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婠婠转过身去,“魏婷婷——”她瞠目结舌地看着来人,“怎么会是你,你就是那个送信人?”
魏婷婷微微一愣,“什么送信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顾婠婠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你装什么糊涂?如果不是你放的信,为什么别人不来,偏偏是你在这里见我?你一次次戏弄我,我的耐心被你磨光了,你最好快说我哥哥他到底在哪!”
魏婷婷眸色微闪,她当然不会告诉顾婠婠,她单独走的时候撞见了她一个人走,所以一路跟着她来的。
她想拽开顾婠婠的手,没拽动,冷着脸道:“我确实不是给你送信的人,但,我也知道一些关于你哥哥的事情。”
顾婠婠拽着她衣领的手收得更紧了,“你都知道什么?”
魏婷婷扬起脸看了看她,又瞅了瞅的顾婠婠拽她衣领的手。
顾婠婠松开手,用力的抹平魏婷婷领口的褶皱。
魏婷婷拽了拽衣襟,不紧不慢的说:“我知道,你哥哥是被霍沉离活活害死的。”
顾婠婠浑身一震,仿若被雷劈了一般,僵硬了三秒立刻反驳道:“你胡说什么!我哥哥他没死,而且霍沉离有什么理由……”
“你怎么知道他还活着,什么证据证明他还活着?”魏婷婷轻蔑地打断她,“但霍沉离害死你哥哥的事情,不仅我知道,你最好的苏晟哥哥也知道,而且当年出事的时候,警署的案卷里有记录,一船的人活的死的都带回来了,只有你哥哥没回来……你说有那么邪门吗!”
“也许那个时候你哥哥已经死了,他们也找到尸体了,只是因为霍沉离不想有人给顾枭收尸,所以警署的人没有运回尸体。”
顾婠婠愕然,“苏哥哥也知道?”
“当然知道,为这事,你的苏哥哥还跟霍沉离吵过呢,”魏婷婷冷笑,“你哥哥已经失踪一年多了,音信全无。他要是活着,怎会不与你这个至亲妹妹联系?至于你刚刚说的那个送信人,说这里有你哥哥的消息……可这次的训练是霍沉离的父母安排的,这里的任何物品都是他们拿来的,而能动这些东西的,除了霍家的人,就只剩我们这些参赛的人了,可我们跟你无冤无仇,又为什么要这么折腾你?”
“唯一的解释便是——送信的人是霍沉离的人,他知道所有关于霍沉离做的坏事,但碍于霍沉离的势力没办法明说,又不忍心你被骗,为了让你知道真相所以才那么偷偷摸摸的引导你,当然这是我的推测,我也不知道你具体遭遇了什么,可你哥哥被霍沉离害死,是事实,有据可查!”
顾婠婠的身体阵阵发冷,脸色青白交错。
如果是以前,有人说霍沉离害死她哥哥,她只会觉得是天方夜谭,还有可能会教训对方一顿,少挑拨离间。
但知道他妹妹的情况过后,以霍夫人对她哥哥的恨意,她不再确保哥哥出事跟霍家没有关系。
她深吸一口气,抓着魏婷婷的胳膊,“跟我去找霍沉离对峙。”
魏婷婷脸色微变,用手推顾婠婠,站着不肯走,“你放开我,你不信就算了,我不会跟你去的。”
“你既然敢说,为何不敢对峙?”顾婠婠拽着她朝洞内拖,魏婷婷奋力挣扎,怎奈顾婠婠比她的力气大。
顾婠婠刚将她拖入洞中,脖子忽地一疼,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魏婷婷眼睁睁的看着顾婠婠倒下去,而拿着一根粗大的木棍,气质温婉贤淑的乔夕,却慢慢的显露了身形。
她愣愣地望着乔夕,“乔小姐!”她劫后余生的呼了口气,“还好你来了,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乔夕丢掉手中的木棍,神色冷静,“我刚刚看到顾婠婠欺负你,一着急就用木棍打了她,你没受伤吧?”
