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澜从来没想过, 比起在向日葵花田里找东西,摄制组真的可以比这个更狗。
今天的任务是什么?
“阳春三月,这正是插秧的季节啊……”
导演正在滔滔不绝的喷着口水, 众人却没心思听了, 一个个如同待宰的死刑犯者一般面如死灰的等待着判决。
“……就让我们伸出爱的援手,帮一帮向日葵村的老乡, 用光辉的劳动撒出新一年的春种吧!”
众人死鱼眼没有反应。
导演咳了声。
“这可是咱们节目组第一次启用这个活动,这不就便宜你们了,还不给点反应?”
稀稀拉拉的掌声和明显敷衍的叫好声响起。
说归说闹归闹,真正帮老乡做事的时候大家还是很认真的。
今日的任务没有输赢奖励, 每个人都被分配给一个老乡做帮工,分到其他人的时候倒没什么, 只不过分到江柏澜的时候,江柏澜本人和老乡以及节目组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大爷, 是您啊。”空气都好像凝滞了两秒, 江柏澜难得有种啼笑皆非的表情。
“……哼。”大爷看了她半晌, 才不情不愿的将分到自己家的“知青”给领走。
相信大家也猜到了,此大爷就江柏澜刚进村完成新手任务时,砸晕的那只鹅——的主人。
大爷对江柏澜倒是没什么意见, 他自认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了,哪里还能和一个女娃子计较,更何况这女娃长得白白净净眉眼周正的, 看着就让老人心生欢喜。
只是……只是一看着这孩子, 大爷仍旧不免想到那只他最为看重的大鹅,那大白鹅自从被砸晕了那么一下就醒来后, 好似就不那么正常了。
“大爷, ”看着大爷变幻莫测的神情, 想着毕竟是自己砸了人家的鹅,江柏澜小心翼翼的赔笑,“您要是不乐意,我跟人家换个位子?”
哪知大爷瞪了她一眼,一口回绝了他的提议:“不用!”
换什么换,搞得他好像不待见那小女娃一样,不就是有大白鹅那事吗,可他吕铁牛是这样记仇的人吗?不是!
吕大爷带着江姑娘回家了。
一到大爷家门口,江柏澜就忍不住皱眉,不是她矫情,这房子也太破旧了,比向日葵小屋还破旧。
“咋不进去,咋,你嫌弃啊?”大爷斜着眼看她。
“没没没。”江柏澜连忙道。
她进了这栋小房子,发现里面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凄凉,虽然墙皮一掉掉一堆灰,木头桌子上是一道道包浆的划痕,屋顶也……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住过一晚上向日葵小屋的大通铺后,江柏澜觉得这种小房子还不错,至少大爷能自己睡一张床。
“女娃,拿着。”
江柏澜正打量这屋子呢,大爷递到她鼻子跟前的桶将她吓了一下,江柏澜接过那个带着些洗不掉黑色污渍的喜庆红色塑料桶,桶里有几个小耙子还是什么,她没见过,不确定这些农具的叫法。
“走吧,我那地在村子后头,放心吧,我的地不多,就3亩,干活儿也没多久。”
江柏澜还在想3亩是多少平方米,见大爷已经当先一步出门了,忙拎着桶跟了出去。
等到了地方,江柏澜望了望,要比起昨日那篇向日葵田,那这3亩地的确不算大,但如果要她把这3亩地锄完,那她自己会四。
“大爷,纯人工啊?”她忍不住问。
“你干不干?”
“干,干!”江柏澜苦哈哈的,说完感觉自己在口吐芬芳,又紧急闭了嘴。
弹幕:
[好家伙,这啥节目啊,公主下田啊?]
[哈哈哈,我爱看,多放点]
[挺好的啊,感受一下中国劳动人民的生活]
[你们说大小姐分得清锄头耙子和镰刀吗?]
[我赌一毛钱,大小姐不认识]
[嗐,怎么那么巧呢,大小姐给分到了鹅大爷家里,孽缘啊孽缘]
[3亩地……算下来有2000平方米呢,今天要干完?我看悬。]
江柏澜自己也觉得悬,要是有机器也就算了,这纯人工……她决定给自己的最低标准是别把自己的手给砍了。
“你这女娃,又不是收稻子,哪里能砍到你手?”
