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死者的房间”
夏芬住进宜园23栋803之后,怪事接踵而至。
首先有反应的是她养的那只漂亮的波斯猫。这只猫她养了一年多,她管它叫贝贝。白天病恹恹的伏在沙发上瞌睡,一到晚上,就不安的在房间里走动或跳跃,还不时发出凄厉的叫声。夏芬每每在睡梦中被贝贝类似女人哭泣的叫声惊醒。黑暗中她看到贝贝幽蓝发亮的眼睛在房间的某个角落盯着她。她敏锐的感到那眼光带着某种仇视的成分。她拧亮床边的灯,贝贝“喵”的一声,迅速跳到灯光照射不到的阴暗角落里去。
一天晚上,夏芬照样被贝贝的叫声惊醒。她睁开眼,清冷的月光正从敞开的窗户口倾泻进来。贝贝正侧站在窗台上,满眼恶毒的盯着她。“贝贝。”夏芬习惯的拧亮电灯叫了一声。
“喵———”,夏芬看到贝贝一张乖巧的猫脸上竟浮现出诡异的笑容来。而后,贝贝扭转身子往窗外跳去。
夏芬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听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显然是贝贝砸到了水泥地板上。
一种巨大的恐惧摄着了夏芬。她想哭却又哭不出来,想跑下8楼去看看贝贝,却又不敢。这时是凌晨2点整。楼道里没有灯,晚上阴森森的。
宜园23栋是一栋很荒凉的像被废弃了的房子,坐落在小区的最北角,孤零零的。再后面200米就是市里的火葬厂,很多人忌讳这个,不原意买这栋楼的房子。所以这栋楼里住户很少,整个8楼只有夏芬一个人住,其他房间都被一把把生了锈的大铁锁锁着。
夏芬住进来是为了考研,在寝室没法学习,太闹了。宜园是离荆楚大学很近的一个小区。一天大清早夏芬在学校告示栏旁边看到一条租房信息,说宜园小区有一套房子租,租金一个月只要100元。她看了后趁人不注意把这告示撕了,然后打电话联系。户主是一个老太婆,她说自己有几套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租出去。
夏芬刚搬进803的时候,的确心里有点发毛。二室一厅的房子空****的,因为长时间没有人住,有点阴森。如果不是因为租金特别便宜,她是不会住这里的。
房间的地面上刷着红漆,很多地方被磨白了,斑驳凌乱。客厅的墙面上贴着两张巨幅的**照,姿势极为挑逗。夏芬把这些画撕了,贴上一些电影海报,房子打扫干净后,再在桌子上放上一盆水仙,房间里顿时有了很多生气。
贝贝死后的几天,夏芬常常在梦中见到贝贝脸上诡异的笑容。那笑容酷似一个绝望女人凄厉的笑容。她梦到贝贝挂着这样的笑容蹑手蹑脚的跳到**,突然猫脸幻做了一张美丽的女人的脸。苍白如同一张白纸。
“唉~~~~~~~~~~~~~~~~”,这张脸在她枕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啊——————”,夏芬尖叫着惊醒了。似醒非醒的那一瞬间,那声叹息还在她耳边萦绕。
扭亮电灯,夏芬一身冷汗的爬起来,惊魂未定。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变化。清冷的月光从窗口倾泻进来,撒在斑驳的地面上。
一次倒也罢了,可怕的这个梦每天都重复着。夏芬每天晚上都被那张脸,那声叹息惊醒。夏芬惊醒后习惯性的打开各个房间的灯,到处看看,似乎想要找出令自己不安的某种东西。一天半夜被惊醒后,她听到隔壁那个空着的房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走动,传来轻微的挲挲声。
“据说猫有九条命,难道贝贝的阴魂还留在房间里吗?”夏芬这么想。
“贝贝。”她喊了一声。
没有回音。挲挲声还在继续。
她麻着胆子走进那个房间,什么东西也没有。房间只有一张空床。风吹动着窗帘,原来是窗户没关好。
夏芬坐在客厅里喝了一杯水。感觉这个房子就是夜海中的一个孤岛。自己被孤立于世界之外。房间里每个角落里都渗发出阴冷的气息。虽然是夏夜,她仍是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第二天,她决定去看心理医生。学校门口就有一家心理诊所。据说是荆楚大学精神病学的退休老教授开的。
夏芬一大早走了进去,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在给一个年轻少妇看病。她有些疑惑。
“你等等吧,我看完她就给你看。”小伙子扬起一张英俊的脸说。
夏芬在诊所里一张沙发上坐下。心里奇怪老教授怎么不在,一个小伙子怎么能胜任心理治疗这种工作呢?她在报架上拿了一份报纸看,一边看一边听他们聊天。
“现在男人有外遇在社会上很普遍,你应该正确对待。别动不动就想自杀。首先,你应该找到他为什么会有外遇?是他变了?还是你对他关心不够?先找到原因,再去想补救的办法。如果你还在乎他,那就尽力挽回。浪子回头金不换嘛。实在不行,你还可以选择离婚,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有时候换个活法,往往会柳暗花明。古人说,穷则变,变则通嘛。生命是你自己的,只要努力去把握,每个人都可以活得很精彩。”小伙子听完少妇的诉说后滔滔不绝的说。
夏芬听了他的话忍俊不禁,一个毛头小伙子,居然跟一个少妇大谈人生,还头头是道,连古人的话都搬出来了。
他们聊了很长时间才完。少妇一连串的说谢谢,满面春风的走出了心理诊所。
夏芬不禁对小伙子有些佩服起来。
“让你久等了。我叫徐羽风,材料系大二的学生。这两天林教授病了,让我给他代几天班。”小伙子走过来和她聊天。
“那你心理学应该学的很不错吧。是不是林教授最得意的学生?”夏芬问道。
“那里,只是感兴趣罢了。对了,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告诉我吗?”