“我还好,但顾婠婠她是个疯子,差点把我害死了!”魏婷婷心有余悸,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顾婠婠,见她一动不动,又有点慌,“乔,乔小姐,她不会是死了吧?”
“应该不会,我父亲教我照着后颈打,是不会死人的,只是会造成昏迷,”乔夕蹲下,伸手探试了一下顾婠婠的鼻息,站起来安慰魏婷婷,“放心,她只是晕过去了。”
魏婷婷大呼口气。
乔夕低眸看顾婠婠,问:“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要拽你?”
“顾婠婠真是好奇怪,她说是有人给她送信,要告诉她顾枭的消息,看到我,就误以为我是那个人,没明白她胡说些什么。不过……”
魏婷婷眼角眉梢都染着些微的笑,不再是唯唯诺诺的模样,“你等着瞧好了,我告诉她是霍少帅害了她哥哥,有依有据,他们以后应该不会在一起了,也希望霍少能看到你的好,跟她分开。”
乔夕瞬间抬眸,凝视着魏婷婷,“你说什么?霍沉离害了她哥哥?”
魏婷婷咳了两声,“我瞎说的,都是为了离间他们的关系。”
乔夕慢慢收了表情,提醒道:“你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魏婷婷啊了一声,“还没有……”
“你先去找吧,我送她去找沉离。”
“乔小姐,你也太善良了,她那样对你,你还这么照顾她。”
乔夕冲她笑笑,摆手让她先走。
魏婷婷跟她摆摆手,“那我先走了,你小心。”
乔夕低头瞧了眼顾婠婠,眼眸慢慢眯起。
一阵紧急的脚步声传来,乔夕收敛目光,转头看向来人。
只见娇小可人的林雪兰提着箱子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问:“乔小姐,刚刚有人拉铃,是您需要医护人员么?”
乔夕尚未回应,林雪兰就瞧见了躺在地上的顾婠婠,“少夫人怎么了?”
她蹲下身来,仔细检查,乔夕道:说“应该不是婠婠喊的人,婠婠好像是饿晕了,应该没什么事。你去找扯铃的人吧,我带她走出去就好了,别耽搁救人。”
“没事,陈医生只是去解手了,我没去救人他也会去的,况且少夫人都晕在这了,不能坐视不管。”
乔夕皱起眉头,见林雪兰摸了摸顾婠婠的额头和后颈,以及脉搏,还埋首听了顾婠婠的心跳声。
听她道:“都挺正常的,但人在昏迷状态……乔小姐,你帮我搭把手,我扶她回医务室。”
“我来就好了,我已经做好任务了,可以带人出去。”
林雪兰还是道:“人多力量大,你一个女孩子……唔。”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后颈跟着一疼,两眼发黑晕了过去。
而乔夕不知何时紧握着木棍,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连累你,顾婠婠骗了我,我只想给她惩戒的,但你不走,我没有办法,”她死死的攥着木棍,红着眼望着躺在地上的顾婠婠和林雪兰,“不要怪我,都是他们逼得,如果顾婠婠有活路,我就没有活路了!”
今天早上,她听到欧阳剑南说虎山的训练已经进行到了一半,这次训练本来是霍夫人为撮合她和霍沉离才组织的,霍沉离身为少督军也不可能离岗太久,可她现在一事无成,霍夫人那里还好说,父亲却不会放过她。
不但不会放过她,还会祸害她的母亲,她就一个母亲,含辛茹苦委曲求全的抚养她长大,怎么能在母亲年老时害她无家可归,而且她也不愿嫁给一个六旬的老头。她赌不起,她也不敢赌,所以——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她不能再失去!
乔夕把木棍扔下悬崖,又费力的把顾婠婠和林雪兰拖到悬崖边上,眼泪从眼眶里落下,她的手在颤,但还是落在了她们的身体上。
随后,她闭上了眼。
将她们推下了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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