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韩珍见昌王 (下)
“韩珍不知此事,若是韩珍言行不当引起殿下误会,还请殿下见谅。”
“你——!好好好,我不说清楚,你就装傻是不是?今日我索性和你讲清楚!
那次秋狩之后,你是不是有段时间总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看我,一见我看你,你又移开眼睛?
你是不是为了让我吃醋,和闻啸他们在一起时就谈笑风生,一见到我,就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这几年我纳了不少男宠,你是不是气我滥情,才越发和我疏远?
阿珠,其实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你在吃醋,是不是?”说道最后,语气愈加温柔,可是两手却钳住我的肩膀,越钳越紧。
这,这误会也结得太一厢情愿了吧?震惊之下,竟也不觉得肩膀被他抓得生疼。
现在该如何是好?昌王认定我对他有意,如果我敢说说个“不”字,恐怕他恼羞成怒之下会对整个韩家不利。如果要我顺水推舟和他上床,我也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正在犹豫间,昌王已将我半推半拉弄到床边,我赶紧回神儿,挣脱开来。
昌王半嗔半怒的坐在**瞪着眼,我垂手立在一旁,说道:“昌王殿下,韩珍惶恐。这误会真的是,”犹豫了一下,“真的只是误会。”
话音一落,就见昌王身形急动。虽然心里已有提防,可是未等我做出反应,便被他死死抱住。
他身上的温热之感透过衣服烫着我的皮肤,我不由得浑身僵硬。
若在平时我还有七八分把握挣脱开来,可此时我因为韩琮之事忧心焦虑数日,早已精神疲惫;今天又在昌王府空耗了大半日,只喝了几口茶吃了一块点心,体力也不济;如今要想逃走,先不说昌王这一关,王府的侍卫众多且武功高强,胜算虽有七八分,但是我如果真的出手硬拼,即便侥幸逃得性命,韩琮就真的死定了!
既然,力取已无把握,不妨先镇定下来,说不定能找到机会智取。
想到这里,身体也放松下来。昌王会错了意,搂得越发紧了,还不住的晃动身体摩蹭着我,随后附耳过来,柔声说道:“阿珠,阿珠,我喜欢你,以后只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什么,你喜欢我?
我竟然一点不知!
不过,我才不希罕你喜不喜欢我。
所以,这句在情人之间大概算是最温柔甜蜜的情话,却让我凭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昌王自顾自说下去:“你也不要再吃醋了,我马上把府中的娈宠都赶走,一心一意只和你在一起。你欢不欢喜?”手也跟着不规矩起来。
我恨道:“昌王殿下还请自重,莫要忘了韩珍此番来意!”
他抬头看着我的眼睛,笑道:“你做了我的人,我自然不会难为你哥哥。”说话间,手却还是不停。
哼,开始只说一晚,我犹豫犹豫说不定就忍了。现在倒好,成一辈子了!!
“皇位迟早是三哥的,可笑你们韩家竟要站在泰王一边。你放心,只要你跟了我。到时我定会保下你们韩家一干人等的性命,只是你姐姐我不敢肯定。
恩,春宵苦短,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好不好?”耳边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透过衣服也感到他浑身滚烫,还有,还有就是他的那个硬硬热热的,顶着我的小腹,磨蹭的动作也越来越……放肆。
他含着我的耳垂,腻声道:“我们到**去。你还没试过吧,呆会儿保管让你舒服的下不了床。”滑腻的舌尖,不停地挑逗我的耳垂,我打了个寒战心往下沉,却觉得全身的血轰地涌上来,脸上好似火烧。这时,他却放开耳朵,转过来要亲我的嘴。
我忍无可忍,大叫:“秦永昌,你给我老实点儿!我根本就不喜欢你,快放开我!”
昌王停下一切动作,僵立不动,可是两只手臂却越收越紧,勒得我的腰都快断了。
“你说什么?”语音还算平静,可是那铁青的脸色,一双微眯的凤目,却在提醒我,他已经怒到了极点。
“你说得是不是真的?”他又问。
明知,这时只要一句违心的话就可以化险为夷,我偏偏倔起来一门心思想要玉碎,答道:“是!”