夏芬把自己这几天遭遇到的事情跟他说了。
徐羽风眉头一皱,“每个人都可能做恶梦,但如果每天晚上都重复这个梦就很奇怪了。”他自言自语的说。
“你能记得那个女人的长相吗?”徐羽风问。
“梦里好象比较清楚,醒了却又说不上来了。感觉比较年轻,脸色苍白,凄厉的笑着。”
“半夜醒来的那一瞬间你肯定房间里还有别的响动吗?”
“醒来后好象还能听到她的叹息声,有时候感觉客厅和另一个房间有挲挲的脚步声,但麻着胆子去看,去没发现什么。”
“你这种情况比较少见,但你也不必害怕。卫斯理小说里有类似的情形。他对鬼的假设是这样的:人在活着的时候,脑部活动,不断发射出微弱的电波脑电波。这种脑电波,有时可能成为游离状态而存在,不因为一个人的生命是否已经结束而消失。当这种游离电波和另一个活人的脑部活动发生作用时,那另一个人就看到了ˋ鬼ˊ。”
“这种情形,勉强可以用电视所发射和接收来作譬喻。电视发射之后,我们通过电视接收机,可以看得到。而电视发射,是一种电波,这种电波有时也会以游离状态而存在于空气中,因此,有几项纪录,记载着一些怪事,例如英国的电视观众,忽然收到了一些十分模糊的画面,觉得不可思议,而在经过调查之后,证明了那是一年之前法国电视发射台的节目之类。那也就是说,游离电波忽然和电视接收机发生了关系,使一个已ˋ死ˊ了的电视节目,变成了ˋ鬼ˊ节目。”徐羽风显然是个卫斯理迷,他开始沉浸于对卫斯理理论的描述之中。
“你的意思是,我可能跟一个死者的脑电波对接上了?”夏芬还是恐怖的尖叫起来。
“只是一种猜测。这样吧,我看你还是搬回学校住吧。这种不是主观上出现的心理问题一般心理诊所都是无能为力的。长期住在一个自己感觉恐怖的环境里,恐怕也学不进去。”徐羽风说。
夏芬感觉他说的有道理。离开时徐羽风给她留了电话和传呼机号,说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联系。
白天夏芬上了一天课,心不在焉的。她觉得徐羽风说的有道理,自己以前很少做恶梦的,怎么现在连连梦到一个女鬼样的人?连贝贝也莫名其妙的摔死了。她感觉那个房子可能真的有问题。
“还是搬回来吧。”她想。
然而吃过晚饭后班导师找她谈了话。等出来天就黑了。
“看来今天只能再熬一晚了。不知道还会不会梦到那个女鬼。”她想到这里身上冒了一层冷汗。
晚上夏芬回到803房间,想着徐羽风说的话,心里越发的害怕。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收拾东西,打算明天一早就搬回寝室。
她带到这里来的东西并不是很多,一会儿就收拾完了。一时睡不着,又看不进书,她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个房间来。除了处处散发出阴冷的气息,房间并无特别之处。房间里除了一张木板床,一张书桌和一个很大很陈旧的衣柜外,没有别的东西。她发现衣柜下面有一个抽屉,因为抽屉靠近墙角,又被书桌挡着了,她一直没有在意,也没有打开看过。
闲着无事,夏芬将书桌移开,拉开了抽屉。里面是一些女人的内衣裤,放的时间长了,散发出一股霉味。夏芬捏着鼻子把那些内衣裤拿了出来,发现里面还藏着一个小塑料袋。打开塑料袋,里面有一个笔记本。翻开一看,原来竟是一个女孩的日记。
夏芬坐在书桌旁,将台灯扭亮,怀疑好奇又有点害怕的心情开始阅读这本日记。日记好象记的很乱,有时多日不记,有时又一写好几页纸。
日记开始好长一部分是说跟一个男孩恋爱的事情。可以看出,这个女孩很纯情,而且这个叫做安的男孩很帅气,对她也很不错。他们好了一段时间之后,男孩在外面租了这间房子,他们开始同居。刚开始相处很好,时间长了,安对她有些腻了。两人常为些小事情吵架,安甚至还打了她。每次吵完架后安就彻夜不归。女孩一度想结束这段感情,但这毕竟是她第一次谈恋爱,她内心里还是希望安能回心转意,象往日那样的对她好。有几次他还问她要钱,她也傻傻的给了他几次。后来她发现自己真的把安看错了,原来他热中于赌博,常常在游戏室把钱输了个精光。她想离开他,那知道安卑鄙的出示了她的****,还有他们**时他偷偷录下来的录音带。安威胁她说,如果她离开,他就把这些公布于众,让她无法做人。
女孩胆子很小,被他抓着了把柄,只好任他摆布。有段时间,安在外面鬼混,她一个人在房间里睡觉。突然梦到了很可怕的事情。下面是她的一篇日记:
4月19日
昨天晚上睡觉,竟梦到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脸上带着诡异凄厉的笑容,走到床边,在我身边叹气,还用冰凉的手指摸我的额头。我一下被惊醒了。挣开眼的瞬间似乎还能看到她渐渐消失的身影。哎,以前从没做过这样的梦,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今天安又去赌钱了。我在房间里找他拍的那些照片和录音带,找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找到。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人,我真是瞎了狗眼了。我恨死自己了,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摆脱他的纠缠。一天的课都没有去上,哎~~~~~~~~~~~~
之后的几天日记里每天都有她梦到那个女人的记载,日记里透露出极度的恐慌。
夏芬看到这里,身上冷汗直冒。原来她们的梦境是如此的相似!
