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躏艳录(九木匠)
两人又喝了几杯,渐觉酒意上涌,狗子又道:“二爷,你在矸子,平时要是得闲,就到鲍二爷府上走走,那样我也可以举荐你到他府上,做些木匠的活。你我二人,又可以把酒谈心了。”
老二听了,沉思片刻,点头道:“这样也好,我平时闷得慌,连个说话的贴己都没有。要是有你做伴,时间也好打了。只是想进鲍二爷的府,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狗子拍着胸脯,大笑道:“二爷,凡事有小人,你就不用操心了。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可不要悄悄的就回线天了,连我都不让知道。”
老二摆摆手道:“狗子,你以为喂想回到那里吗?我不想啊,我是走投无路,才回到那里的。你看看,我的那些兄弟们,他们把我当人吗?只有老五还认真给我说几句话,可他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又怎好再为难他?我这辈子,算是看透了,与其和他们争,倒不如自由自在的活着。”
狗子举杯,朝老二端着的杯子碰道:“二爷,咱们不说这些伤心话,以后二爷留在矸子,想必也是件好事。”
老二摇摇头,肚子的苦水传,无处倾诉。他不能将心里的事告诉狗子,更不想再生事端。狗子却想,鲍二爷的儿媳妇是老二的小姨子,凭这层关系,鲍二爷也不好不收留老二。只要他收留他,日后的事就好办得多了。
狗子说了杯,便见酒旗飘处,几点白帆闪,行人马闪过,竟是举丧。狗子心里疑惑,暗想矸子哪里又死人了?不是好好的期程吗?莫老爷家娶媳妇的好日子,变成了下葬的期程,是不是看错期了?
狗子擦了擦眼,不敢相信地道:“二爷,真被你说中了,这么好的嫁娶日子,却有人安葬死人。今儿个你赢了,这顿酒我请。”
老二捻须笑,斜视狗子,心想就你这蠢样,怎么也想不到是我做的手脚。
老二暗笑了回,便又喝了几杯,推故喝醉了,便回去了。狗子又坐着喝了几杯,才交了银子,朝莫老爷家去了。他要亲眼看看,莫老爷家到底是娶亲还是埋人。
来到莫老爷家,只见堂屋的大门上,贴着两个大大的红喜字,眼望去,便觉神清气爽。可朝四周望,全是白布蒙成的举丧用的物事。他家里没有哭声,却也没有笑声,大家都照着做着平常嫁娶做的事,可总显现出死人的惨状。
狗子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便找了个人问了,被那人扇了耳光,才醒过神来,只见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莫老爷。狗子连忙也扇了自己耳刮子道:“我这臭嘴,说的是什么荤话?”
定睛望,莫老爷家的确在娶亲,新娘子都迎到屋里去了。狗子脸上挂不住,连忙赔礼不迭。莫老爷也不跟他般见识,便饶恕了他,还留他吃饭喝酒。
狗子早喝得酩酊大醉,不愿再喝,胡乱吃了些瓜果,便回去了。他走在路上,总觉得飘飘然,神魂不定。心想我难道遇到鬼了吗?怎么会这样?明明办喜事,却看成办丧事?
狗子回到鲍二爷家,在柴房睡了觉,等酒醒了,已是二日清晨。他打了个喷嚏,给鲍二爷请了安,便去喂豹子去了。
想起答应老二替他周旋的事,忙又回过身来道:“老爷,听说您最近要给小少爷办喜事,家里还缺家具,要不要找个可靠的木匠来做做?”
句话说到鲍二爷的心坎上,叫住狗子道:“狗子,你是从佘家营来的人,见过世面,认识有名的木匠不?”
狗子摇头道:“老爷,小的认识的,恐怕都不入您老的眼。”
鲍二爷捻须忖,望着狗子道:“你倒说两个来,我挑挑,要是觉得合适,你就替我去把他请来。要是不合适,也没有什么的。”
狗子望着鲍二爷,冥思苦想了番道:“老爷,线天里个个都是木匠,请谁来都能把家具做好。九爷是出了名的,不如去请九爷来。”
鲍二爷摆摆手道:“他怎么请得动?要是前有几年还差不多,现在他是线天的族长,别说干木匠活,就是洗脸,都要别人服侍他了。难道线天里就没有别的闲人了吗?”
狗子听,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本想举荐老二,却害怕此时说来,鲍二爷不咋喜欢,反而不妙了。随即转了话题道:“老爷,我先去喂豹子,等想好了人,再来告知您老人家。”
鲍二爷嗯了声,背着手正要走开,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叫回狗子道:“狗子,当年你在佘家营,是不是认识钱老二?”
狗子点头道:“老爷,我识得此人。只是此人阴险狡诈,不能叫他来这里。”
鲍二爷愣,摇头道:“你是说当年他闹的那出,搞得佘老爷子寝食不安吗?佘老爷子那是小气,才逼得老二这么做的。你要是遇着他,尽可把他叫道这里来,我好吃好喝的招待他,让他专心为我置办家具。”
狗子听得心里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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