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推崇,宁丰年和宋氏最先抵不住女儿目光,也各自动筷,和儿子们一样,一口之后就停不下来,这让容衍一行人十分尴尬。
不吃吧,显得多没礼貌,吃吧……想到那玩意儿是装什么的,他们就下不了口,甚至有点想吐。
还是容衍率先伸臂,但还未夹到,那一整碗就都被潇潇挪开,她很认真地说:“你不能吃。”
容衍心头大大地松了口气,但还是问了句:“为何?”
潇潇把装菜的碗又放回去:“里面放了很多葱和蒜,还有辣椒,你吃不了。”
她将另一份清爽的盐水河虾往他跟前推:“你吃这个,多吃点。”
她劝人吃饭的语言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但容衍旁边云亦看这画面的眼神却微微变了。
身为护卫首领,察言观色也算看家本领,吃完饭一回到自己院子,他那欲言又止的神色就成功吸引了容衍的注意:“行了,想说什么就说。”
云亦忍了又忍,还是上前压低了声音:“主子,我看宁家那女娃对您尤为照顾,会不会是对您……”
主子长得好,身份又尊贵,从前在家里时便不乏主动投怀送抱之人,如今在这穷乡僻壤,单单气质就早已甩了那些狗蛋驴蛋之辈十万八千里,宁家女娃近水楼台对着这么张脸,春心萌动倒也是人之常情。
只可惜她身份低微,等他们联系上自家人,怕就再无交集。
无论是摸着良心还是胃,他们对宁姑娘的印象都极好,奈何造化弄人啊。
容衍可不知道自家护卫心里都转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现在他只是沉下脸:“此话不必再提,这样的村庄里,名声之事会害了女子一生。”
要是继续这样常来常往,他岂非成了那种故意给人希望又不正经回应的虚伪之辈,想了想,他吩咐云亦:“明日你上山,再猎些东西送去宁家,作为今日这顿面的感谢。”
摸着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容衍又道:“日后若无必要,便保持些距离吧。”
太傅教导,吃饭七分饱,待人五分好,再这么相处下去,他一个都做不到,不如就趁今天对她做的菜还有抵抗力,下个决心。
然而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必要”这个词儿,弹性可太大了。
容衍他们留在县城的暗号已经有了回应,暂时无需其他动作,于是次日,潇潇是和两个哥哥一起去的集市,隔壁邻居只把板车借给宁家,他们自个儿却要进山打猎。
想来也是,邻居家一不做买卖,二没熟人,集市再好玩也不能连逛三天,兄妹三人很快想通,又把注意力放回自家物件上。
这一趟,他们照旧带了酸笋,但除此之外,昨日潇潇捞的河虾也用桶装了带上,粗略算了算,该有一斤重。
宁二郎撇着嘴:“就说昨儿那虾咱们不该吃吧,不然没准就两斤了!”
潇潇就瞧不上他这抠门样:“就那点小虾米,最多半斤,再说你看着桶里都是差不多大的个头,这不显得咱们的虾质量好吗?再说再说,这玩意儿也不经放,万一卖不出去怎么办,还不如吃一半卖一半,减少不必要的浪费。”
宁二郎连声呸呸呸:“你快跟着呸!咱们一定能把虾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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