她开始还以为这本日记的女主人无端死去,自己梦到的是这本日记的女主人。既然不是,那么接连闯进她们梦境的那个女人又是谁呢?
看了一大半的日记,已经深夜2点了。夏芬感到很疲倦,昏昏然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朦胧中她被“唰唰唰”的声音吵醒了。声音并不大,但因为很近,她还是听到了。醒来之后,这些声音还在继续,她感觉好象是擦地板的声音,而且这声音就来自外面的客厅!
夏芬吓的大气也不敢出。她躲在被窝里用手机给徐羽风打了个电话。半夜里把人家吵醒,实在是有些不礼貌,但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徐羽风接到电话后决定马上去看看。夏芬告诉了他具体的地址。
刚打完电话夏芬居然听了有人推自己房门的声音,幸好她回来后把门关得死死的。
“谁,谁啊?”她颤抖着声音问。
想推门进来的人显然也被她吓了一跳。她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砰”的一声带上门的声音。显然外面的人跑出了房间,冲下了楼。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夜夜梦到的那个女鬼,但想想不对,如果是女鬼的话,不可能会有这么惊慌失措的脚步声。
尽管外面没有声息了,夏芬还是不敢出去看看。过了好一会,她又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以为那人又回来了,吓的不敢吱声。
“是我啊,徐羽风。”她听到外面的人说。
这时她才想起来,刚才自己冒昧的给人家打了电话。
她起身去开了门,只见徐羽风满头大汗的站在门外面,手里握着一根铁棍。
“拿铁棍干什么?”她问。
“帮你赶鬼啊。”徐羽风笑着说。
“鬼已经跑了。”夏芬带徐羽风走进房间,把刚才的情形跟他说了。
“擦地板?会有人三更半夜跑到这个房间里来擦地板?”徐羽风也大惑不解。他仔细在客厅地面各处看了看。这一看还真看出了问题。靠近墙角的一处地方,擦的特别干净,而且还有湿抹布擦过的水痕。凑近了去闻,还可以闻到一股洗涤剂的味道。徐羽风再仔细看看附近的墙面,居然上面有小刀刮过的刮痕。刮痕的边上还有一些星星点点的红点,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我敢肯定这个房间里面曾经发生过杀人案,而且就在你搬进来的不久前!”徐羽风抬起头来,严肃的说。
“啊?不会吧?那房东老太太怎么不告诉我?”夏芬傻傻的说。
“她告诉你,你就是就不会租了嘛。当然也许她也不知道。”徐羽风说。
“要不,我们报警吧。我想明天一大早就搬回去。”夏芬吓得脸都白了。
“报警也要等到明天啊。这样吧,你接着睡一会,我先回学校,如果需要的话明天我来帮你搬东西。”徐羽风说。
“我一个人怕,你,你留下来陪我吧。”夏芬有些害羞的说。
“你不怕我是色狼,会乘人之危?”
“你敢!”
两人对坐着,毫无睡意。夏芬突然想起还有那本日记没有看完,也许它能够提供一些很有价值的东西。她把发现日记的事跟徐羽风说了。两个人凑在灯前看那还没有看完的日记。
日记记到4月22号,果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
4月22号
昨天半夜,我又梦见那个女人了。
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脸是苍白的,手臂是苍白的,象一个冰山雪人。她满脸怨毒的走进来,我不由得感觉到阵阵寒意。她坐在床边,伸出手来,指甲长的惊人。她扼着了安的脖子,指甲似乎都深陷到肉里去了。
我一个劲的提醒自己,这只是个梦,只是个梦。我拉被子盖着了自己的头。在被窝里我依稀听到了安粗重的喘气声。这声音很真实,我立即清醒了。麻着胆子伸出头来看,发现安自己用手扼着了自己的脖子,一边掐一边拼命喘气。而他的表情又明明是被别人掐着了脖子的样子。我相信,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被自己掐死。
我起身拉亮了灯,帮他把他的手从他的脖子上用力扳开。扳开后他醒了,脖子上已被掐出一道很深的青紫伤痕,满头大汗。他问我怎么回事,我实话告诉他了,说发现他自己掐自己的脖子,都快把自己掐死了。他死也不信,还说是我想谋害他。他把我狠狠的打了一顿。
我想,下次他再发生这种情况,我就不管了,看着他把自己掐死。他现在简直就是我的噩梦!
看完这篇日记,夏芬和徐羽风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居然会有这么荒诞古怪的事!他们俩接着看了下去:
4月23日
昨天晚上倒也没有梦到那个女人。睡到近2点钟,我却被一阵阵“挲挲挲”的声音吵醒了,声音来自客厅。睁开眼一看,安已经不见了。奇怪,他昨天明明和我做完爱就睡了的嘛。房间的门虚掩着,我透出门缝看到,一个背影正伏在客厅的墙角,用抹布在使劲的擦地板。那背影很熟悉,就是安!
