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风雨不停, 傅时一的吻霸道而激烈,纪瑰夏的身体从冷到热,脑袋里晕乎乎的, 甚至分不清脸颊的湿热究竟是泪是汗。
傅时一许久才放开纪瑰夏, 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脸颊的泪痕,抬起手指腹有些用力的抹去。
傅时一转身拾起地上的伞, 随后看向愣坐在驾驶室里不动的纪瑰夏:“下车。”
纪瑰夏脑袋还在发晕,闻言迟缓了两秒,才依言下车。
傅时一将伞塞入纪瑰夏手里, 随后脱下身上的外套,当头罩在纪瑰夏身上, 顺便系上两个扣子。
纪瑰夏举着伞,低头看着身上多出来的衣服, 突然身体一轻, 她被傅时一打横抱在怀里。
傅时一抱起纪瑰夏,低头瞧她因惊诧而瞪圆的双眼,长长的眼睫呼扇呼扇的眨着, 唇瓣泛着红。
傅时一收回目光, 沉着嗓音:“打好伞。”
纪瑰夏躺在傅时一的臂弯里,被他抱着向山下走,她懵怔了好一会, 突然想起什么, 视线越过他的肩膀, 向后望去:“车抛锚了, 怎么办?”
傅时一闻言扫了眼怀中的人, 亏得她现在还有心思担心车, 他收回视线,臂弯又紧了紧,没好气道:“自然有人来收拾你的烂摊子。”
纪瑰夏抿了抿嘴唇,安静了一会。
“其实…我自己能走。”
傅时一皱起眉头,看着纪瑰夏从衣服里探出来的脑袋,风吹着雨珠滴在她的额头上,他的声线压得更低:“回去。”
纪瑰夏觑到傅时一沉冷的脸色,‘哦’了一声,埋头把脑袋缩进外套里。
车停在坡下,傅时一抱了纪瑰夏一路,直到将人抱到车上才放手。
傅时一没带着纪瑰夏回市区,而是去了附近的一套别墅。
这套房子常年空着,只雇了人按月来打扫,房子需要人养,空的久了连屋子里的空气都变得冷硬。
纪瑰夏不知道傅时一为什么把她带到这里,刚一进门,傅时一便兀自走进一间卧室。
纪瑰夏独身站在空****的客厅,不一会听见傅时一出声叫她,应声走过去,见傅时一抱臂站在浴室门前,他看到她,朝里面抬了抬下巴。
“先去洗个热水澡。”
纪瑰夏低头看了看身上淋湿的衣服,有些迟疑,又抬头看傅时一,他淋湿的比她还严重。
“那你呢?”
“我去二楼洗。”傅时一看着磨蹭的纪瑰夏,语气没什么耐心,他话落停顿片刻,忽然挑了挑眉:“不然?”
纪瑰夏闻言怔了怔,待反应过来,耳朵一红,她连忙低下头,快步路过傅时一走进浴室,从里面关上了门。
纪瑰夏贴门站着,听到离开的脚步声,一时悬起的心才缓缓落下。
傅时一去二楼洗了澡换了衣服,回到一楼时卧室的门关着,他又去厨房煮上姜茶,回来时门还关着。
傅时一看了眼表,缓步走向卧室,抬手敲了敲门:“好了没?”
“没…”纪瑰夏的声音传出来,带了几分紧张慌乱。
傅时一抱臂站在门外,听到里面蹦蹦跳跳的声音,不一会门开了一道缝。
纪瑰夏从门缝里探出半个脑袋,脸颊白里透着粉,小声问道:“你家有烘干机吗?”
“怎么?”
