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不想死的给我滚。”贺奔一把将那丫头推开,从始至终他的眼里只有春儿。
丫头还想说些什么,被春儿制止了,春儿摆摆手,对丫头道:“你先下去吧!我会自己看着办的。”
“是。”丫头终于退了出去,她想来者不善,还是去通知冬儿姑娘来一趟好了。
春儿被他看得有点坐不住了,站起身来道:“你怎么来了?尊贵的贺庄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掐死你!”他脸色微变,一把掐住了春儿的脖子。不喜欢这样的客套话,恍惚他只是她的一个客人似的。太生疏了,她把自己的身份压的那么低那么卑微,这叫贺奔难受极了。曾几何时他那蛮横甚至有点不讲道理的娘子可以变得这么低微了,以前的春儿是霸气的,在家里也敢与他争吵,不像现在这般陌生。
她被掐的透不过气来,脸都憋紫了,却还不服输,艰难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贺庄主……”
“你叫我什么?”贺奔掐住她的力量加重,声音却越发平静,显然是到了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贺……”她倔强起来无人能及。
还不等她说完,另一个身影出现在屋前,是丫头叫来了冬儿,冬儿的剑使的好,剑一出鞘直指贺奔的脖子:“放开她!否则叫你脑袋先开花。”
小丫头在旁边看的身上直发冷汗,好锋利的剑啊!这男人怎么不躲也不闪的?真想掐死春儿姑娘吗?真是太可怕了
她弱弱的躲到门边,对贺奔叫道:“你快放了春儿姑娘,她好像快断气了……”
贺奔抓着春儿脖子的手,颤抖起来。他终于从自己的愤怒中清醒过来,面无表情的甩开抓着春儿的那只手,多么可怕!他差一点就杀了自己最爱的女人,想到这里他的手还是忍不住还在颤抖着。
冬儿终于放下刀来,闪到春儿身后。帮她顺顺气,又叫丫头去拿点水来,关心的扶着她:“春儿好点了吗?”
“我没事……”春儿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一个劲的咳嗽,呼吸声渐渐聘问起来。差一点,她就死了。刚才要不是冬儿和丫头赶来,她可能就被贺奔这么活活给捏死了,太可怕了。大胆如春儿,也不禁缩了缩鼻子。
丫头递了水过来:“姑娘,喝水。”
春儿喝了几口水,顺顺气。
缓过神来,对冬儿说:“我没事,你带丫头出去吧!”
“春儿!”
“好冬儿,我知道你担心我,没事的。他不是真心要杀我,我知道他是因为太愤怒了。让我们单独谈谈吧!谈开了,也许他就不会来了。”春儿轻咳的说道。
“我就在隔壁院,有什么事你就大叫。”冬儿尊重她的选着,捉着剑和小丫头一起往外面走去。
春儿点点头,房间里很快又只剩下春儿和贺奔两个人,气氛更冷了。偏过头不去看他,春儿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这有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下次要是再突然闯进来,我就自杀。”
“你在威胁我?”
“没有。”她应该是不怕死的不是吗?要死早就死过一次了,刚才是第二次。
“哼!叫我什么?”他执着于她的称呼。
“贺庄主,不是吗?”
“哐……”贺奔抓起桌上的茶壶给摔的粉碎,他有一肚子的气。曾经她叫他相公,叫的缠绵,叫的如珠如宝。后来她拿了休书离开贺家庄那天,叫他贺奔,叫的人心肝破碎,现在她叫他贺庄主,就像叫一个陌生人。
“叫我!”他再次重复。
她冷冷的咬紧了牙关,就要争那口气:“有本事你就掐死我!你来掐死我啊!”
“叫我相公。”他眼神凄迷。
忍不住的,春儿的眼泪漱漱的落下来……
“哭什么?找到了就好了,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放开你了。不哭了好不好,其实那年我没有纳妾,我娘是想给我纳妾来的,可是我没答应。都是你自己牛脾气,你要是当年不闹的我下不了台,一点事都没有的。其实从你走后,我就开始后悔了,是我太要强了。”看见春儿哭,他的铁石心肠也不由的裂开一道缝,是他太要强了,逼走了自己最爱的女人。总觉得她是他的老婆,为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女人就该规规矩矩三从四德,她太闹腾了,常常让他下不了台。他那时候觉得她吃醋是不识大体的举动,是不给他面子。后来小妹说,女人吃醋是因为她在乎你,她要是不在乎你了,你找一百个小妾,她的眼睛都不会抬一下。
哭够了,春儿擦了擦眼泪,不理会他的真情告白。
自嘲道:“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哭了,贺庄主你凭什么以为我离不开你,倾倾姐说过,这世上没有离不开的人,抹不去的伤,只有不够坚硬的心。”
“哦?你要是坚决,那还哭什么?”他笑起来,通体舒畅:“我就赌你还放不下我,对我还有感情。”
春儿疲倦了:“能的,时间最大的好处就是,以前要不到的东西,现在可能就不想要了。”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可以答应你,以后我再也不会提纳妾的事情了,我娘也不会再提。”那件事,他一直很后悔,就这样逼走了她,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他本来是没有弱点的人,直到遇到了春儿,春儿就成了他的弱点。
“我曾经想要你的爱。”言下之意是,现在不想要了。他贺大庄主的爱太奢侈了,她春儿小小弃妇一个,实在要不起。
贺奔的表情僵在了那儿,原来他曾经那么靠近春儿的愿望。当初要是明白自己对她的真心就好了。可惜他当初太自大了,连成亲这件事都没有放在眼里过,当初花轿抬进来时,花轿里坐的是谁,他完全没在意,只是想了了娘亲的一幢心愿,成个亲生个孩子罢了,完全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爱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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