直到大爷用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她,江柏澜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间竟将心里话给说出来了,也是哈,插秧又不是割稻子,怕是连农具都用不上吧。
没办法,她也不了解这些啊,听到干农活的时候,脑子里都是某某小孩某某老人干农活把自己手掌割掉半个的新闻,想想就让人害怕。
“喏,先把靴子穿上。”大爷在干农活这事上比较细心,一步一步的指导她开始上手。
虽然一开始不大顺利,到底是一点点上手了。
江柏澜顶着不知谁戴到她头顶的小草帽,袖子挽到胳膊肘上头,踩着黑色胶皮的胶皮靴子,白嫩的手此时左一道右一道的泥巴痕,抓着一把不知是什么庄稼的幼苗垂着脑袋跟湿湿软软的泥土较劲。
她另一半是动作明显快很多的大爷,不知不觉间,大爷都插满一排作物了,江柏澜连半排都没有插完。
天气不热,她却出了一头汗,果然离开学校后还是太久不运动了吗,江柏澜擦着汗想。
明明这会儿江柏澜埋头干活,也没面对着镜头,甚至一句话都没说,但摄像大哥却注意到此时直播间的人数正呈稳定的进度持续增长,江柏澜不说话,直播间的观众就一边看直播一边自己聊起来。
摄像大哥想,这幅场景的确挺岁月静好的,但是不至于有四五十万人在线观看吧?
这就是观众的心理了,大家都知道江柏澜是□□的大小姐,不知道的也被科普了,在有着这层身份下,再看此时虽有些笨拙却认真干着农活的姑娘,就有一种反差感了。
同时也让大家觉得江柏澜真是个好姑娘,看,即便她身份怎么怎么厉害、家里如何如何有钱,但她现在努力做着上数十几代所有华国老百姓都在做的事情,她一点儿也不娇气。
再加上那被拍摄进镜头的,似乎低到人头顶的蓝天白云,远处山坡上若隐若现的大片金色向日葵,农田中认真做活的少女,偶尔响起的几声鸟鸣与狗吠,不自觉便让屏幕前的观众觉得心都静了下来。
烦恼着未完成工作的上班族们放松下来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在家做家务的主妇安逸的坐在了沙发上,愁着还未完成今日份作业的初高中们放下了作业,然后被家长们揪着耳朵龇牙咧嘴的吃竹笋炒肉……
“呼……”忙活了半日,终于种完了两排作物,江柏澜叉着自己酸痛的腰伸了伸脖子。
“歇会儿吧。”大爷看她实在累了便朝她喊了声。
江柏澜如蒙大赦,迈着步子朝田埂边上走边朝大爷喊:“大爷,都干了一上午了,你也赶紧歇会儿吧。”
大爷没有回话,但却加快了手下的动作,几分钟后,他完成了第四排作物的种植,这才直起腰来慢悠悠走到田埂边上坐下。
江柏澜看了看自己身上这条军绿色的裤子,再看看脚下踩着泥土,内心挣扎了一下也坐了下去,她今日弯着腰小半日实在是累了,这裤子……废了就废了吧。
弹幕:
[我哭,M家的新款,大小姐就这么往泥土上坐啊]
[现有2000万的腕表,后有8万的M家工装裤,这上个节目也挺费的]
[你刚刚是说八万的裤子吗TUT]
[说个笑话,我工作四个月不吃不喝才买得起一条裤子]
[可以了可以了,我要干一年orz]
江柏澜可不知道屏幕的另一端有六位数的观众正在心疼她屁股底下的那块布料,她喝了口水,总算缓和了一些口干舌燥。
坐也是干坐着,她朝大爷搭话:“大爷,你家里人都不住在村里吗?”
“儿子去参军了,其余的都不在了,村里头就我一个。”大爷坐下还不歇着,伸着手拔田边的几棵杂草。
“噢……”江柏澜自觉这个话题好像起的不大好,应了一声就沉默下来。
不想大爷看着她这一脸郑重中带着些许敬佩的表情笑了起来,他言语洒脱,语气中还带着些许骄傲:“不在怎么啦?我一个人乐的自在,我儿子在为国家效力,我高兴都来不及。还有,我跟你说,我以前也是个当兵的,还得过功勋呢!”
弹幕:
[啊,这是革命先辈啊,致敬!]
[致敬!]
[致敬!]
[还有功勋,好厉害啊大爷!棒!]
