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期直播播出的时候是六月初，#象牙塔少女#的词条一下子冲上热搜榜单，成团出道这一期节目是《象牙塔》自主题曲公布以来的第二个流量巅峰，一时间各大社交平台纷纷被同样的话题占领，无论是节目粉丝、练习生粉丝，还是单纯的吃瓜群众们都没有免俗，仿佛要从这个新成立的组合“象牙塔少女”窥探国内女团的未来一样。

“中国终于有属于自己的女团了！”

“象牙塔少女，未来可期！”

“妹妹们一起走花路吧！”

“不会又是个出道即巅峰的团体吧？”

“国内这些选秀节目不都是一个样吗，出道以后用不了多久，自己就糊了。”

“说到底，《象牙塔》这个节目也不过只是照搬韩国的模式而已，在国内是存活不下来的。”

“……”

一时间看好的也好，不看好的也罢，众说纷纭，“象牙塔少女”的的确确是在国内的女团市场点燃了第一把火。

这是她们在这个录制园区度过的最后一晚。

节目已经录完了，节目组自然也没有理由继续扣着她们的手机不还了。

于锦鲤好不容易拿回了阔别已久的手机，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微博上大家都是怎么说的，已经半年都没有摸到自己的账号了，于锦鲤点开那个黄色的图标甚至还带着一点紧张。

然而——

廉价的国产手机直接卡死了，她尝试了好几次，垃圾微博反复闪退，她几乎折腾了半个小时才进去，重新看到了那个几乎被消息提示挤爆了的微博界面。

金金拖回了那个被节目组没收了的、装相机用的箱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取出来一直贴身保管的记忆卡，又装回了机身里去。

“啊啊啊——”隔壁寝室传来宅宅的鬼哭狼嚎，“我的薯片让他们没收了这么长时间，都过期了！”

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吗。

于锦鲤关上寝室灯，久违地捧着手机钻到了被窝里，按照节目组的要求，改掉了自己的微博ID。

@象牙塔少女_于锦鲤：请多关照。

这下子，就算是拿到了自己的微博账号，也没法像以前那样随意使用了。从今往后，刷微博就只能用小号了，在心里叹了口气，暗暗地想。

同住一个大学寝室的沈月和丁宁守着电脑屏幕看完出道直播以后，内心皆是酣畅淋漓。这个节目她们追了这么久，头一次看得这么爽快。

“我就说我爱豆一定会C位出道的！”

“于锦鲤出道还有什么悬念吗？这个节目里还有谁比她更适合出道的吗？”

两个人对于锦鲤出道的认知上一拍即合，可是却对擦着边缘线出道的金金看法差异颇大。

“我实在是不明白，金金是怎么出道的。”丁宁是资深的追星女孩，自从金金是陈敬夏的站姐的事情曝出来以后，她对金金始终有芥蒂。

“可是她只是为了喜欢的人，让自己变得更好而已，有什么错呢？”

在此之前从来没接触过饭圈的沈月则是觉得无所谓。谁年少的时候没有个暗恋的人呢，谁没有为暗恋的人做过几件傻事呢？

况且金金为了她喜欢的偶像能让自己变得这么优秀，这不是件大好事吗？沈月甚至有一种想要站夏金CP的冲动。

“可是她这样，和私生上位有什么区别？”

“她从始至终也没做什么过界的事情啊，导师合作舞台之前怕是连话都没说过吧。”

“……”

两个人你来我往，争论不休。

沈月和丁宁的看法正代表了网络上对金金的最主流的两种看法。前面的几名练习生出道争议不大，吊在末尾的金金就成了众矢之的，甚至还有很多其他练习生家的粉丝跑到微博上去怕金金靠家世上位，故事编得有鼻子有眼的。

无论网络上流传着怎么样的言语，第二天早晨，她们都不得不启程了。

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停在了录制园区门口，六个女孩子拖着大大的行李箱，从宿舍一路走到园区大门口。

周围簇拥着的是特意赶过来看她们的粉丝们，即使是只能在她们上车之前的几十秒钟里看到自己的爱豆也在所不惜。

“锦鲤，加油！”、“小音，妈妈爱你！”之类的应援口号夹杂在六个女孩子的名字里，汇聚成了一大片嘈杂的声音。

她们一一鞠躬写过，然后爬上保姆车，从车窗向外面的粉丝招手。

车子启动，录制园区连带着粉丝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终于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消失在了远方。

于锦鲤瘫在了座椅上，刚松下一口气，骤然瞪大瞳孔。

“怎么车上还有摄像机？”

副驾驶的座位上悠悠传来一个声音：“为了团综积累素材。”

“对你们来说，出道以后会有很多节目啊代言之类的通告，留给团综的时间不会太多，所以会尽量选曲碎片化的时间来拍摄团综素材。”

一个熟悉的面孔从前座探出头来，韩诗音和李琼宇一看到他的脸，一下子惊呼了出来。

于锦鲤也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你们好，我是胡晨，接下来的一年里将担任‘象牙塔少女’的经纪人。”

她终于想起来他是谁了——

天河原定M18的经纪人，胡晨。

还不等女孩子们给出回应，他便自顾自地开始宣布她们接下来的行程。

“现在趁着人齐，我们直接入住组合宿舍待个两三天，期间争取把团综搞定，一周以内就会给你们接新的通告。”

“新的通告是指？”

“近期主要还是以广告推广为主，资源方面的话会把你们打散，分为三个小组投放到综艺里做飞行嘉宾。”

“那舞台呢？”

“巡演会有的，请大家稍安勿躁。”

这和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啊。

出道之前节目组舌灿莲花的承诺好的团综竟然只是用碎片时间应付出来的残次品，而所谓的资源与预先承诺的也不尽相同。

于锦鲤几人难免有些失望。

这才刚刚出道第一天。

但愿他们不要在舞台上搞什么幺蛾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