“我衣服湿了…穿不了。”
透过门缝,傅时一的视线落在纪瑰夏面上,随后他的目光辗转向下,看到一片裸-露的雪白的肩膀。
傅时一喉结动了动,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纪瑰夏见傅时一走了,愣在门缝里,半晌讪讪的关上房门,她走到椅子旁,拿起自己的衣服在指尖捏了捏。
刚刚穿在身上时没觉得这么湿,现在一想到将这些湿衣服再套在身上,纪瑰夏就觉得难受。
放下衣服,纪瑰夏低头看了看裹在身上的浴巾,堪堪遮住胸口,下摆也在膝盖之上,她总不能穿着这身在傅时一家里晃。
‘咚咚’两声短促的叩门声。
纪瑰夏闻声一惊,心跳莫名加快,移步走过去,开了一道门缝,她身子躲在门后,探出脑袋向外看。
傅时一递了套衣服进来:“先穿这个凑合一下。”
纪瑰夏抬手接过来,又迅速的关上门,她在房间里磨蹭了好一会,再开门时发现傅时一还等在门外。
纪瑰夏手捏着卫衣下摆,耳朵莫名有些烫。
傅时一的目光缓缓落到纪瑰夏身上。
他的卫衣到了她身上明显大了好几码,当短裙穿也不为过,裤腿也被她挽起,堆在鞋面上,勉强不沾地。
她个子不矮,在女生里算是高挑,身材纤秾合度,哪怕这件卫衣又宽又大,但某处的优越还是难以遮盖的突显出来。
傅时一看着纪瑰夏白里透粉的脸颊,他能闻到她身上柠檬香的沐浴露,她的头发还湿着,发梢滴着水。
傅时一收回视线,转身走向厨房。
纪瑰夏看着傅时一的背影,一步步挪到客厅,有些拘谨的坐在沙发上。
屋外的雨势渐停,雨珠挂在玻璃窗上,一滴一滴缓缓下落,留下一道道纤细的水痕。
空****的别墅静悄悄的,纪瑰夏窝在沙发一角,直到现在,她还对自己的处境有些发懵。
傅时一不是在外市出差吗?他怎么回来了?又是怎么找到她的?
她明明没告诉任何人她的行踪。
纪瑰夏正出神,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去,傅时一端着杯子走过来。
他站在沙发前,背对着窗户,逆着光影而立,递来的杯子冒着热气。
纪瑰夏接过杯子,闻到生姜的味道,下意识噤了噤鼻子。
“不想打针,就快喝。”
傅时一看出纪瑰夏的抗拒,转身走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冷冷开口。
纪瑰夏回来的路上在车里打了好几个喷嚏,刚刚洗了热水澡好多了,但听见傅时一的“威胁”,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小抿了口姜茶。
“你没什么话想说吗?”
纪瑰夏听到询问,看向对面的傅时一,自山上下来这一路,他都沉着一张脸。
“WBC参赛作弊的人不是我。”
纪瑰夏十指抱着杯子,低头看滚滚冒热气的姜茶。
傅时一皱了皱眉:“我要听的不是这句。”
纪瑰夏闻言抬起头,下意识开口:“你相信?”
纪瑰夏话落,明显感觉傅时一神情更冷,他沉默盯着她半晌,忽然冷笑了笑。
“纪瑰夏,从始至终,任何事情,我从来未相信过旁人,正是因为我信你,才会被你甩,被你骗,甚至到今日,我连自己犯了什么“罪”都不知道。”
纪瑰夏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突然鼻子一痒,重重打了个喷嚏。
傅时一冷哼一声,拿起沙发上的薄毯,扔了过去。
“我想你的岁数是白长了,还和从前一样,一遇到事,就只知道躲,找个壳把自己缩起来。”
“还越活越笨,躲都不知道找个安全的地方,就你那车技,还敢上山路?”
毯子砸过来,手里的姜茶差点没洒出来,纪瑰夏连忙放下杯子,拿起毯子展开裹在身上,闻言抿了抿嘴唇,不服气的小声辩解。
“我没躲,我就是找个地方散心。”
傅时一听见纪瑰夏在小声嘟囔,却听不清楚,皱眉冷声问道:“你说什么?”
