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叫声猛然响起,在我们驻足细听的时候,却又没有了。“或许是啥怪鸟!都别自己吓自己了!”我自我安慰的说着。
可我话音刚落,那声音就像故意打击我一样,又响了起来,很清晰,很诡异,像是个小孩在哭。
我皱着眉头,看着前方树林,那怪叫声就是从那边传来的。
“啥鸟这样叫啊!我看是个小孩吧?”胖子战战兢兢的说道。
“胡说八道,这里怎么会有小孩,要是有小孩,也只能是个鬼婴。”我压低嗓门说着,可一想也不对,这里又不是乱葬岗,咋的会有鬼婴啊!这里的人可都是寿终正寝的,叔说这里连鬼都没一个。
那声音还是在响,一阵一阵的,叫三声,然后停顿一会,再叫三声,规律准的跟卡着点似得。
“管它是啥,过去看看。”心明说着,迈步就要往前走。却被我一把拉住了,我道:“慢着,就这样过去遇到危险咋办?我们再观察观察。”
“怕啥,遇到危险,大不了就用我师傅的护身符。”心明一幅不以为意的样子说着。
我心说,怪不得你小子啥都不怕,原来是有依仗啊,可“你有护身符,我们没有啊!你那护身符,能一次护住我们仨吗?”
听我这么说,心明略一沉思,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护身符到底有多厉害,不过去就不过去了,那我们远远的看看总行吧。”
经历过乱葬岗的一系列事情之后,我的胆子也变大了一些,觉得,既然来都来了,看看就看看吧。
于是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前面豁然开朗,树基本没有了,草也稀稀疏疏的,这应该是因为此地阴气重的关系,一般草木无法在这里生长。
而那‘哇~哇~哇的诡异声儿更清晰了,好像就回响在我的耳边,刺激着我的耳膜,渗的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忽然,我激灵灵打了寒颤,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咋了?还没见着呢东西呢!”胖子见我没跟上去,回头小声的问我。
我朝他挥手,示意他回来。
胖子扯了扯身边的心明,俩人走回我的身边,都莫名其妙的盯着我。
我轻声说道:“胖子,你还记得在乱葬岗那次吗?我怀疑,这个怪声儿就跟乱葬岗里头,那条小路一样,是故意想把我们引过去呢。”
说到这里,一股寒意自我的心底升起,这里可是实打实的悬崖,真要掉下去,就只能变成‘万葬坑’中的一具尸体了。
我这么一说,胖子也下了一跳,他狠狠的打了个哆嗦,嘴上直说:“好险,好险……”
“你俩在说什么呢?”心明一头雾水的看着我们。
“我们怀疑,那声音是故意把我们往绝路上引呢!前几天,在乱葬岗的时候,我们吃过这样的亏,现在可是不敢走了,咱们回吧!”胖子一幅惊慌的神色解释着。
“这---就这么就回?就因为你俩的这点怀疑?”心明一幅不可理喻的样子,看着我俩。
我凝重的点点头。
我明白他的心思,这都走好几个小时了,好不容易走到这里,还啥都没看见呢,就这么回去,他指定是不甘心。我也不甘心,可我不敢拿着小命开玩笑,并且我有一种错觉,那天在大坟里,我在通道尽头见到的悬崖,就是这处悬崖,深不见底,鬼气如海……
“要回你们回吧,我好不容易来了,一定是要过去看看的!”心明眼神坚定的看着我们。
我和胖子也同样不卑不亢的看着他。
可能是见我们心意已决,最后他竟然丢下一句:“那我自己去。”然后转身,又朝着诡异哭声发出的地方走去了。
我本以为他是在激我们,我们不理,他走两步害怕了,就回来了,可心明走的很干脆,很决绝,脚步没有一丝停滞,我想起他路上说起的话,说自己胆儿大,是打小练的,他师傅四岁的时候,就把他丢进坟地里过夜,六岁的时候,他就敢枕着人骨头睡觉。
那时候,我和胖子对他这话嗤之以鼻,只以为他是在吹呢,现在看来,他说的好像是真的,这点儿哭声在他看来,可能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他这么一走,我和胖子犯了难,丢下他自己,我俩回去,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他咋说也是我家的客人,跟过去?这会我还真是不敢。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俩人异口同声问道:“咋办?”
“唉,咱们就在这儿等着他吧。”胖子说着,继而慌乱的扭头四下打量起来,一边打量还一边说道:“咱们不动,不会再有啥玩意来撵咱们吧。”
他这么一说,我又想起了群鬼围堵我们那事,我也害怕了,心里有些后悔,心明这么不靠谱的提议,我和胖子咋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呢!
“可现在他就那么走了,他要是真出点啥事儿,我俩回去咋交代啊!”我盯着心明越来也模糊的背影,急的直跺脚。
忽然,心明停下了,接着他一个猫腰蹲了下来,再接着,我就看不到他了!
我的心一下子就乱了一拍,我指着前方,调不成调的问道:“胖子,心明他-他不会是掉下去了吧!”
胖子也一头雾水,道:“那-那儿还没到悬崖边吧!我记得要到悬崖边上,还得下一个小坡!”
“走,咱们过去看看!”我心一横,拉着胖子就走,心明真要出事了,我囫囵着回去,叔也得把我的皮扒了。
我走的很慢,眼瞅着脚底,好像那地能吞人似得,胖子使劲拉我,我挺生气,甩开他的手,问道:“咋的?你不想去啊?那你在这儿等……”
“不是!你看……”胖子打断我的话,指着前方让我看。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心明又出现了,不过他还是半猫着腰,在那儿使劲跟我们摆手呢。
“他在叫我们!”胖子说道。
“嗯,肯定是发生啥事了,快去看看。”
想着,我也顾不得看脚底了,跟胖子快速的往心明那里走去,越往那走,感觉越冷,那个诡异的叫声也越大,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将我包围。
心明见我们接近了,手不摆了,却一直再做一个往下拍的手势。
“咋的?他拍皮球呢?”胖子被他那手势搞的有些蒙圈。
我看心明狠狠猫着腰那样儿,心中了然,他是让我们跟他一样,把腰猫下去呢,猫腰的情况,无非就是别让什么东西看到我们,再听那越来越大的‘哇哇’声,我知道,心明八成是看到那个发出怪声的东西了!
“下腰走!”我小声的说着,首先猫下腰来,胖子跟我学,我俩一前一后,悄没声的就走到了心明的身边。如同他一样,趴伏在了地上。
心明看了看我俩,又指着前方,声若蚊蝇道:“看!”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就看到了前方一处小斜坡下,那个黑漆漆的大窟窿。
这就是‘飞仙崖’吗?我心里挺讶异,在我想象中,‘飞仙崖’应该是一处犹如斧劈刀削般陡峭的大悬崖才对,可这悬崖,目测方圆也就二十多米,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浩大,确切的说,它更像这大山腹地中的一口深井。只不过那口深井此刻好像漏了底,一阵阵阴风自那里发出,吹得我们直打冷颤。
这时,自那黑乎乎的崖底,忽然升起大团大团绿油油的火焰,那火焰飘飘忽忽,跳跃不定,好像是有鬼提着灯笼,在那深渊上方相互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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