他为什么深更半夜跑到客厅去擦地板?“安。”我轻轻的叫了一声。他没有回答,继续的擦。我吓坏了,又不敢跑出去叫他。好一会,他擦完了,走进了房间。他走路时直挺挺的,动作僵硬,形同僵尸一般。我吓的想哭,却又不敢哭出声来。他慢慢的把自己放倒在**,一会儿,居然打起呼噜来。
难道他刚才在梦游?我感觉他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可怕!
今天早上他又若无其事的起床,还问我要钱。我的钱都被他拿光了,他见我没有,骂了我几句就出去了。
天啦,这样的日子我真的过不下去了!!!
之后几天的日记每天都有安半夜擦地板的记载。
“看来这个房子里曾经怪事不断啊。”徐羽风笑着说。夏芬却没有被他的笑所感染。“咱们接着看吧。”她说。
4月26日
昨天晚上倒没听到他擦地板,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恐怖的声音。依然是深夜2点钟,我被一种“霍霍霍”的声音惊醒。透过门缝望去,他居然在厨房里磨刀。窗外泻进来的月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他在狰狞的笑着,很是恐怖。磨了一会还用手指试了一下刀刃。他的右手的中指轻轻在刀刃上溜过,就划出了一道伤口。血珠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他似乎对自己磨出来的效果很满意,还发出两声怪怪的笑声。
他磨刀干什么?我真怕他一不留神把我杀了。哎,看来我得搬回去,管他什么****不****。性命要紧!!!
再往后翻,就没了。
“难道这个女孩就是写最后这篇日记那天被安杀害的?”夏芬声音颤抖的说,脸都吓白了。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查明这个女孩和安的详细情况。如果真是安杀人的话,应该尽快将他绳之以法,以免他伤害更多的人。”徐羽风比较镇定,说话时就象个正在办案的警察。
“我看我们还是先睡上一觉吧,明天再决定怎么办。”他补充说。
“我这里可只有一张床啊。”
“你去睡吧。我在外面这个桌子上趴一会就可以了。”
夏芬给他拿了一床毛毯,在地上铺上报纸,打了个地铺。“要不,就这样将就一下吧。”她抱歉的说。
徐羽风倒是不介意,“为美女把门,是我的荣幸啊。”他说。
徐羽风躺在毛毯上,想到这个房间里居然发生过血案,怎么也睡不着。
“啊~~~~~~~~~~~~”,夏芬突然在房间里一声尖叫。
徐羽风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进去。
夏芬脸色煞白的坐在**,“刚才那个女人又进来了。她提上一把刀,说要杀了我。她说我不该偷看她的日记。”
“我一直在外面啊,没有人进来的。也许是你心里太紧张了吧。”徐羽风安慰她说。
“怎么会呢?她用刀砍下来,我用左手挡了一下,现在还在痛呢。”夏芬抬起左手,在手臂上果然有一道斜长的浅浅的血痕。
“这怎么可能呢?”徐羽风紧锁着眉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第二天一大早,徐羽风帮夏芬把东西搬回了寝室。然后两人带着那个日记本去校派出所报了案。值班的警员赵天要求他们带他到那个房间去看一下。
他们到门口的时候,发现房东老太婆正在房间里骂骂咧咧的,大意是说夏芬不该不打招呼就不租了。
夏芬听到她在骂自己,心里很不高兴。“你这个房间里闹鬼。我差点没被吓死!”她一进去就说。
“闹鬼?这怎么可能?在你之前,好几个人都租过这房子,怎么都没有跟我说起过?”老太婆说。
赵天见房东在,机会正好,就向她了解夏芬之前租房者的情况。
“以前有几个男孩租过,一般至少租有两个月,对了,还有一个女孩租过。”
“您有他们的身份证复印件吗?或者您记得他们的名字吗?”赵天问。
“要身份证复印件干嘛?他们交房租,我就让他们住呗。名字一个也不记得,我跟他们没有来往的,一个月只来收一次房租。”老太婆很有些不以为然。
赵天真有些哭笑不得,她连租房的基本原则都不知道。这无疑会给办案增加难度。
“他们的长相您总该记得吧?”赵天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
“最开始那个男孩长相一般,也没什么特征,最后这个男孩长的比较英俊,个头差不多有1米8,特征嘛,好象是国字脸,右眉上有一颗痣。”
“这也许就是女孩在日记中提到的安了。”夏芬心里想。
“不是说还有一个女孩住过吗?她什么长相?什么时候租的房子?”赵天一边问一边用笔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录。
“女孩长的比较漂亮,个子高高的。特征我也不记得了,好象留长发。她好象是最早住进来的。后面也是不打招呼就搬走了,还欠我半个月房租没交呢。现在的大学生啊,素质真差。”老太婆说。
“我可是事先就交了一个月的,没欠你房租。才住了几天,你还得把没住完的房租退给我。”夏芬被她这句话气坏了。