[不愧是革命先辈,种田都种的那么好]
[我姥爷以前也是军人,不过……唉,看到大爷就好像看到我姥爷,大爷要好好的啊]
[楼上的,我外公也是,唉,都说的我伤心了]
[……]
江柏澜又是肃然起敬又是好奇惊讶:“大爷您以前那么厉害呢,还打过仗啊。”
“那是,我以前面对敌人,我chua一个,我chua一个……”
大爷的象声词实在是太形象了,江柏澜原本做出了准备聆听的姿态,此时略显无语的瞅着大爷。
弹幕刚才还在一片致敬与伤感中,这会儿又成了欢脱一片:
[敌人:死一个,死一个,死一个;
大爷:chua,chua,chua]
[礼貌:你敌人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xswl,这词儿还能这么用的吗]
[懂了,下次我妈打我弟我就在边上配音,我妈打一巴掌我chua一下]
[你是懂兄友弟恭的]
江柏澜也哭笑不得,张了张嘴,最后憋出一句:“大爷,你是有点功夫在身上的。”
大爷被夸的舒坦了,看着江柏澜的眼神也好了许多,再者他看这小女娃干活也够卖力的,不是那娇气的,两人的关系回到了大鹅事件之前。
大爷一高兴,大手一挥对江柏澜到:“小女娃,昨日砸鹅的时候给你那手表砸坏了是吧,我老周也不是个不认账的,你那表多少钱?我赔!”
弹幕:[!!!]
江柏澜:欲言又止。
大爷以为她不好意思,还安慰她:“你别看我一个种地的老头子,我儿子给我邮的津贴可不少,我还有一些其它的地产,种田就是兴趣爱好,可一点儿不沾穷字,还能称的上一句富有,你那表多少钱,你说就是了。”
“不用了,就是出了点小故障,修一修就好,用不着重买一个。”江柏澜委婉的拒绝道。
“小姑娘别那么省。”大爷不赞同的看着她,拿出老一辈的言论试图说服她,“东西坏了就得换,别委屈了自己,女娃子就是要富养。”
“我家还有很多。”江柏澜仍旧支支吾吾。
“你这女娃!”劝说多次无果后,大爷逐渐感到生气,他那急脾气又出来了,大掌一拍大腿,“让你说你就说!”
江柏澜一抖,默默挪开了半个屁股,她看看田,看大爷,看田,看大爷,确定今日她要是不说出来就没完后琢磨了一个折上加折的价格:“二,二百万。”
大爷一下子愣了,他微张着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天才说出话来:“……啥?”这小女娃说的真的不是二百五,而是二百万??
江柏澜连忙又说:“给个维修费就行!”
大爷下意识顺着问:“维修费多少?”
“200!”
大爷果真摸了两百给江柏澜,摄像大哥在镜头后偷笑。
给了钱大爷心里还没完呢,他想什么表还得200万啊,这什么女娃子带着200万的表还来他这儿种田啊。
在大爷心里,一只表两千、不,两万就算顶了天了,他做梦也想不到一只手表还能卖到两百万,他看过,那也不是黄金做的呀?这小女娃别不是给人坑了。
休息也休息了,一老一少站起身弯下腰继续干农活,再干个一个小时不到就中午了,按照节目组的规则,她要在自己帮忙做活的老乡家里蹭饭。
江柏澜一边干活一边心想惨了,她刚刚才收了大爷的两百大洋,大爷还能不给她吃野菜吗……也不对,这年头野菜好像也挺贵的,那就只有烤土豆了。
不曾想两人干完活回去后,大爷却表示要给他做个肉菜吃吃。
“不是,您不是可喜欢大花了吗?怎么?”江柏澜都惊呆了,这大爷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昨天还抱着大鹅嚎的跟死了亲孩子一样,今天就磨刀霍霍向大鹅了,搞得昨天那一幕像是她眼花了一样。
“大花长得够肥了,可以下锅了。”江柏澜感觉连大爷的眼里都闪出了寒光。
“大爷,可别,大中午的杀鹅拔毛也不方便,要弄到什么时候才能吃饭啊……”江柏澜连忙劝说。
倒不是不想吃鹅肉,但就大爷昨天中午那个劲儿,她怕大爷把大鹅噶了出了,结果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舍不得了,又要说自己害了他的宝贝鹅。
她好说好说才劝了大爷断了这个念头,转而去冰箱里掏出冻着的半只鸡肉来,说要做黄焖鸡,江柏澜这次没再扫兴,自觉的拿着配菜去洗干净。
事实证明,这大爷嘴虽毒了些,但是多年的手艺可不是盖的,一共就做了黄焖鸡和清炒时蔬两道菜,但吃过山珍海味的江柏澜丝毫不觉得这两道菜有逊色的地方,这种家常菜的味道是大厨怎么都做不出来的。
再加上累了一上午的原因,她吃下去满满一大碗大米饭,放下筷子后看大爷看着她那空碗的眼神,就好像在说:看你这小子还算识相。
饭后大爷也没让她洗碗,自己夺了两个碗就转身出门了,江柏澜猜他约莫还在因为那“两百万”的手表坏了只赔了两百而愧疚。
说实话,腕表是她自己扔的,江柏澜根本不觉得大爷需要赔她,但老人家就是比较轴,认死理儿,不让她收下那两百块说不定更让他难受,江柏澜只得拿了块干布出去陪着大爷擦碗,一老一少一个洗碗一个擦碗,倒是一时间和谐的不行。
不过和谐只是暂时的,吃了枪药才是大爷真正的性格。
“大爷,现在继续去干活吗?”