感到腰间那两只手臂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我咬紧牙硬挺,索性让他勒死算了。
静了一会儿,昌王突然大笑起来,手中的力道也放松了一些,但还是不能挣脱开去。我有些惊愕地看着他笑得流出泪来,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半晌,他收了笑,定定地盯着我,森然道:“我堂堂昌王,要什么人没有?第一次向人示爱,竟然被如此嫌弃。只是,不知是什么理由让韩公子弃本王如敝履,还要烦请韩公子明示,好让本王心服口服。”
刻意压低的声音,充满着压抑的激动、怒气和羞愤,听在耳中说不出的危险。
“本王自认身份高贵,富可敌国,容貌出众,而且武艺高强,不知有那点儿配不上韩公子你呢?或者,你觉得本王身为男子却只爱男人,太下作了?!”
我不接口,昌王激怒,钳住我的肩膀猛烈摇晃,大声质问道:“你怎么敢这样对我?!你看我不起,自己又清高到那里去?!你自己不是也喜欢男人吗?!
你以为我不知到你喜欢柳昶!可你这个胆小鬼眼睁睁地看着他娶妻生子,不敢多说一句!如今他可是父皇跟前的大红人,年纪轻轻就坐到了御史中丞,那里还会再注意你半分?
你不知道吧?闻啸喜欢你,喜欢得发了狂,可你眼里只有一个柳昶,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哼,他也是个没胆的,最后自己跑到军里,如今还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
“住口!!不要再说了!!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喜欢什么人也不关你的事!你不是要知道我不喜欢你什么吗?我告诉你,你身上的每一点我都不喜欢!
出身高贵?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偏巧投了个好胎罢了。富可敌国?都是搜刮来的民脂民膏,那有半文钱是你自己劳动所得。”我毫不顾及,把多年来的想法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也不管昌王越来越铁青的脸色。
“武艺高强?你用这身武功作过一件行侠仗义的事没有?整天就是争勇斗狠,鱼肉百姓。你的容貌,的确美得很,甚至可以说是我见过的人中最漂亮的!可是你若生在寻常百姓家,无根无基,也没有机会习得一身武艺,难道你的境遇会比那些戏子小倌娈宠好些?!说到你的性格,骄奢**逸,飞扬跋扈,十足十就是个人渣!
归根到底一句化,你在我眼里一无是处!”
“你住口!!”昌王一声暴喝,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
这时的他,两眼血红,目眦欲裂,狂怒之态毕现。
“你——!你竟然这样看我!你竟然这样看我!”
昌王显然是被我的话气疯了,除了这句竟然说不出别的。突然,他猛得一用力,将我摔到**,随即压了上来。
我心下大骇,叫道:“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昌王红着眼,恨声道:“你既然如此看我,我还装什么君子!今晚强要了你,又当如何?!”随即,动手撕扯衣服,立时就听到衣帛撕裂之声,惊心动魄。
我死命挣扎,骂道:“秦永昌,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若要强上,不如索性一刀杀了我,否则我定要报仇!”
“哼!我还怕你报仇?!就怕你不敢来!”昌王手下动作不停,我的衣服已经退到腰际。胸前的皮肤突然接触到微冷的空气,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一直寒到心里,寒得我的心紧缩成一团。
“秦永昌,从认识你开始,我就讨厌你。而现在,我恨你!”反正已死定了,我也横下心,索性多骂几句,出出胸中恶气。
昌王听了这话,身形一顿,随即猛地伏下身来,将我抱在怀里。
“啊!!”我疼得惨呼出声,随即咬住下嘴唇,手也不由得紧紧抓上他的背。
这家伙竟然一口咬在我的左肩上,用力之大,竟象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似的。
感到他的牙齿陷进我的皮肉,温热的**从肩膀上流下来,嘴里也尝到了血腥味儿。
妈的,他咬我,我怎么也咬我自己?!
我张开嘴,也狠狠地咬上他的左肩膀!
一时间,我和他状似亲密地紧紧楼在一起,互相狠咬对方。
什么唇枪舌剑,什么武功招式,什么口蜜腹剑,什么喜怒不形于色……通通被抛到脑后,两个人就是要用这种幼稚的方式一决高下!!
老实说,嘴里的血腥味不足以弥补肩膀上传来得剧痛,额头上的冷汗慢慢顺着眉骨淌下。我**般地抱紧了他,还是克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他也如此,拼命地箍紧我的腰,拼命地咬!