“对了,说了半天,我还没弄清你们的来意。”老太婆顾左右而言他。
赵天亮了警察身份,说怀疑这个房子里发生过杀人案,要求她全力配合。
老太婆脸吓的煞白。
他们说话的时候,徐羽风一直蹲在地上观察墙面上的刮痕。
“凶手应该是个左撇子。从这些刮痕来看,都是从右上角往左下角刮的,如果是用右手的话,会很别扭。”他对赵天说。
“不错,你观察比较细致。”赵天发现这个年轻人真是不简单。
“用的应该是刀口比较宽的刮刀,而且刮痕比较深,这说明这人手上很有些力气。”徐羽风接着说。
夏芬见他们很投入的分析案情,自己插不上嘴,就信步走进了房间。她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突然发现衣柜上面有一盆花,自己以前好象没注意到过。
“阿婆,这盆花是您刚才放进来的吗?”她问。
“没有啊,我记得好象以前就有吧。也不知道是他们中谁喜欢花,搬走后忘了带走。”
老太婆这么一说,夏芬又感觉好象这盆花的确一直就在那上面。她有时还真能闻到淡淡的花香。她取下花盆,发现里面有三株花,叫不上名字来,有点像玫瑰,却又是淡紫色的。
花骨朵不大,叶子每株也就是三四片,花盆里的土有些干了,但花还没有要枯死的迹象。夏芬去厨房舀了一点水浇了花,重又放回到衣柜上。
“我准备和所里通报这个案子后,就来这里守夜,看这里究竟有什么古怪。”赵天对徐羽风说。
“你一切小心,等你的好消息。”徐羽风说完就和夏芬告辞出来。
“真晦气,本来想出来好好学习一下的,却生出这么多事来。”夏芬说。
“准备考研吗?你男朋友支持你吗?”徐羽风问。
“是啊。我还没有男朋友呢。”
“没有?怎么不早说?你看我怎么样?”徐羽风快人快语。
“你说话也太直接了吧。”夏芬一张俏脸羞的绯红。
这两天,徐羽风课余一直在教授的诊所里帮忙,差不多都忘了前两天发生的事了。毕竟案子已交给派出所处理,而自己又有那么多事要办。
一天晚上,在诊所里,他听到教授漫不经心地说:“听说昨天晚上,在校外的宜园一个派出所的警察跳楼自杀了。真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动不动就自杀,而且自己还是个警察。”
徐羽风心里一惊,马上反应过来了,死者肯定就是赵天!“他会自杀吗?肯定不会。也许是在守夜时发生了不测?难道是安杀了他?”很多念头在他的脑子里盘旋着。
他跟教授告了假,径直往校派出所跑去。派出所里面对这件事争论的也是非常厉害。从现场的情况看,好象根本就没有他杀的痕迹。一些跟赵天很要好的警员认为,赵天是个很开朗的人,何况他守夜是在执行任务,怎么可能会跳楼自杀呢?而且,他死后没有一点痛苦状,脸上反而挂着一丝神秘的笑容。另一些人认为是他杀,只是凶手作案手法非常高明,没有留下任何破绽。然而据法医验尸,赵天身上没有别的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这让所有的人都大惑不解。
徐羽风跟派出所的领导说明了情况,说自己也没想到赵天会跳楼而死。他同时了解到,赵天把那个女孩的日记和夏芬遭遇到的情况和所里领导反应了,所里很重视,一直在调查女孩的真实身份和安的下落。但这两天还没有结果,赵天就出事了。
也许那个女孩和安都不是荆楚大学的学生,荆楚大学附近还有五六所高校,这给调查工作带来了很大的困难。所领导这样分析说。
夜已经很深了。“你先回去吧。我们有需要会随时和你联系的。”派出所胡所长对他说。
回去的路上,徐羽风的内心充满了内疚。“当时不报那个案,赵天就不会死。至少,自己当时应该要阻止赵天去守夜的。”他真有些后悔莫及。
他在经过2舍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夏芬。这两天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这时已是差不多凌晨2点钟,他信步走到夏芬所在的216的窗户下。抬头一看,一个女孩坐在窗户上,两条腿晃悠着,正是夏芬。她脸上似乎也挂着笑容,只是表情很僵硬,好象在梦中一般!
“夏芬,你在干嘛?”徐羽风喊了一声。
她好象全然没有听到。
“夏芬!”徐羽风大声喊了一句。按说夏芬就在2楼的窗口,应该可以听到,但她仍然没有反应。
徐羽风急了,正准备去敲宿舍的门,这时只见夏芬两只手撑在窗沿上,纵身跳了下来!
还好徐羽风武术功底不错,反应快,伸手抱着了她的腰,全身用力往上顶,尽可能缓解她下冲的压力,即便如此,两人还是一同摔倒在地上。徐羽风腰扭伤了,夏芬倒好象没有事。她好象从一场大梦中醒来,看到自己和徐羽风一起躺在地面上,徐羽风还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腰,她又羞又急,抬手打了徐羽风一巴掌。
徐羽风并不恼她,只是说:“你刚才从楼上跳下来了,是我把你接着的,难道你一点也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梦中醒来发现你抱着我,还以为你要非礼我呢,对不起啊。”夏芬非常过意不去。
“你刚才做了个什么样的梦?”
