声叫道:“呔!你个无耻贱婢,竟然敢陷害公子,是谁教你这样说的,若不从实招来小心老爷把你带回衙门大刑审问!”

彩玉吓得再次跪倒,叫道:“老爷,奴婢不是陷害大公子,奴婢真的看到大公子坐在车里,谁也没教奴婢啊!”

展志承见没吓到她,转头又看向柳氏,指着她说道:“除去你们两人所谓的看到还有其他证据么,老爷我不会仅凭你们的天神就相信是宵儿害了他弟弟。”

在他刚才诈彩玉的时候柳氏心中就是一阵发凉,他那样问分明是觉得自己教唆彩玉陷害展霄,自己的儿子什么样自己不知道,竟然来怀疑自己。

此时见他又问,说道:“当然有别的证据了,老爷之前不是问为什么和我彩玉在一起,马车却只撞了我没撞彩玉么,我现在来告诉老爷,因为马车根本就没撞到我,我是被车夫故意用木棒撞在肚子上才会小产的,如果老爷不信,可以看我肚子上的於痕。”

说着慢慢掀开被子,把衣襟撩起来给展志承看。

展志承低头看去,只见柳氏肚子上果然有一片圆形的、青紫色的於痕,无论是位置还是形状,都不是被马车撞翻能够形成的。

确定柳氏不是撒谎,展志承更是暴怒,咬着牙叫道:“畜牲!展霄这个小畜牲,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做出这种事来,看我怎么教训他!”

说着用力推门出去,朝等在外面的仆人吩咐道:“把姨娘抬上车,接回府去将养。”

外面的个仆人进来,扯着被角小心地把柳氏抬上车,一路回到刺史府。

柳氏被抬进房里,展志承却开始发飚,叫仆人把藤氏和展霄叫到厅里,指着两人问道:“说,为什么要弄掉柳氏的孩子!”

藤氏假装不知,惊讶道:“老爷说什么,柳氏不是回娘家养胎去了么,怎么孩子会没了?”

展志承颤抖着手指着她说道:“还敢跟我装!这个逆子坐在马车里看着,指使车夫重创柳氏的肚子,以致胎儿小产,这肯定是你们母子商量好的,你竟然还装不知道!”

展霄和腾氏同时变了脸色,展霄辩驳道:“父亲,没有的事啊,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哪里听来?柳氏和丫鬟彩玉两个人都看到你在马车里,你竟然还敢说没有!”

展霄觉得自己掀车帘看的时候加了小心,没想到还是被看到了,不过他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见展志承如此生气,他委屈地叫道:“父亲,儿子冤枉!儿子今天根本连府门都没出,哪里去做过那等坏事,请父亲明察!”

藤氏也火了,叫道:“老爷,您怎么可以这样轻信她们的话!那柳氏从进府以来就看我们母子不顺眼,一次次为难于我,我看在老爷的份上都忍了,这次竟然这样陷害我们,真是没有天理!”

展霄也道:“是啊爹,那女人不过是贪慕爹的权势钱财而来的妾室,而我却是爹的亲生儿子,您竟然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去相信别人!爹,您那样聪明的一个人,怎么情愿被她骗呢地,您也不想想,您的孩子是儿子的弟弟,儿子再如何狠心,又怎么会去杀害自己的弟弟呢!”

这母子二人声情并茂,说得展志承再次犹豫起来,没有样眼看到,他敢不能确定一定是儿子干的,正像展霄刚才说的,他再如何喜欢,柳氏也只是刚娶进来的小妾,可展霄却是他养了二十来年的儿子啊,从本能上讲他也更偏重于展霄。

他正在这里犹豫,却听厅门处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说得好听,亲弟弟,谁的孩子是你的亲弟弟!”

厅内三人转头看去,却见是刚刚小产的柳氏走了进来,她脸色惨白到极点,一手捂着肚子被人扶着走进来。

而扶着她的不只是丫鬟彩玉,另一边竟然是展红菱。

原来展红菱听说柳氏小产回府,特意过去看望,结果听到这边展志承正责问藤氏和展霄,她到柳氏的房间便说了。

柳氏不甘心让藤氏和展霄在这里颠倒黑白,便要过来看。

展红菱知道她这次要与藤氏和殊死较量,便也陪着过来了。

展志承看着柳氏拖着虚弱的身子过来也有些心疼,说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调养么!”

柳氏勉强走到他身边,吃力地说道:“这边闹成这个样子,我还怎么躺得下去,我若再不来,某些人肯定要继续颠倒黑白,害死我的孩子还要在这里反咬一口,说我诬陷!”

展志承从她身上移开目光又看了展红菱两眼,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或许觉得展红菱已经知道自家太多丑事,再被她知道一些没什么大不了。

藤氏听到柳氏这说眼中冒起寒光,恼恨地道:“什么叫反咬一口!分明是你诬陷,竟然敢说霄儿害你,是不因为我不出府,实在赖不到我头上,才硬往霄儿身上扯的!”

柳氏在彩玉和展红菱的支撑下才勉强站住,目光与藤氏针锋相对,寸步不让,愤恨道:“夫人指鹿为马的本事还真是高,害过别人还能这样从容镇定,实在让妾身佩服!”

藤氏暗暗咬牙,道:“你一口一个我们母子害你,我倒想问你,我们凭什么要害你,正如霄儿所说,你怀的是老爷的骨肉,就是霄儿的亲弟弟,霄儿又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弟弟下手!你不觉得这样诬蔑太难让人相信了么!”

听她说完,柳氏的目光往展霄脸上看去,看到他那张没有半点展志承模样的相貌心里有了一点底,转眼又看了看展红菱。

展红菱向她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不会有错,她咬了咬嘴唇把心一横,说道:“夫人,我进门时说的话您没听到么,若你没听到,我再给你重复一遍,我的孩子是老爷的骨血,是展家的后代,与你的儿子没有半点关系,更不是兄弟!”

她的话说得藤氏一怔,后脖根暗冒寒气,隐约感觉好像要出事。

这次展霄和展志承也听出柳氏话中的意思,展志承还没来得及开口,展霄就愤怒地叫道:“你这女人是什么意思,你这分明是说我不是我父亲的儿子,你这不只是在污辱我,更是污辱我父亲!”

柳氏盯着他冷声说道:“我有没有污辱你,你们母子心知肚明,你若真是姓展、真是老爷所生,又你怎么会害你的兄弟,既然都已经害了,就不要站里堂而皇之冒充老爷的儿子,还是回京城你们邹家认祖归宗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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