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视频是不是电影学院的军训文艺汇演……”
“于锦鲤?”
“这是什么神仙嗓音啊!”
“素人和明星一看就是不一样啊,你看这一排小姑娘明明都挺漂亮的,可是站在那里,其余的五个就都成于锦鲤的陪衬了。”
“没想到于锦鲤转了演员居然还在唱歌,而且还唱得这么好!”
“只要有于锦鲤在,即使是惨白惨白的灯光,即使是土掉牙的军训基地主席台,也都变成舞台了!”
“我真的哭了,于锦鲤以前那么多感人的舞台我都没有哭,这个视频我真的看哭了!这个孩子真的很喜欢舞台啊,她是迫不得已才去学表演的啊!”
“我滴妈呀阿卡贝拉诶,没想到几个业余爱好者能唱到这个程度,虽然只是路人不过还是被惊艳到了!尤其是伴唱的那个高声部,合音真的给的很灵性,既不抢风头,又让整首歌的层次丰富了不少!”
“楼上说的是我们于锦鲤哦,了解一下我们妹妹吧,小小年纪,唱跳全能,电影学院专业文化双状元!”
“我比较好奇这个曲子是谁编的,怎么会恰巧有这么合适的阿卡贝拉编曲刚好给她们六个人唱?不会是军训之前就练好了,就等着炒一波营销吧!”
“???”
“楼上脑子有毛病?”
“确实诶,虽然我也觉得不会是营销,可是她们从哪里搞来这么合适的编曲的啊?”
“难道是自己写的?”
“怎么可能诶,你知道阿卡贝拉谱子写起来有多难吗?我有一个朋友是搞这个的,他说就连正经音乐学院出身、受过专业训练的学生写起来都要费上好大一番功夫呢,怎么可能是她们自己写的?”
“总不会是凭空变出来的谱子吧?”
“你这么一说,我也怀疑她们是不是后面有团队了……”
“……”
“卧槽?”
“卧槽!”
“楼上别光卧槽啊,有事说事,有屁快放!”
“我高中同学和于锦鲤同班,她刚刚告诉了我实情,我一时间有点缓不过来,等我捋一捋先……”
“???”
“没有团队,谱子就是她们自己写的。不对,准确的说,就是于锦鲤一个人写的。”
“!!!”
“事情的起因是这个样子的,电影学院所在的那个军训基地音箱坏掉了,连不了手机,所以文艺汇演只能用自带的乐器伴奏。”
“整个学校里面带乐器的就没有几个。也对,谁军训还带乐器啊,这不是神经病吗?”
“于锦鲤被她们班推出去借乐器,结果什么都没借到空着手回来了。”
“据说她回来以后摸出耳机听了几遍她们要唱的那首歌,然后就跟魔怔了一样摸出来纸笔,鬼画符一样开始写谱子,洋洋洒洒的写满了整整六张,刚好对应六个声部。”
“卧槽?”
“听了几遍就能写谱子,还六个声部?怎么可能啊!”
“楼上真的假的,不会是编的吧?”
“你随便找个认识的电影学院的学生问问,于锦鲤的事迹在他们那里都传开了,什么入营第一天穿着戏服就赶过来军训啊,换完了迷彩服被教官拎着头发拽到洗手池旁卸妆啊,而且军训期间于锦鲤的腿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受伤了,有一天夜间集合于锦鲤是被她们班同学从寝室里给架出来的。”
“啊我知道那个,她本来膝盖上就有旧伤,然后还让教官罚蹲,结果旧伤复发了。”
“诶?太心疼了吧!”
“别扯开话题啊,你没有明确回答啊,于锦鲤编阿卡贝拉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真的,绝对是真的!”
“何止啊,听说于锦鲤好像是有绝对音感,训练的全程都是于锦鲤在给她们纠正音高!”
“哇这个天赋,太可以了吧,听说她是十四岁才开始接触这一行的,又是绝对音感又是编曲的,这个才华真的可以啊!”
“我还以为是个空壳偶像呢,没想到居然有点东西哦!”
“……”
一时间,于锦鲤演唱版本的《夜空中最亮的星》瞬间蹿红,热度甚至还要高过她以专业文化双状元考入电影学院的时候。
而于锦鲤则是因为手机电量告急,这些天一直开着超级省电模式,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到网络。
直到第二天晚上,她接到了经纪人梁霄特意打过来的电话。
于锦鲤三两下从床铺上爬下来,急匆匆地跑到外面去接电话。
“喂,梁哥?”
“可以啊,于锦鲤!闷声发大财啊你这是!”电话的另一边,梁霄几乎压抑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你要搞这一出怎么不提早跟我说一声啊,我再给你买个通告,绝对能爆我跟你说!”
“我……”
于锦鲤其实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当初编这首阿卡贝拉的原因,实际上是出于没能顺利如大家所愿地从男生宿舍借到吉他。
“我也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火。”
“没事,不用多说了,后续的就交给我吧!”
于锦鲤默默地挂掉了电话。
大概是自从那次从私生饭手里死里逃生之后,她对粉丝、对人气这个东西就没有从前那么在意了。
无论是过气还是爆红,都没有办法像她刚刚出现在公众视野之中的时候那样,能够轻而易举地牵动她的心绪了。
说到底,这些不过是开水壶上面咕嘟咕嘟冒出来的热气罢了,吹散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唯有作品,才有可能被留下来。
漆黑的天空中,是碎玻璃一样撒满夜幕的星星,于锦鲤掖了掖自己身上的迷彩外套,冻得有点发抖。
她突然想到求鱼,想到李缘木,想到那个戴着深灰色口罩、举起沉甸甸的相机的站哥,想到那个肩膀宽阔、西装革履的李总,想到那个仿佛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她的超话下的应援站账号。不知道为什么,心底还是有些舍不得。
于锦鲤连忙摇了摇头,把所有杂乱的念头摇散在了夜风里,然后掖了掖外套回去了。
她躺在吱吱呀呀的双层**,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看。
果然,她还是割舍不下偶像,割舍不下舞台,割舍不下他。
她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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