“搬回来后我一直有些精神恍惚,也许是惊吓过度吧。这两天还常常梦到那个女人,刚才她又来了,似乎要带我去一个地方,我就跟着她一直走,没想到一脚踏空,就惊醒了。然后……”
“然后就发现我非礼你了,哈哈。”徐羽风笑着说。
“我看这事很古怪,那天和我们去调查的派出所警察赵天在你住过的房间跳楼摔死了,就在昨晚,你知道吗?”他随后严肃的说。
夏芬吓的冒出一身冷汗来,刚才如果不是徐羽风接着她,保不准也摔死了。还好自己住在二楼,如果住在四楼五楼,下面有人接怕也无济于事。
徐羽风想,赵天跳楼和夏芬在不知不觉中跳楼一定不是巧合,但他没办法想出关键所在。“也许,只有等找到安,一切才会真相大白。”他想。
两天后,派出所查到,附近教育学院有个名叫白安的学生,和日记中描述的安的长相很吻合。高大,帅气,好赌博,但他近日已经失踪了,他的同学,老师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通过他这边的线索,很快又确定了写日记女孩的身份,也是教育学院的学生,名字叫孙虹,也是失踪多日,同学们都很担心她。
派出所组织人员,并知会全城别的派出所,全力查找安的下落。一连几日,毫无结果。派出所甚至怀疑白安知道案发了已经逃到外地去了。
这两天夏芬一直被那个挥之不去的阴影困扰着。白天,徐羽风几乎整天陪着她,晚上,寝室里的女生轮流守夜,看着她,怕她再次发生意外。这让夏芬很过意不去。徐羽风建议她去诊所做做心理治疗。她也答应了。
这时学校里流传开了一种传闻,说宜园那个房间发生过凶杀案,那里长期住着个女鬼,如果谁住进去,就会被鬼上身,从而自己不能控制自己,导致自杀事件的发生。和其他传闻一样,这些议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传播着,影响极坏。
作为一个无神论者,这些传闻徐羽风当然是不信的,但他解不开其中的迷团,无法说明事实的真相,这让他很苦恼。
一个晚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决定自己到那个房间里去住上一晚,看能不能探到什么秘密。其中的凶险,他也不是没有想到,除了铁棍,他还特意带了一根比较结实的绳子和一床毛毯出去。早先他就从夏芬那里拿到了房间的钥匙,所以很顺利的就进入了房间。房间里没什么的变化,只是更加增添了阴冷诡异的气氛,也许是赵天的死对他造成的心里影响吧。
他把门窗关好,把毛毯铺在**,静静的躺在那里。差不多过了一个多小时,没有任何动静。这时他感觉很困了,为了避免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跳下楼去,他用绳子把自己身体绑好,又把绳子系在床脚,只余下两只脚和两只手活动。
不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睡的正香的时候,徐羽风感觉到有一只手抚摩自己,在他全身游走。这时他想睁开眼睛,但眼皮显得无比的重,想挣扎着爬起来,又觉得自己被什么重物压着了,动弹不得。这时他的大脑里还是非常混沌,无法判断自己是在梦中还是有些清醒了。过一会儿,压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好象越来越重,“难道是人们常说的鬼压身?”徐羽风脑子里闪过一丝念头。
那只手还在活动着,突然间掐着了徐羽风的脖子,而且越掐越重。徐羽风感觉自己透不过气来了,慌乱中他的右手抓到了放在自己身边的铁棍,他拿着铁棍狠狠的击打那只手。那只手非常僵硬,打上去就象打在一段木头上,毫无退缩回去的反应。
非但不退缩,反而越掐越重,徐羽风感觉自己快要被掐死了。
“你又打又掐的,把自己弄死算了。”突然间,徐羽风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说。
这声音就在近处,很清晰的传进他的耳朵里。好比黑暗的房间中,突然射进来一束光,徐羽风的脑子一下清醒了不少。他很费力的把自己眼睛睁开了,令他感到心里发毛的是,掐着自己脖子的正是自己的左手,而用铁棍敲打左手的正是自己的右手!一个有些模糊的人影站在窗口,冷冷的看着他。
徐羽风一清醒过来,马上松开了掐着自己的左手,但左手已经被自己打的血痕斑斑了。身上也全是汗水,徐羽风感觉自己没有一丝力气,虚弱到了极点。
“你是谁?”他勉强问道。
“我就是你们一直要找的那个人,白安。”那个人把面对窗户的脸转过来,脸色苍白,双目深陷,头发和胡子凌乱,不像女孩日记中所说的帅哥,倒有几分像鬼。
“啊~~~~”徐羽风激动之下想跳下床抓着他,没想到还是挣扎不了,原来他睡前就把自己绑着了。他现在象大病一场的人,就是没被帮着,下床也很困难。
“你很聪明了,知道把自己绑着。怕自己跳楼是吧,今天要不是我来这里,你自己恐怕也把自己掐死了。”白安冷冷的说。
徐羽风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更多鬼故事加Q525898496
白安给他倒过来一杯开水,他没有犹豫就喝下去了。“如果他要害自己,恐怕自己现在就已经死了。”徐羽风想。他把自己的绳子解开,靠在**躺了一会,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只是左手因为被铁棍击打,疼痛难忍。
“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你可以告诉我所发生的一切吗?现在能解开迷团的,恐怕只有你一个人了。”徐羽风很恳切的说。
“我能解开迷团?哈哈~~~~~”白安凄厉的笑着,笑容有些狰狞。“我能解开就好了,不用再东躲西藏,整天象个幽灵一样。你不知道,我也在这迷团中啊。”说完,他痛苦的把十指插进他凌乱的头发中。