纪瑰夏抬起头,一时提高嗓音:“我说——你才是王八,你才躲壳里。”
纪瑰夏话落,肉眼可见傅时一的脸黑了。
匆忙低下脑袋,捧起茶几上的杯子,埋头喝姜茶。
傅时一看着对面的纪瑰夏,慢慢眯起眼睛。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站起身走向窗户。
傅时一深深呼吸,他知道,是这通电话救了纪瑰夏的命。
沈漾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找到人了吗?刚刚又出了点事,咖啡店有一扇落地窗被人扔砖头砸碎了,我已经报警了,等警察过来处理。”
傅时一闻言,下意识转身,看了眼抱膝缩在沙发上的纪瑰夏。
“嗯,我知道了。”
傅时一挂断电话,走向沙发,伸手摸了摸杯子,只是温热了,照纪瑰夏这个速度喝下去,等下喝到肚子里的都是凉茶。
傅时一从纪瑰夏手里拿走杯子:“我去趟公司,你在家好好待着。”
“我和你一起走,我也要回家。”纪瑰夏闻言立即掀开毯子,踩着拖鞋,从沙发上站起身。
傅时一弯腰将马克杯放在茶几上。
“你这几天就留在这。”
纪瑰夏闻言一愣,看着向外走的傅时一,连忙跟了上去。
“我不在这,我要回自己家。”
傅时一走到大门前,转身看跟过来的纪瑰夏,不咸不淡的勾了勾唇。
“反正你也要躲起来,在哪躲着不是躲?”
纪瑰夏一时语塞。
“我…就回家躲。”
“不行。”
“你、你这属于非法限制人身自由。”
傅时一挑了挑眉:“那你报警吧。”
纪瑰夏闻言怔住,正发愣,额头上突然一疼。
傅时一居高临下,手指点在纪瑰夏的额头上,将人向后一推,催促道。
“去把头发吹干。”
傅时一话落转身打开门,跨出半步,又转身回来:“对了,冰箱里有吃的,自己去找。”
纪瑰夏还站在原地,咬着嘴唇,眼神带着气恼。
傅时一见状扬了扬眉,看着纪瑰夏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忽然觉得心里的气消了些,声音也多了几分温度。
“我很快回来。”
*
车停在公司楼下,傅时一推开车门,便见咖啡店正门旁的落地窗碎了一扇,尖锐的豁口在被太阳照着闪光,大块小块的碎玻璃洒了一地,门上窗上全被泼了红色油漆。
保安守在门外,看着走来的傅总,连忙心虚道歉。
“那人就假装路过,我也没想到他手提的桶里装的是红油漆,趁我不注意泼了就跑,带着帽子和口罩,也看不清脸。”
“傅总,是我的责任,是我失职,没有看好店铺。”
傅时一站在店门外,透过破碎的窗子,可以清楚的看见店里的满地狼藉。
看到这些歪倒的桌椅,砸坏的机器,破碎的杯碗,不难想象出昨天事发时的场面。
顶层总裁办公室里,沈漾见傅时一推门走进来,先开口汇报:“我已经派了秘书陪警察去调监控了。”他跟着傅时一走到办公桌前,又问:“纪瑰夏找到了?她怎么样?”
傅时一坐到办公桌后,翻了翻桌子上的文件:“她没事。”
“我猜她也没事,那女人心大着呢,你还不清楚吗?”
傅时一抬眸,冷冷瞧了沈漾一眼。
沈漾双手撑着桌面,见状‘嘿嘿’一乐,眼尖发现:“你怎么换衣服了?”随即坏笑问道:“这几个小时,你们都做什么去了?”
傅时一将急需处理的文件签了字,放下笔,撩眼看向沈漾。
“我来之前,又有人往咖啡店泼了红漆,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网暴了,你不觉得这件事发生的太蹊跷了吗?”
“什么意思?”沈漾闻言愣了愣:“你是说这事有人在背后故意为之?”
傅时一在别墅接到沈漾电话时,便开始思考这件事。
如果说爆出“丑闻”,媒体闻风而来,众人拥挤造成场面混乱,尚能算作是预料之内,那抛砖砸窗,这种过激的行径就更像是有人落井下石和故意报复了。
兼之在他来的路上,又发生了泼倒红漆的事情,就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测。
傅时一冷静分析:“我看了国外的报道,这件事发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国外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国内的大小媒体都没有报道此事,那就说明这件事在国内并不具有话题性,大众也不关心。”
“所以,能了解和关注这件事的人,无非是这个行业内的从业者。”
沈漾闻言反应过来,用力拍了下桌面:“你是说,在网上爆料这件事的人,是纪瑰夏的同行?”