肩头不是什么要害,伤口也未必就比一剑刺来更疼些。只是,这种持久并不断叠加的疼痛沿着神经末梢迅速清晰地传到脑中,感觉着对方的牙齿正在缓慢却坚定地切断我的肌肉纤维,一点又一点,那种恐惧让人头皮发麻。
难道非得把肉咬下来,才肯罢休。心中一动,嘴里下意识地松了点劲儿。
昌王有所察觉,嘴里也是一松。我抓住机会,死命一推。
呼,终于分开了。
我忍着痛,抽着气儿,右手按住不断冒血的伤口。再看对面昌王,也是皱着眉,按住伤口,几道血痕从肩头一直蜿蜒而下,流过白皙的胸膛,嘴唇红艳艳的,嘴角上挂着几道血丝,活脱脱地象个邪魅吸血鬼!
一时间,两人一般模样,一般姿势,一个坐在床头,一个坐在床尾,相对无言。
我心中忐忑,今晚之事,怕是不得善终了。
还是昌王先开了口:“呵,你可真够恨的,连王爷都敢咬。”貌似自嘲般地咧咧嘴角,“反正你平日里装得谦逊守礼,实际上半点没把身份地位放在心中。说不定,一个王爷和一个店小二在你眼中也没有什么区别。今日这事就这么算了,你带韩琮走吧,本王也要休息了。”
怎么,情势急转直下,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到我疑惑的眼神,昌王道:“放心,本王说放人就一定放。不过,本王有个条件。你要和本王打个赌。”
“什么赌?”我就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真要掉也是个发了霉的。
“就赌,你总有一天会心甘情愿地爬上我的床。”
呸,什么品位!休想!
“如果我赢了,你要和我在一起。如果你赢了,”昌王皱皱眉头,“我答应无条件为你做件事。”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说的是‘心甘情愿’,所以不能用家人朋友来威胁我,也不能用什么酒、□□、迷香……”
昌王咬牙切齿地打断我:“在你眼里本王就这么下作?!若真要用这种手段,今天在你用的茶点中下点什么,还不什么都齐备了!”
……也是。
“另外,赌约的期限?”
“……五年吧。”
“还有,……”
“你怎么这么罗嗦!”昌王怒道。
“最后一句,一定要问清楚的。”看看他勉强忍下怒气,赶紧说道:“今天韩珍多有冒犯昌王如要追究可不可以不要牵扯到韩家。”
“本王既然和你定下这个赌约,自然不会再为难你。但是日后如果你们韩家犯了什么事,就公事公办,本王保证不会挟私报复。”
“多谢殿下!”昌王个性骄傲自视甚高,大概,应该,也不屑玩什么阴谋诡计吧。
我定定神儿,说道:“那么还请昌王殿下写一道手令,并派人带我去地牢。”
“哼,你这副样子怎么去?”
随即,走到窗口,低唤一声,便有一个侍卫出声应话,我不禁心想刚才屋里那么大动静,院子里的侍卫怕都听见了吧。
心里想着,手里也不迟疑,快速将里衣撕下一条,忍痛胡乱将伤口绑好,用里衣将嘴角下巴仔细擦了两遍,再将衣服理好,万幸外衣破得不厉害,抹黑回家应该不会被注意到。
很快便有人抱了个人进来,也不做声,放在外间地上,就转身出去了。
我急步上前,一撩帷幔,果然见到韩琮躺在地上,已然昏迷。冲到他身边,俯身检查,皮肉伤倒不碍事,只是当胸断了两根肋骨,没有及时接好,现在又发起高烧,需要快点医治。
我也顾不得向昌王告辞,反正现在虚与委蛇,也于事无补了。使力抱起韩琮,扯动肩头伤口又是一阵抽痛。待到痛劲儿稍过,我提气抱紧韩琮,一脚踢开房门,就向王府大门冲去。
一路上,没见几个人,就是见了的,也没有上前查问,想是已经得了信。
一出了大门,就见府里的车夫老王,绕着马车走来走去。听见响动,抬头正看见我抱着韩琮站在门口,惊喜地跑上前来,叠声叫道:“四少爷,你可出来。可把老王给急坏了。三少爷怎么样?还是我来扶着吧。”
我疲惫地说:“你帮我把三少抱到车里躺好。他伤得不轻,我们赶紧回府。”
老王也不多言语,麻利地帮我把韩琮安顿好,然后等我也钻进车厢,就立刻赶马回家。
我坐在车厢的地板上,头无力地靠在厢壁上,长叹一口气,今天真累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真的只是番外,大家别太较真。^_^
至于正文,嘿嘿,尚在努力中……
祝各位大大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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