“干什么活儿,吃完饭就立马去干活不要肚子痛?你这小年轻有没有常识啊?”大爷吹胡子瞪眼。
“噢。”江柏澜乖乖应下,经历了半天的相处,她已经完全看清了大爷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现在大爷吐什么刀子她都能自行翻译了。
面对段旸王席珍他们,她指定是下巴一扬胳膊一抱,可遇着这样一个大爷,江柏澜可真是没脾气了。
就在这消食的时候,他们还迎来了大魏,大魏端着一个大盘子,里头是半碗鸡蛋炸馒头片,他一脸骄傲的说这是自己帮忙的那个老农的邻居炸的,可好吃了,他过来炫耀炫耀,阿不,分享分享。
就算在这一个村子里,大家也不完全密集的住在一起,也是难为大魏还乐意一个个跑七户人家。
江柏澜道谢后拿了一块,大爷不客气的拿了两块:“老周这馒头片的确做的不错。”
大魏嘿嘿一笑,又赶去下一家。
日头逐渐升至最高点,又悄悄的滑落一些。
拍摄时间还有小半天就要结束了,节目组不可能让他们整天都待在田地里做农活,接下来,他们八个人包括每个人帮助的老农一行十六个人浩浩****的出现在一片空置的田地。
“大家今天上午过的怎么样啊?”导演小喇叭对着嘴。
“好——”
回应声中气十足却底气不足。
几人互相看着对方,发现只是半天不见,所有人都透出一种凌乱的感觉,不由脸上带了笑意。
“那想必相信大家也感受过农务的快乐了,为了延续大家的快乐,这就是大家下午的游戏,也是本次节目的最后一个游戏——犁地大挑战。”
“嘶——”
不知是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游戏听起来就和快乐不太沾边的样子。
“游戏规则是这样的,在这块未经开垦的田地中,八位嘉宾每人负责一条线,从田头到田尾,谁犁地的速度最快,谁就是游戏的第一名。”
一个工作人员在这时在当地人的帮助下牵了一头老黄牛入镜。
弹幕: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这个牛,它遇到生人,它真的不会踹吗?]
[头一次看,请问这个节目要直播犁地吗?]
[笑死,只有我在想这些嘉宾真的认识犁耙吗]
[玩大了玩大了]
“我们玩个大的!”
导演道:“第一名的嘉宾,与之相匹配的村民,可以获得扩张一亩地的种植权!”
刚才还得过且过的嘉宾一下子就认真起来,身后的村民还目光炽热的看着他们呢,经历了一上午的相处,大家也都有了感情,有这么好的事情,当然尽力去一搏啦,反正赢了有奖励输了也没损失。
只有吴哥提出质疑:“不是,导演,你这决定,村长知道吗?”
“妥妥儿的!”
江柏澜转头看向大爷,她一脸认真道:“大爷,您放心,我一定尽全力帮你拿到那一亩地。”
当然是大爷好像没有感受到她的真诚,他欲言又止,嗐了一声,最后朝她那小身板上扫了一眼,没有说话了。
江柏澜感觉自己受到了轻视,不过没关系,她一定会尽力的,毕竟她也算有一点点经验的……吧?
在她思考对策的期间,瑶瑶已经第一个上了田地,她犁到一半的时候江柏澜才将注意力分了过去,也就恰巧是这会儿,她完整的看到了瑶瑶out的场面。
犁地犁一半人赶不上犁耙,肯定是out了。
其余人怎么且不谈,轮到房安星上场,她先是试探性的摸了摸那牛,再开始犁地时,那牛竟真的对比对先前几人温顺许多。房安星速度不快,但却很稳当的犁完了这条线。
怎么,叠了个女主buff,还真能当白雪公主和小动物对话?
江柏澜撇撇嘴,那她就要打败房安星的女主光环。
轮到江柏澜上场,她犹豫了一下,拍了拍大黄牛的背,后者喷出一道鼻息晃了晃脑袋,江柏澜心里有了些底,握着犁耙开始犁地。
“喔!”远处用两手挡着光的大魏和瑶瑶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柏澜这个速度,好快啊!”