“你难道不奇怪,为什么这件事在国外都冷下来了,反而国内突然指名道姓的说纪瑰夏作弊?”傅时一冷笑了笑:“无非两个原因,要么是有人想栽赃陷害,要么就是有人借此事的风波,想要打压同行。”
沈漾听着分析,手摸下巴连连点头。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梁秘书手提十几个包装袋走进来。
“傅总,您吩咐我买的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都挑好了。”
梁秘书先将袋子堆到沙发上,又走上前将副卡放到办公桌上。
等梁秘书离开,沈漾立即奔向沙发,弯腰翻看袋子,里面全都是女装,甚至还有护肤品,他转头看走来的傅时一,不禁坏笑起来。
“你这是打算金屋藏娇了?”
*
傅时一开车回到别墅时,天已经黑了,屋子里没开灯,空气静悄悄的,若非知道这里距市区远,外来车辆进不来,他大抵会怀疑纪瑰夏又跑了。
傅时一放下车钥匙,刻意放轻脚步向房子里走,路过客厅,窗外的路灯照进来,斜斜的光影落在沙发上,半明半暗笼着一道身影。
傅时一叹了口气,走到沙发前,看着蜷在上面睡着的纪瑰夏,慢慢蹲下。
她侧身躺着,枕着自己的胳膊,毯子拉得很高,盖过了耳朵,微微埋头,半张脸都藏在毯子里,蜷着身子,像婴儿一样抱着自己,她躺在沙发上,只占了小小一角。
银色的灯光从窗外照进来,她落在光下的睫毛卷卷的,与鬓侧几缕碎发缠在一起,随着呼吸一下下颤动。
傅时一看在眼里,心头微动,指尖轻轻拨开遮在她额前的碎发,房子里开了空调,但温度还是称不上暖和,傅时一想把纪瑰夏抱去卧室,站起身刚伸出手,沙发上纪瑰夏突然醒了。
傅时一见纪瑰夏迷迷糊糊睁眼,伸手的动作一顿,接着他收回手,缓缓向后撤身站直。
“你回来了?”
纪瑰夏坐起来,仰头看身前的傅时一,揉了揉眼睛。
傅时一单手插在口袋里,挺阔的肩膀微微塌着,垂眸对上纪瑰夏的目光,她刚睡醒时的眼睛在微光下亮晶晶的,许是一个姿势趴得太久了,右边脸颊压出几道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分外明显。
“醒了就回屋去睡。”
傅时一收回目光,沉了沉嗓音,转身走去书房。
纪瑰夏见傅时一转身走了,后话被堵在喉咙里,抱着毯子在沙发上枯坐了一会,忽然觉得肚子疼。
纪瑰夏用手按住疼的地方,好一会也不见痛感消失,突然想到日期,不禁眉心一跳,立马掀开毯子,踩着拖鞋下地,跑到卫生间一看,果然是亲戚提前两天到访了。
纪瑰夏不禁用手扶额,刚睡醒时的那点迷糊彻底消失了,想到什么,她又立马跑回客厅,掀开堆在沙发上的毯子。
看到那几块深红色,纪瑰夏大脑空白了一阵,她僵站在沙发前好一会,直到提着毯子的手臂开始发麻,她才回神,像是心虚一样,又将毯子堆到沙发上,盖得严严实实的。
纪瑰夏又想到她正穿着傅时一的裤子,自闭的双手捂住脸,在原地站了好一阵。
果然,祸不单行,人一旦倒霉起来,真是什么事都能撞在一起。
被污蔑被网暴,想看日落结果遇大雨,想回家结果把车开到沟里,这些倒霉事加起来,也抵不上现在,她在前男友家里,亲戚到访,弄脏他家客厅几十万的沙发。
纪瑰夏现在很想有个地缝钻进去,或者会瞬移,立马在傅时一家里消失。
纪瑰夏自闭了好一阵,可她再自闭,还是得去找傅时一。
书房在二楼,纪瑰夏踩着脚上大好几码的拖鞋上楼,面对着好几扇紧闭的房门,犹豫一阵,随手敲响一扇,没有动静,又换一扇,还是没动静。
纪瑰夏向窗边走,从窗户隐隐看见漏出户外的光,心跳不由扑扑加快,抬手轻轻敲了下门,压下把手,将门慢慢推开一道缝。
缝隙越来越大,纪瑰夏身子躲在门后,探头向房间里看,正撞上书桌后傅时一深深的目光。
纪瑰夏立即开口:“我…我想去便利店。”
傅时一放下手里的文件,向后背靠在椅子上,看着这般出现的纪瑰夏,眯了眯眼。
“你饿了?”
