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五百零二章 不飞与飞

这种现象持续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整座冰冻的黑龙湖一声巨响飞起无数冰块，冰块下面是冲天而起的湖水。随着冰和水一起飞起来，莫聪的身子也迅速从湖心小院飘升而起。老头坐在旁边也不理他，只是任由莫聪向空中缓缓飘升。

此时的莫聪却在把全部真气汇聚到丹田部位飞速旋转，努力形成一种抵抗这种飞升之力的力道。真气在丹田里越旋越快越旋越亮，亮到极点时迅速冲出丹田沿着光芒状态的经脉流向全身，随着这样的流动莫聪的身子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透出湖心小院直冲天际，远远望去犹如小院里升起一颗太阳，整个黑龙湖畔被照得亮如白昼。

湖心小院外的外面的气流波动随着光芒照耀逐渐消散，飞起的碎冰和湖水又往上飞了一会，渐渐像失去后力一样越飞越慢，飞到顶点时迅速往下回落。随着一湖冰水落回黑龙湖，莫聪身上的光芒渐渐收敛消散，莫聪的身子也落回地面，一切都归于平静，他整个人却像脱胎换骨一般通透空灵，全部真气也像是被提纯了一遍似的均匀剔透光华莹然。

“这就好了吗？”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莫聪睁开眼睛问老头。

“好了，你现在就可以长期留在人间，以后如果想飞升也可以随时飞升。”老头也睁开眼睛说道。

“算了，我对飞升天界有点矛盾，神魔宫我诚然不想去，武灵宫也不想去，只想留在人间留在灵云山，这样也算不辜负老头的培育之恩。”莫聪说。

“说起这个老头要跟你好好说道说道，你的去留问题老头以前虽然从来没有把意见强加于你，但并不代表老头没有立场。”老头说道，“几千年前那场诸神大战的起因和对错到现在为止恐怕已经没人能说清楚。但不管当时神魔宫和武灵宫谁是谁非，你母亲肯定是一点错都没有。你母亲是武灵宫的人，生下你之后也很希望你能留在武灵宫，并且因为你被抱走悲伤而绝，你为了你母亲也必须不能回神魔宫，这没什么好说的。至于老头把你捡回来又养大，这只是举手之劳，比起你母亲三千年怀胎一朝生育的恩情完全不值一提，所以你如果在两者之间犹豫老头就劝你飞升武灵宫。”

“我对武灵宫并没有任何抵触，只是有些顾虑。毕竟月儿是魔宗弟子，将来如果要飞升就会飞升神魔宫，这种情况下我要是去了武灵宫恐怕会重演几千年前的悲剧。反过来也一样，我要是去了神魔宫又会跟我三妹生离死别，所以我索性哪都不去，就停留在人间，她们不论谁都可以随时下界来看我。”莫聪说道。

“你这种情况确实比较别扭，那就随你的意思吧，反正老头自己都没有飞升天界。肯定也不会强迫你飞升。”老头点点头说道。

“说到这个……老头你是为什么不飞升呢？”莫聪问。

“你有你的情况，老头也有老头的原因，你们三个一个修得太快一个修得太慢，老头怎么能放心离开呢？”老头说道。

“那现在这个问题就不存在了。反正我已经全部修满了，瑞国的各种事情也能处理下来，老头你可以放心去天界。”莫聪说。

“算了，反正天上也不缺老头一个神仙。老头还是喜欢在人间呆着，毕竟已经呆了这么多年了，对这个地方的喜欢已经根深蒂固。真到了仙界会不习惯的。”老头摇摇头说道。

“好，那我就以老头为榜样，一直陪老头在人间呆着。”莫聪呼了口气说道。

两人说了会话莫聪就开始研究自己的玉坠，他渡劫期间就在研究，渡劫完了又研究了几个月，一直没有进展，现在已经把天龙心法全部修满就地成仙，第一件事就是看能不能跟玉坠说上话。他虽然不想飞升天界，但对跟父母相关的事情还是非常放在心上。

“你这块玉挺好的，谁给你的？”老头晃眼看了一下玉坠，顿时露出关注的神色。

“这是武灵宫的神仙让姑姑转交给我的，说是我母亲的遗物。”莫聪说着话把玉坠摘下来拿给老头看。

老头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玉坠正面的仙女形象，又翻过来看着玉坠背面的字。

“这枚玉坠……神魔宫的魔仙说里面蕴含着武灵宫的圣灵真气，上次我在灵云山顶遇到危险，有可能就是玉坠显灵形成了保护结界，救了我和姑姑一次。”莫聪看着玉坠介绍着当时的情况。

“是吗，我也说当时怎么会忽然出现一个光球呢，原来是这样。”老头看着玉坠自言自语着。

“老头，你当时就在附近吗？”莫聪脑子里闪过一丝亮光。

“怎么，你怀疑是老头出手害的你？”老头抬头看了莫聪一眼。

“这个我还真没有想过，只是想问一下你有没有察觉到什么线索。”莫聪看着玉坠说道，“那件事情虽然过去这么久了，但我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不把事情搞清楚总是有些寒芒在背的感觉。尤其事情可能牵涉到一些陈年往事，可能牵涉到我母亲忽然仙去的真相，所以有任何线索我都不想放过。”

“你母亲忽然仙去的真相……你听到了什么说法吗？”老头问道。

“嗯，听神魔宫那边说起了一些事情，他们说当年的神仙大战是武灵宫内部别有用心的人挑起来的，当时的武圣仙君其实已经准备同意我父亲和母亲的婚事，但由于其他人在旁边尽力挑唆才终于挑起战端。后来混战结束了，我母亲执掌武灵宫，天界很是平静了一段时间，武灵宫和神魔宫的关系也一度趋于缓和，甚至我出生的时候神魔宫还去道过喜，我母亲对于我去神魔宫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悲痛欲绝的情绪，反而觉得我父亲有后心里非常高兴。但这个时候武灵宫内部却出现了反对的声音，反对把我抱去神魔宫，紧接着我母亲就离奇仙去了，他们认为是武灵宫内部有人趁我母亲身体虚弱下了毒手。当然，此前的挑拨不是为了挑拨而挑拨，当时的反对也不是为了反对而反对，更深层次的原因是有人想取仙君之位而代之，结合到前段时间的几次刺杀事件，我觉得他们说的并非完全不可能。”莫聪看着玉坠缓缓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老头问道。

“不知道，这件事情是真是假都没办法判断，本来想借助前几次的刺杀事件寻找一些线索，可惜找来找去更加扑朔迷离。”莫聪叹息地说道。

“武灵宫……神魔宫……圣灵真气……”老头自言自语地沉吟几声，随手把玉坠交还给莫聪，然后开始闭目打坐。随着时间不断消逝，周围逐渐气波流动，老头渐渐向上飘飞起来。

“老头，你要去哪？”莫聪惊讶地看着越飞越高的老头。

“我想到天上去看看，灵云山的事情和瑞国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老头渺渺说了一句，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不见。

“你……”莫聪目瞪口呆地看着星光璀璨的夜空，不知道老头为什么前一刻还说对人间的眷恋已经根深蒂固不想飞升天界，后一刻却忽然就飞升了。

他茫然地想了一会也想不清楚，索性飞到黑龙顶去找白衣女子。

“什么？你们老头飞升了？”白衣女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难以置信地说道。

“是啊，我亲眼看着他飞升的。”莫聪噼里啪啦把情况详细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