“她是怎么让牛咻一下就出去,但人还跟着犁耙的!”
大爷的眉皱起些许。
江柏澜的速度实在是快,就在围观群众一个惊呼间,她就已经到了田的另一头又折返回来。
“天,柏澜,你速度怎么那么快,不会真是以前犁过地吧?”瑶瑶激动的小跑两步迎上去,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但心里自己都是不信的。
“没。”江柏澜揉了揉牛耳朵。
“但我经常在家里的马场中骑马,于是便想,这驯牛是否跟驯马有相通之处。”
有什么技巧也教一教我吧。
即将脱口的一句话被瑶瑶又咽了回去,这个,这个比不了比不了,她家没有马场,她家也没有马……追不上犁耙就追不上吧,这是她应得的!
房安星隐匿在众人身后,调整着自己的表情,心里是说不出的烦躁。
烦死了,烦死了,原本她都是第一了,这个风头又被江柏澜出去了。
她将希望又寄托在了段旸身上,段旸是最后一个上场的,他还有机会打败江柏澜,这样也行,总比让一个江柏澜得意好。
总不能江柏澜都能做到的,段旸一个大男人做不到吧?
段·真男人·旸没做到。
江柏澜得了第一,段旸以几秒之微弱颓势得了第二,房安星第三,追丢了犁耙的瑶瑶毫不意外的得了最后一名。
“大爷!”江柏澜带着点小骄傲看向大爷,却看见大爷脸上的表情并不能称之为喜悦。
“你这小女娃,”大爷语气不算好,甚至有点恨恨的,“怎么就那么能耐呢,本来我要打理三亩田,现在好了,我一个人要打理四亩地了!”
江柏澜一懵,这是夸她吗,好像不太像。
其他村民一脸无语的看着他,这老吕怎么还那什么,什么耳塞呢?
“老吕,你要不想要那地,你给我呗,我不嫌地多。”其中一个咧着一嘴大黄牙的老婶子起哄道。
“去,去,别占我便宜,给了我的就是我的了!”大爷又不愿意了。
导演笑眯眯的看着他们闹,等场面逐渐平静后咳了两声,大家都将视线转向他。
“现在比赛也比完了——”
众人看着他。
“奖励也发完了——”
众人点点头。
“那——”
众人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那现在就各回各家吧!”
几个人松了一口气,赵姐不放心,又提出疑问:“可现在才下午三点啊,这次录制结束那么早?”
这么一说其余三个常驻嘉宾也反应过来,对啊,他们之前录制《向日葵小屋》都是在第二日下午五六点才结束,这回怎么那么早?
几人心里又是一紧。
导演的笑容变得诡异起来了:“我也没说收工啊。”
众人头上打出三个问号。
“现在你们就可以自行回去了,但是你们的钱包和手机,节目组仍旧会替你们保管,录制也会继续,喔,当然,村民的钱你们也不要想借,这是不允许的……现在,就请各位踏上回家的旅程吧!”
“不是,没钱没手机,我们怎么回去啊?”大魏忍不住出声抱怨节目组不人道。
五分钟后,每个人的手里都得到了一小袋约莫半斤的葵花籽。
“以物易物,能赚多少,就得多少,赚到的钱就是你们回程的车费了。”
弹幕刷的飞快,一眼望去全是好家伙——
[!!!我刚还在想怎么结束这么早呢,原来是在这儿等着]
[节目组越来越不当人了……嘿嘿,爱看]
[一般半斤瓜子多少钱来着?]
[刚去某宝看了下,半斤的六块钱,可他们这是生的,没准还得算更便宜些]
[哈哈哈,节目组好歹给人一整斤啊!]
[话说大小姐他们,是不是身上随便一个东西抵下来就能环球旅行一周了?]
[大小姐的腕表,大少爷也戴了腕表,还有小房的项链,看不出啥牌子,应该也不会便宜吧?]
[哈哈哈怎么到房安星就小房了?]
“噢,还有一条规则。”导演好似早就知道弹幕会讨论些什么,掀了掀眼皮波澜不惊的道,“只能拿这袋子葵花籽换路钱,你们自己身上的东西不能动。”
好了,这下后路也堵死了。
段旸放下了自己正扣着腕表上金刚钻的手。
这时一条弹幕闪过——
[等等,说到钱,我忽然想起大小姐……]
江柏澜在导演快要瞪出来的眼珠和旁人羡慕的目光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五彩缤纷的两百零钞。
作者有话说:
开始开挂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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