“我不是买零食,我是买生活用品。”纪瑰夏一半身子藏在门后,手指不自觉的扣着门沿。
“玄关那放了几个袋子,想用什么去那里找。”
纪瑰夏微愣,待反应过来,又撤身将门一点点关上。
傅时一看着房门被关上,不由深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房间里有什么洪水猛兽,值得纪瑰夏连将门推开的勇气都没有。
傅时一抬手揉了揉眉心,他心里虽然生气,但也觉得自己这脾气来得没有道理。
他独自一人在这生闷气又有什么用?
纪瑰夏遇到事情就是宁愿躲起来,也不愿意告诉他,依靠他,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
她甚至连为什么一定要分手的原因都不愿告诉他,也或许她已经告诉他了,不过就是没那么爱他而已。
傅时一心里烦躁,听到敲门声,抬眼看去,纪瑰夏又如先前那般姿势站在门外,只探半个身子进来,长长的卷发垂在胸前,昏弱光线下一张白莹莹的小脸,看他的眼神也忽左忽右的躲闪着。
“我…还是得去趟便利店。”
纪瑰夏话落,便见傅时一皱起眉头来。
“或者…你借我车,我还是回家好了。”
“山上的车才拉回去,你就又想开车了?”
傅时一冷笑了笑,起身绕过书桌,直奔房门,伸手一把将门拉开。
纪瑰夏本倚着房门,不由身体一晃,看着走到身前的傅时一,下意识后退两步。
傅时一看着向后躲闪的纪瑰夏,眼底神色微沉。
“你想买什么?我去给你买。”
“那…还是我们一起去吧。”
“行,正好外面降温,你要是想明天去医院挂水,就一起去吧。”
纪瑰夏看着傅时一唇畔不冷不热的笑,手指捏了捏衣角:“你还有外套吗?借我一件。”
“纪瑰夏,”傅时一嗓音陡然变冷:“你是故意听不懂我的话?到底要买什么,我一个人去买。”
纪瑰夏闻言一时语塞,抬手捂着脑门纠结了好一会,眼见傅时一越来越不耐烦,咬了咬嘴唇:“你、你知道26个英文字母的前三个是什么吗?”
傅时一蹙眉:“ABC?”
“对!”纪瑰夏干笑了笑:“你就和店员说,你想要一个ABC。”
傅时一眉头紧了紧,从书房里走出来,见纪瑰夏不仅后退好几步,甚至直接贴到墙面上去。
心里的那股烦躁顿时不受控制,傅时一大步追过去,俯视贴墙而站的纪瑰夏,抬手撑在墙面上,将人圈在怀里。
傅时一俯身,逼近纪瑰夏,看着她提心吊胆的表情,似笑非笑开口:“你躲我这么远,是怕什么?”
纪瑰夏被傅时一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心里紧张,脸上忍不住发烫,待听懂他话里的意思,更加紧张,连忙用力摇头。
傅时一冷哼一声。
他俯视怀中人绯红的脸颊,慢慢低头,薄唇轻擦过她的耳唇,气息热腾腾的洒在她的耳朵上。
“你人都在这了,我若真想做什么,你觉得你躲得再远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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