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让泪化作相思雨二十六(2)
大家哄笑王译奸诈,那顺乌日图抢着说:“别听他。***先痛痛快快喝茶,酒你别沾了,你看你脸色黄黄的。”
我把肖魂引到窗子边。
“肖魂仔细听,小姐停美。学梵高的。有本事泡她。”
肖魂对我挤着眼睛然后欠欠身,伸手过去。
只听停美说:“肖魂?谁给你这么肉麻的名字?”
“我原本叫肖庆德。十二岁那年,我们农转非。妈妈号召全家的名字也要合上城市味儿,硬给改的。”肖魂摆出他那张老实巴交的农民脸,我暗自摇头,名字漂亮,就是说话不漂亮。
突然间,我们的眼皮底下穿过低沉雄厚的萨克斯声,《takemybreathaway》,镰刀一样抹过众人的脖子,堂屋里只剩下微笑和呼吸,不是亲眼看到亲耳听到,我压根儿不相信圆腮牛眼的那顺乌日图有这般能耐。
我轻脚轻手移走茶几,轻脚轻手撕开蛋糕盒。王译帮着点蜡烛,紫色、红色的小蜡烛,小人国臣民般谦卑地站着,若他誊出手,定然掌声拍得震天响。
“哎,大哥送什么礼不给我们看?可别混进来吃**。”阿丹三下两下吮完奶油,在萨克斯声低落得几乎听不见的时候抬着蛋黄色的蛋糕问。
“有没有礼物都还是个问题。”停美帮腔。
“小南还用送礼吗?他这个大活人就是个礼物!”袁娜看着苗圃大声说。苗圃装着没听见,也没有搭话。
“这年头的男生,感应有尽有,提到钱就一无所有了。”阿丹接着说。
“她不要我的金不要我的银,阿丹、停美别闭眼,看我赏她一串吻。”我搜出陈佩斯遗落在舞台下的半点儿风趣,抢过去捧住苗圃的脸,不料她头一歪,我脸庞上留下腻乎乎的奶油印。苗圃看着我“噗哧”一声笑了。正难堪,我挖着脸上的奶油,刚要对苗圃说,这时候阿祥打颤的吉他声响起来了。我又一惊,不愧是艺专的高材生,只见他手指蛇滑,节奏转快,略带沙哑的歌声混合着奶油味,半点也不饶人——
可以走了,抱着你的青春
趁暮色轻轻
忘了这些女孩吧
迟早你会分不清真心假心
不是乱世
谁会稀罕永恒
书上的人生是跪着的
生命原本只需要
半则爱加半块面包
或者半块面包加半则爱
可以走了
趁暮色轻轻
秋天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时嘘声四起,停美尖着嗓子喊堕落,袁娜则宣布阿祥患了二十一世纪压抑症。
我站在她们这边高一声低一声附合,因为我实在怕猪的阴谋得逞。苗圃听入迷了,不自觉地把长贴在我的脸上,我趁机抱紧她。
曲终人散,果然没上猪的圈套。猪悻悻地走在最后,突然转身拉住我。
“喝多了?”我闻到猪身上一股浓浓的酒味儿。
“我?可能吗?”猪开玩笑地说,“闹了半天,你是苗圃房中的主人啊!”
“怎么,不是我难道是你?”我装出恶狠狠的样子瞪着他。
“我想应该可以收成了,秋天是收庄稼的时候,兄弟啊,磨快你那杆枪,今晚就看你了!可被让老哥我失望。”猪奸笑着说。
我揪住猪耳朵:“嘘!小声点儿,你就不怕她听到了吗?”猪连忙告饶,我放手。
“你有钱吗?借给我点儿,有了还你。”猪可怜巴巴的望着我。
“你还用借钱?找死啊你。”
“真的,我老爹经营的厂子破产了,他自己去了深圳,给我一分也没留下。”猪说。
“你妈呢?跟她要啊!”我提醒他。
“老娘跟着韩国的一个老板跑了!连我都不要了!”猪语出惊人,吓了我一跳。
“猪,你别给我耍花样,告诉你,瞎编故事我一分钱也没有!”我怀疑猪的话,警告他。因为真的那样的话,他也真够惨的。
“小南!不信你去问丢丢,她都有两个月没吃麻辣烫和棒棒糖了。昨天去街上转悠,她吵着要吃猕猴桃,我都没钱买,她现在房里哭呢!我也没别的朋友,就你好,借给我,我会还你的!”猪一连串说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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