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说说你们家是不是命犯太岁了,怎么就这么惨。”姑妈将叶泠月摇了起来,拿着一把塑料梳子为她整理头发,“又茗那孩子多好的一个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听说肇事司机已经抓到了,可是又茗的车和人都还没捞到,也没办法下葬,这可怎么办呀!”
叶泠月现在还不能说话,她愣愣听着,突然觉得委屈至极,眼眶一红哭了出来。
“你这头发太脏了,实在梳不开,要不咱剪了吧!”姑妈站起身,一看叶泠月在哭吓了一跳,赶紧扯了几张纸巾给她擦脸,“哎呦,你这小孩子,哭什么哟!是不是心疼姐姐了?来,姑妈抱抱。”
叶泠月枕在这个陌生女人的肩膀上,冰冷的泪水划过脸颊,很快哭得昏了过去。
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每天认真生活,努力赚钱,好不容易在这个社会站稳脚跟,就因为听到了一个秘密,难道她就该死吗?
那场车祸绝不是意外,一定是谋杀,蓄意谋杀!
中午的时候,陆昱乾把徐雅晴带回家吃午饭。
于婕芸催着陆昱乾结婚,于是陆昱乾找来了徐雅晴。
“伯母,中午好。”
徐雅晴有着一头及腰的波浪卷发,明朗大方的五官让人看了就觉得舒心,她和陆昱乾是很多年的朋友了,所有于婕芸见到她时并不意外。
“母亲,她就是我和您说过的结婚对象。”
陆昱乾对女人并没什么兴趣。这么多年来徐雅晴是他身边唯一的女性朋友,徐雅晴性格干脆,完全不拖泥带水,即使几个月不见,二人也能立刻熟络起来。不擅长打理人际关系的陆昱
乾对这一点很满意。
徐雅晴家中经商,算是和陆氏门当户对,况且二人婚后也能保持距离,用来搪塞于婕芸再好不过。
只是,酒过三巡,于婕芸似乎对徐雅晴并不满意。
“母亲,您觉得婚礼定在什么时候好呢?”
于婕芸淡淡摇摇头,示意陆昱乾坐下,“先不急。我问你,你知道雅晴有个坐牢的舅舅吗?”
陆昱乾微顿,摇头道,“什么时候的事,我并不知道。”
“就是前几天,她不可能主动告诉你的。”于婕芸高深一笑,慈爱地拍拍陆昱乾的手说,“孩子,我不会让你的人生留下任何污点。徐雅晴并不合适你,我想另一个人才合适。”
“您说的是谁?”
于婕芸不肯答。陆昱乾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暂时搁置了,却没想到,晚上的时候陆宅来了位奇怪的“客人”。
叶泠月是被人用担架抬进陆宅的。
陆昱乾从书房走回卧室的路上刚好和她撞见,担架上的女孩瘦小而干瘪,看起来像是还没成年一样,一头黑发像狗啃过一样凌乱,可怜的模样活像个被人丢弃的小动物。
陆昱乾从窗口又看到了刘宇超,他立刻想起那日餐厅时刘宇超的话。难道,于婕芸真的和刘宇超做了人口-交易?
“那孩子再合适不过你。她全家都是意外身亡,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等你这段时间把公司打理好,再让她生个孩子,到时就完美了。”
陆昱乾一时如鲠在喉,半晌,他沉闷道:“她看起来还没成年。”
于婕芸将叶泠月的学生证和身份证递给陆昱乾,“我
查过了,她今年二十岁。因为车祸昏迷了五年,所以身体并不好,调养一阵就没问题了。”
身份证前几年就到期了,上面的小女孩青涩又稚嫩,也是留着一头短发,叶泠月睁开眼的样子更像一只小狗了,水汪汪的眼睛让人看了就心生怜爱,陆昱乾下意识用手指摩挲了一下照片。
他对女人没什么兴趣,更不是恋-童癖。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爱不爱她并不重要,她家底干净,未来还能帮你生个孩子,助你夺家产,她就是我心中最合适的人选。”
于婕芸站起身,给这件事下了定论,“婚礼定在明年,一切我都帮你安排好,去睡吧。”
陆昱乾看着于婕芸远去的背影,心中骤然生出一股无名的怒火。
于婕芸是陆昱乾的生母,是他在世上最感激的人,也是他二十六年人生中最恨的人。
临睡前,陆昱乾又去客房看了一眼叶泠月。
昏暗的月光映照下,被子鼓起了小小的一团,瘦弱的叶泠月躺在宽大的双人**更加楚楚可怜了。陆昱乾鬼使神差般地走到床边,望着她的睡颜渐渐出了神。
即使是梦里,叶泠月那张满是病态的小脸上也看不到半点笑容,不知道她小小年纪究竟能有多大的愁事。
“水,我要喝水。”
叶泠月的声音难听得像是用指甲刮黑板,寂静的房间里听得陆昱乾直皱眉,他拿起桌上的瓶子倒了一杯水,刚走到一半,叶泠月的梦话又变了。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陆昱乾凝视着**那个身影,突然发出一声冷笑,他将杯子摔在地上,转身离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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