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修为都不算低,最高的那位古组长修为也是八品和皇室,剩余几人也都在八,九品之间。
冯春林站在一旁不禁为黄耀世捏一把汗。他不知道黄耀世和这些人有什么矛盾,不过一个人如果敢这么对自己的同事,那肯定不会是因为什么私人恩怨。
既然不是私人恩怨,那最有可能就是内部矛盾了。闽南分局的内部矛盾,冯春林作为外人又是客人,自然不愿贸贸然插手其中。因此他只站在一旁欣赏这出好戏。
那古组长此站了出来,他冷哼道:“黄副科长,你牙尖嘴利,自然能逞一时之快。不过有句话说得好,正所谓知者不言。你这般能说,将人得罪狠了,我看你以后怎么在这儿立足!”
古组长话中威胁之意,就算是在一旁听着的冯春林都能听出,何况黄耀世本人?他微微一笑,并没有将这种无能狂吠当一回事。
这话和吵不过人,就说“你给我等着”的小孩子有什么区别?他黄耀世可不愿丢这个人。
他冲古组长露出笑容:“既然如此,那还请古组长和你这些手下让路吧?我等还有要事,倘若被你耽误了,就算你大伯要保你,恐怕也会觉得棘手哦。”
黄耀世看似好意提醒,实际说起来却颇为挑衅,四周的人听了,更是不断**,有脾气暴躁禁不起激的想要出手教训,有人却颇为冷静想要制止。
一时之间,本是整齐的众人竟然出现了混乱,黄耀世见自己目的达成,哈哈大笑,挑衅似的看向古组长。
古组长也是一脸铁青,可他能够做到如今的位置,自然也不是什么不懂的纨绔子弟,他心中稍稍衡量一番,看向黄耀世身后的冯春林道:“今天,你有客人来,我给你这个面子,免得你被客人笑话。都让开!”
古组长说道最后,一举手制止了身后人群的混乱。那几人都是他的组员,本也就是为了自己组长出头,如今古组长已经发话,他们当然不得不从。
众人也不愿分成两边,变成真的好似迎接黄耀世,一番推搡后,统统都避到大门最左侧。只有古组长一人还站在门口。
黄耀世哈哈一笑,正准备带着冯春林走进大门,古组长却拦住他道:“你等等。”
“怎么,古组长还有什么要说的?”黄耀世嘴角含笑,看着眼前这位同僚。
古组长越过黄耀世,看向冯春林,原本有些难看脸上勉强扯出一丝笑容:“不知这位是不是江南分局的冯科长?”
冯春林一愣,他没想这古组长竟然认出自己,不过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说道:“不错,我便是冯春林。”
古组长脸上笑容更甚道:“其实我远远见到时,还有些怀疑,近来一瞧,确实是冯科长。不知冯科长还记不记得我?大约十五年前,我和我大伯曾经参加过江南孙家孙局长孙女的出生宴,也是在那儿见到冯科长的。”
宋敏父母两人皆是血统高贵,尤其是孙家更是新时代鼎鼎有名的权贵人家,加上两人联姻的重要性,所以宋敏的出身可以说是两界瞩目,前来祝贺的人基本包括了两界三教所有数得出名号的势力。
冯春林作为宋开明的好友,孙正一重点培养的对象,在当时便是宴会的司仪之一,所以古组长说他在当时见过冯春林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当时祝贺人那么多,其中不乏真正的大人物,冯春林曾说的玉宁真人所做小文《大道之要,在明明德》,便是当时玉宁真人的贺礼。
以当时的盛况,估计这位古组长恐怕连正席都没得入列,冯春林又怎么可能记得这样的人物。
他皱眉故作思考,缓缓说道:“这事太过久远,当时又事情繁多,冯某实在记不清阁下是谁了。”
那古组长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不过随即他咳嗽一声,说道:“不记得也是常事。冯科长不是在云溪县办公,怎么跑回榕城?还和···”
古组长顿了顿,看向黄耀世,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继续说道:“还和黄副科长一起回来?”
冯春林心道,我是七科人,又是来办案,不是七科负责对接,难不成还指望你们这群老爷科的大爷?
他心中这般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顺路来榕城办些事。至于和黄科长碰面,其中颇多曲折,牵涉不少,说来实在话长。若是古组长有心,还请直接询问贵局七科。”
林峰之前的要求他还记得,自然不会多说。
冯春林的话,却让古组长敏锐感受到其中可能蕴含的秘密,他本就是因为感到奇怪,这才重新拦住两人。
如今见到冯春林这般遮遮掩掩,他眼前不禁一亮:“我科负责协调各科的后勤筹备,不知黄科长可否告知我等到底是什么事,这般曲折,牵涉不少。需要我科提供什么支持?”
黄耀世在古组长主动和冯春林搭话的时候,对于古组长的心思便已经有所预料。如今听到古组长的说话,他也早有准备。
对于前者黄耀世避而不谈,说道:“多谢古组长的美意,不过我们七科一向习惯先自己处理,所以也就不劳诸位费心。若是将来有用得到诸位的地方,还请古组长多多帮助。我等还有要事,不便久留,告辞。”
说完,黄耀世仿佛是担心古组长还要追问似的,再次抬步想要绕开古组长。
古组长见黄耀世避而不谈,心中更加欢喜,他知道这事一定十分要紧,很有可能成为自己背后势力的一次机会,怎么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一个闪身拦住黄耀世,呵呵笑道:“黄科长慢走。”如今他有求于黄耀世,自然也就不吝啬省去那一个故意恶心人的“副”字了。
黄耀世无奈停住步伐,“不知古组长有何见教?”
古组长哈哈一笑:“黄科长有句话,在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若是不当讲,那还是不要讲吧。”黄耀世摆摆手,又想再次绕开古组长。
古组长仍是一个闪身,挡在黄耀世前,道:“黄科长这话说得不错,所以我还是讲吧。”
黄耀世停住脚步,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情。
古组长咳嗽一声道:“我们科室向来都是以服务兄弟部门为宗旨的,不过很多事都是要事先筹备,早作准备。如今你若不早早将事情告知,我怕到时候真的耽误要事啊。”
黄耀世知道古组长醉翁之意不在酒,果然古组长继续说道:“黄科长,我知道可能此事十分机要,不过你就算信不过我这人多口杂,难不成信不过我古德胜?你可以用秘法将事情写下来,我一定第一时间呈给我大伯古副局长,让我大伯优先为你们安排准备你们所需。”
他不等黄耀世开口,又说道:“某非此事又是你们七科的‘老规矩’?若是这样,那当我没说,黄科长自便吧。”
七科的老规矩,其实就是指七科有很多时候办案只求结案,不求真相,所以造成很多不算冤案的冤案。
最常见的便是闽南各地私斗成风,这种私斗死伤在所难免,甚至大规模死伤一年都会有那么一两次。
这若是放在江南,孙正一早就指挥冯春林将踩过红线的各方势力,抓的抓,杀的杀清理干净。杀鸡儆猴,让其他人老老实实按规矩办事。
可在闽南,由于各方势力盘根错杂,所以往往大规模械斗的势力,早就准备好顶罪的替罪羊,这边打着,那边就送到闽南分局,并且将所有报告,伤亡人数等等全都填好。
闽南分局七科成员根本不用出任务,只要写写报告就可以完成一桩大案,还不用担心有人会伸冤——伸冤的人也自会有人处理。
这种“办公室办案”便是闽南分局七科饱受嘲笑的“老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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