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看着钟星昂浮夸的演技,忍不住想揍他。
他这是生怕别人不会误会自己和盛情的关系吗?
钟星昂余光瞥见陆宴冰冷的眼神,把到嘴边的打趣咽下去。
阿晏这玩得也太野了吧,他都有点同情周亦安了。
不知道他看到自己的妻子被人下药,还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是什么感受。
盛情对钟星昂那张嘴早有领教,要是任由他胡说下去,场面只怕会更加难看。
她赶紧上前一步,小声道:“是我。”
钟星昂假装没有见过盛情,拿出医护人员的专业态度来,检查了一下盛情的情况,又拧开一瓶水递给她。
盛情不明所以地接过水瓶:“谢谢。”
钟星昂收起药箱:“你的情况不严重,多喝两瓶水就好了。”
陆宴见他一副要离开的架势,没忍住皱了下眉。
“你再检查一下,她需不需要去医院?”
“不用。”钟星昂背起药箱,语气平淡道,“她的情况处理得及时,药物已经稀释了不少。”
周亦安见医生一副避嫌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他们这是把他当傻子糊弄吗?
他上前一步,站在盛情面前,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和。
“医生,我爱人真的没事吗?”
钟星昂看向周亦安,冷静道:“没事,去医院也就是打吊瓶,稀释一下药性,你们前期自救已经做得很好了。”
周亦安听了他的话,脸色更不好了。
刚才的自救都是陆宴做的,在外人看来,他倒像是捣乱的。
他淡淡道:“谢谢医生,我们需要注意什么?”
钟星昂看了一眼盛情,淡淡道:“多喝点水,现在回去……”
话音未落,余光瞥到陆宴警告的眼神,他赶紧改口:“回去不行,你们还是去医院观察一下。”
周亦安不解道:“你不是说她没什么大碍吗?”
钟星昂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虽然现在没什么事,但是有些人的体质抗药性强,药效在体内潜伏得久,万一到时候出现什么,就不好了。”
周亦安思忖了片刻,点点头:“好。”
钟星昂见周亦安答应,不动声色松了一口气:“那你们跟我吧!”
周亦安点点头,看向盛情:“走吧!”
盛情喝了好几瓶水,现在胃里难受极了。
她小声道:“我先去下卫生间。”
周亦安朝她走进一步,伸手要扶她:“我带你去。”
盛情下意识想要避开他的手,但在场这么多人,她现在的身份又是周亦安的妻子,实在没有避嫌的理由。
她咬了咬牙关,强忍住心底翻涌的恶心,顺从地点点头。
周亦安见盛情神志清醒后,没再对自己退避三舍,心里又得意起来。
他早就知道,盛情对他的感情,绝对不会因为陆宴而有所改变。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陆宴一眼,带着盛情朝卫生间走去。
钟星昂见包厢里只剩下他和陆宴,忍不住想揶揄他:“你……”
陆宴冷声打断他:“小章总还不走吗?”
钟星昂顺着陆宴的视线看过去,这才注意到阴影里站着一个男人。
章文钦从阴影里走出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不好意思,刚才盛小姐的情况有点危急,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陆宴盯着他,似笑非笑道:“你没帮上忙,也没耽误你在一边看热闹啊!”
章文钦被他当面打脸,脸色僵了一下,陪着笑说:“陆总,我真没那个意思。”
陆宴也没再纠结他,淡淡道:“小章总还不走吗?要留下来一起吃饭?”
章文钦知道他的耐心已然耗尽,不敢再留下来讨嫌。
他赶紧道:“我还有事,先走了,麻烦陆总等下和盛小姐打声招呼。”
陆宴可有可无地点了一下头。
章文钦朝钟星昂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脚底抹油溜了。
钟星昂目送章文钦的背影消失,“噗嗤”一声笑出来。
“阿晏,你这嘴巴也太毒了,你看你把人家小章总怼得脸都歪了。”
陆宴一个冷眼扫过来:“你也想试试?”
钟星昂敬谢不敏:“不必了,我早就领教过你那张嘴了。”
他朝陆宴眨眨眼,八卦道:“今天这怎么回事?我一进门就看到着修罗场,差点给我吓回去了。”
他用肩膀撞了陆宴一下:“可以啊阿晏,你这是打算不要道德底线,我行我素到底了!”
陆宴懒得理他,言归正传道:“她是第二次被人下药了,会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影响。”
钟星昂贱归贱,但专业素养一流,提到病人状况,他马上收起玩笑的表情。
“药效排除体内或者被人体吸收,基本上不会对人身体造成很大伤害。”
陆宴敏锐地抓住关键词:“那就是有伤害?”
钟星昂无语道:“那吃感冒药,对人体还有微小伤害呢!你能不能不要一遇到盛小姐的事,就脑子短路好吗?”
陆宴淡淡瞥他一眼:“你有八卦这时间,不如多提高一下自己的医术。”
“我医术怎么了?”钟星昂虽然嘴巴贱,但医术一流。
他可以容忍别人说他情商低,但绝对不能容忍别人质疑他的医术。
陆宴见他成功炸毛,得意道:“你自己知道。”
钟星昂被他的语气激怒,上前扒拉他:“陆宴,虽然我们是朋友,但是你要是再这么口无遮拦,我就……”
陆宴接过话:“你就好好歇着吧!”
钟星昂被他碾压,正要继续理论,看见盛情和周亦安从门外走来,只好忍住。
他狠狠瞪了陆宴一眼,上前正色道:“我们走吧!”
“好。”周亦安不着痕迹瞥了陆宴一眼,心想陆宴要是没眼色要跟着一起去,他就不客气了。
陆宴却站着没动,丝毫并不打算跟他们一起去。
钟星昂本来打算故意逗一下陆宴,就是想要让他开口求他,谁知陆宴不按套路出牌。
他们走到了电梯口,陆宴都没有跟上来。
他拿出手机,不动声色给陆宴发消息:“你不跟着一起去?”
陆宴回:“我为什么要去?你不是对你的医术很自信吗?还需要我去监工?”
钟星昂噎了一下,恨恨敲着键盘:“你最好别偷偷跟来,不然我看不起你!”
陆宴没有回复,单方面结束了这场小学鸡互啄的斗争。
钟星昂又被他压了一头,气得咬牙切齿。
他收起手机,正对上盛情好奇的眼神。
他赶紧敛起凶神恶煞的表情,露出一个符合身份的和蔼笑容,耐心和她解释。
“患者不听医嘱,叮嘱他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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