徐羽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别急,你慢慢说。你说你也在迷团中,难道孙虹不是你杀的?只是大家都误解了你?你把真相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你。”徐羽风知道现在只能慢慢引导他,要不也许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
“你帮不了我的,因为人的确是我杀的。”白安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的话让徐羽风很难理解,“既然是你杀的,那你还痛苦什么啊,你敢说自己是无辜的?”徐羽风这么想,却并没有说出来。
“有人逼着你,或者说指使你杀孙虹吗?”徐羽风问。
“没有,可是我……”
“慢慢说,不急。”
“我承认我不是个好人,我经常逃课,喜欢赌博,还经常靠自己的外表去吸引女孩,往往玩弄一段时间就腻了,就和别的女孩好上了。我对这些乐此不疲。但是我真的没有坏到敢杀人的地步。”
“但你还是杀了人。”徐羽风逼视着他。听白安介绍他自己,徐羽风心里腾起一股怒火,他强自压抑着。
“是的,我杀了人。那天半夜,我正在睡梦中,好象梦到自己在砍柴,突然听一阵很刺耳的警车呼叫声,这声音把我吵醒了。我睁开眼睛一看,天啊,我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正拿到菜刀在肢解孙虹!!她的一条腿和一只手都已经被我砍成很多的肉片了,满地都是,她的血流遍了大半个屋子。我正坐在血泊里,一刀一刀的砍下去。看到这个情形,我差点吓昏过去。当时又听到警笛声,我还以为警察来抓我了。当时我差点没从楼上跳下去!”白安说起那天晚上的情形,依然充满了恐惧感,全身发抖。徐羽风能看出来,他不像是装出来的。
“那天孙虹没跟你说过她想搬回去吗?”徐羽风突然想到孙虹最后记得那篇日记。
“她跟我说了,我没答应。她说我晚上经常梦游,还看见我晚上磨刀。我没相信她,因为我从来没有这个习惯。我当时以为这只是她为了离开我编出来的一个借口。那天,我出去的时候,把她反锁在房间里了。所以,她那天没有能够搬回去。”说到这里白安悔恨的直抽自己嘴巴,“如果那天我答应她搬回去,自己也不会落到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他说。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吗?”徐羽风问。
“我也不知道,自从我搬进来后,就觉得这个房子透着些古怪,我自己也说不上来。当时也是因为便宜才住进来的。进来后我发现自己的性情比原来的更暴躁了,越来越乖戾,但自己没有想到和这房子有什么必然的联系。”白安抓着头发说。
徐羽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别急,你慢慢说。你说你也在迷团中,难道孙虹不是你杀的?只是大家都误解了你?你把真相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你。”徐羽风知道现在只能慢慢引导他,要不也许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
“你帮不了我的,因为人的确是我杀的。”白安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的话让徐羽风很难理解,“既然是你杀的,那你还痛苦什么啊,你敢说自己是无辜的?”徐羽风这么想,却并没有说出来。
“有人逼着你,或者说指使你杀孙虹吗?”徐羽风问。
“没有,可是我……”
“慢慢说,不急。”
“我承认我不是个好人,我经常逃课,喜欢赌博,还经常靠自己的外表去吸引女孩,往往玩弄一段时间就腻了,就和别的女孩好上了。我对这些乐此不疲。但是我真的没有坏到敢杀人的地步。”
“但你还是杀了人。”徐羽风逼视着他。听白安介绍他自己,徐羽风心里腾起一股怒火,他强自压抑着。
“是的,我杀了人。那天半夜,我正在睡梦中,好象梦到自己在砍柴,突然听一阵很刺耳的警车呼叫声,这声音把我吵醒了。我睁开眼睛一看,天啊,我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正拿到菜刀在肢解孙虹!!她的一条腿和一只手都已经被我砍成很多的肉片了,满地都是,她的血流遍了大半个屋子。我正坐在血泊里,一刀一刀的砍下去。看到这个情形,我差点吓昏过去。当时又听到警笛声,我还以为警察来抓我了。当时我差点没从楼上跳下去!”白安说起那天晚上的情形,依然充满了恐惧感,全身发抖。徐羽风能看出来,他不像是装出来的。
“那天孙虹没跟你说过她想搬回去吗?”徐羽风突然想到孙虹最后记得那篇日记。
“她跟我说了,我没答应。她说我晚上经常梦游,还看见我晚上磨刀。我没相信她,因为我从来没有这个习惯。我当时以为这只是她为了离开我编出来的一个借口。那天,我出去的时候,把她反锁在房间里了。所以,她那天没有能够搬回去。”说到这里白安悔恨的直抽自己嘴巴,“如果那天我答应她搬回去,自己也不会落到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他说。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吗?”徐羽风问。
“我也不知道,自从我搬进来后,就觉得这个房子透着些古怪,我自己也说不上来。当时也是因为便宜才住进来的。进来后我发现自己的性情比原来的更暴躁了,越来越乖戾,但自己没有想到和这房子有什么必然的联系。”白安抓着头发说。
“那在你之前,还住过什么人,你知道吗?”徐羽风问。
“是……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听说她已经自杀了,分手后我一直没见过她。”白安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
“那她后面怎么不住了?是和你分手了吗?”
“是啊,她跟她原来的男朋友住一起的,后面认识了我。我主动追求她,她就跟我好上了。后面她男朋友发现我和她在一起,一气之下就搬出去了。”白安说。
“最后你又认识了孙虹,和她好上了。然后这个女孩一怒之下又搬出去了,是不是啊?这可真有戏剧性啊。”徐羽风调侃说。
“恩,你说的不错。”
“她为什么要自杀,你知道吗?”徐羽风逼视着他问。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徐羽风看见他身体有些发抖。他想起孙虹日记中有白安晚上擦地板的记载,按分析,他这个行为应该是梦游中为了掩盖杀人罪行的一个下意识的行为。但白安现在所说显然是在为自己洗脱罪名。
他觉得自己现在还不能说破他,就问:“这个女孩叫什么名字?学什么的呢?”
“她叫仇小芳,是读植物学的研究生,在所学专业方面很有天分。”白安说这话时好象又带着那么点自豪。
“植物学?研究生?”这些词在徐羽风脑子里盘旋着,他想不出和这房子的诡异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这时候徐羽风抬头望了望窗户,正好瞥见衣柜上面的那一盆花。在月光的映照下,花开的特别娇艳。空气中似乎浮动着淡淡的却摄人心魄的香味。香味很淡很怪,不留神还注意不到,但仔细闻闻,徐羽风就感觉自己心里有些莫名的躁动。
“那盆花是你养的?”徐羽风指了指花盆。
“不是,是小芳养的,据说还是她自己培育出来的新品种。世上独一无二。”
“有名字么?”
“没有名字,小芳瞎取了一个老土的名字,叫夜来香。”
“她什么时候培育这花的?”
“有好长时间了吧。但是她把花移到房间来是我跟她闹到差不多要分手的时候。她说放在房间里便于照料一些。”
“白安,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你自己准备怎么办呢?”徐羽风转移开话题。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是杀人了,但我是在梦游的时候杀的啊,我不知道法院会怎样判我的罪。”白安痛苦的摇晃着头。
“你跟我去投案自首吧,这样可以减轻你的罪行。而且我们调查清楚之后,你也许最多坐几年牢就出来了。”徐羽风劝导他。
“我不去,死也不去。”白安的眼里露出了凶光。
“那你想逃亡一辈子吗?”徐羽风暗地里养足了力气,慢慢的站起身来。“走吧,听我的,没错。”他伸手去拉白安的衣襟。
白安眼里冒着恐惧的凶光,翻手掣出一把匕首,猛的往徐羽风的胸膛上刺去。徐羽风没料到他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情急之下举左手去格挡,被划破了一道大口子。他毕竟是学过武术的,右手一个勾拳过去,击中白安右下腋,匕首叮当落地。徐羽风顺势来了个拐脚,将白安掀翻在地。他反扭着了白安的胳臂。
“对不起了,虽然你救了我,但我还是不能放你走。这些案子还没有完。”
徐羽风架着白安往校派出所走去。他胳膊上的血滴滴答答的洒在路上。
天渐渐亮了。
到了派出所,值班的人喜出望外,赶紧收押了白安,又给徐羽风治了伤。
“原来803房间里住的女孩叫仇小芳,可能已经死了。她是植物学的研究生。我觉得她养在房间里的那盆花很可疑,也许会造成经常闻的人神经系统紊乱。我建议你们赶紧查一下她的资料,并到她所在的系里和她的导师那里了解一些情况。也许这对整个案件会很有帮助。”徐羽风对值班的警员说。说完他就回寝室休息去了。
派出所从仇小芳的导师那里了解到,她的确是个植物学的天才。前段时间她培育出一株很特别的花,请导师鉴定。导师发现,这株花在晚上会释放出的香气对睡眠状态的人有一种很强的迷幻作用,尤其是对男性,时间长了,对人的神经系统会有严重的损害。导师说她培育出的是邪恶之花,建议毁掉。仇小芳却为她的发明很高兴,执意不从。这样两人的师生关系也搞僵了。这几天仇小芳一直没见导师。导师以为她赌气,还不知道她已经死了。
而从仇小芳的遗物中也发现她的很简略的日记。可以看出,她培育这种花是受了一个神秘的恐怖组织的指派,她自己将这种花命名为迷魂花,当时她和白安闹翻以后,把花搬到803房间,就是怀着报复白安,想拿他来作第一个实验。
据派出所仔细缜密推断,仇小芳确系白安梦游时所杀,白安也许醒来后发现自己杀了人很害怕,后面梦游时就经常拿抹布擦地板,消除自己的恐惧之心。孙虹和他好上以后,他旧病复发,一天晚上也把孙虹杀死肢解。这点他那天跟徐羽风谈话中也说了。
派出所在仇小芳的文件夹里寻找迷魂花的培育方法却没有找到,估计是被那个恐怖组织的人抢先一步拿走了。这让警员们很不安。试想,如果这种花被广泛栽种,将给社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
夏芬在心理诊所林教授的帮助下,慢慢走出了阴影。她整天陪着躺在寝室里养伤的徐羽风。这天,他们
听说白安在拘押期间承受不了巨大的心理压力,触电自杀了。两人都不胜感慨。因为共同经历了这么多,两个人的心越来越近,他们相恋了。
这个案子因为白安的死,不尴不尬地悬在那里。似乎已经结束了,又似乎远没有结束。因为迷魂花培育资料的丢失,无论派出所的警员,还是徐羽风他们,心里都深感不安。
也许,恐惧才刚刚开始。
《十万个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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