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说了很多。
宋宴不理她,温月越说越来劲了,也越说越大胆,几乎就不带脑子的脱口而出,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说到最后口干舌燥。
看到宋宴的脸色有些松动,以为说服了他,结果……
她被宋宴赶出书房。
也不是赶,是拎。
宋宴揪着她的衣服后颈领子,跟拎一只小鸡似的。
“砰”的一声,书房的门关上。
温月差点摔倒在地上,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她气呼呼的转过身,看着紧闭的门板,用胳膊去拧,反复几次没拧开。
里面被锁上了。
温月低着脑袋看自己脚尖,泄气的站在门口。
也不知道多久,温月抿抿干到快要起皮的嘴唇,下楼去冰箱找水喝。
等水喝完,又上楼,守在书房门口。
宋宴的助理来送文件,温月趁着开门的机会每次想溜进去,都被拦住了。
温月凶凶的瞪着助理,“让我进去。”
对方抱歉说:“对不起,宋总打人很疼的,我不想被揍的鼻青脸肿。”
温月无语的竟接不上话。
来回两次后,宋宴助理劝,“温小姐,很晚了,快回去吧。女孩子熬夜,会加速变老的,皮肤不好,眼角还会长皱纹。”
温月心想,嘴巴挺会说的啊,这么懂的拿捏人。
可她偏不,不搭理,执着的让人搬个小凳子守在门口。
除非宋宴把徐南姜还给她。
刚才说话看宋宴的样子,温月就知道一定是宋宴把徐南姜带走了。
现在都不用怀疑了。
宋宴助理没辙,能劝的就劝了,劝不动他也没办法。
温月百无聊赖,又玩不了手机,只能看着门板,干瞪着眼。
她就坚持这么执着一回,不相信宋宴能一直呆在书房工作不出来,不洗澡不睡觉,书房可是没有床的。就宋宴那样的工作狂,他可是有洁癖。
每天不洗澡就浑身难受。
温月盯着,望眼欲穿,等了好长时间,门没开。
她都开始上下眼皮打架。
温月喊佣人上来,让帮忙把手机打开,她开始哼歌,然后唱累了,就开始自娱自乐的开外音,看一会儿相声。
等觉得没意思,又开始放歌。
听好运来。
好运来放了两遍,又切换到流行歌曲,嘿嘿嘿你是我的宝贝……
温月为了打瞌睡,跟着唱的同时,忍不住手脚挥动起来,也跟着音乐的节奏一起嗨嗨嗨,嗨到上头的时候,一直紧管着的门从里面打开了。
温月差点就闪到腰。
宋宴眉头皱着能夹死三只苍蝇,他应该是被吵的不耐烦了,忍无可忍才出来。
别说书房,每个房间都装了隔音。
但都架不住大半夜的,就隔着一道门,把手机音量开到最大。
吵死了。
宋宴目光冷冷的看着温月,一副要不是温月是她外甥女,他现在就能把她立马打死的感觉。
男人掀动薄唇,“跳广场舞呢?”
温月终于看到人,也没嚣张,立马装出一副很乖的样子。
“舅舅,你终于出来了,我等你很久。”
宋宴关了书房的灯,忍着耳朵边的吵,单手解着领口往外走。
第117节
丢下淡沉冷薄的两个字。
“休想。”
温月又开始平静不了,几步跑到宋宴的面前拦住他。
“舅舅,你被人抛弃过吗?”
“你没有,可我有。”
“我从小是被父母抛弃的,南姜也是。”
“可我很幸运,有很疼爱我的外公和舅舅,就算没有爸妈的疼爱,我也活得像个小公主一样,可南姜不是。”
“她可怜不是因为她活该,是因为她身边没有像宋宴这样的一个人,所以同样的命运,不同样的遭遇。舅舅,你能对一个替身那么容忍,就不能对眼睛长得像林瓷的南姜多一点宽容吗?就不能爱屋及乌?”
说到最后,温月的眼眶就要红了。
“而且,她还是我的保镖,我对她,本来惺惺相惜。”
“舅舅,你别自己的霸道高兴,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行吗?”
“更何况,还是一个本来就可怜的女孩儿。”
“她是无辜的。”
……
温月不确定她说的这些话,有没有感动到宋宴,反正她是把自己说哭了。
眼睛积蓄着泪水,还掉下几滴。
宋宴一言不发的离开。
温月挫败的跟在后头,反正宋宴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直到,头昏脑胀的跟到了浴室。
宋宴看着身后黏的紧的尾巴,快被气笑,咬牙切齿的冷笑一声,“滚回去睡觉,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是不是傅西竹!温月,别逼我把你打死埋了。”
温月:“……”
她反应过来尴尬的溜出去。
兔子一样跑的飞快。
温月没进屋,也没回去,就抱着膝盖坐在大门边的台阶上,身影孤孤单单的小可怜一只,仰着脑袋数星星。
宋宴洗完澡出来,听到管家汇报。
温小姐在守夜,怎么都劝不动。
管家看一眼宋宴的脸色,提了一嘴,“她的手还没康复,这样折腾不好。”
宋宴面无表情说:“她自找的,不用管。”
男人的嘴这么说,到底是于心不忍,尤其看到坐在大门口的一小只,跟个哈巴狗一样,想起来她红着眼睛说的那些话。
宋宴打个电话,让人把徐南姜放了。
只给徐南姜留下一句话,保护好温月,否则温月有什么事,他就用她的眼睛做补偿。
见到徐南姜,温月惊喜不已。
她坐久了起身时腿有些麻,差点摔倒,被徐南姜快速跑过来扶住。
“小心。”
温月一把抱住了徐南姜,“太好了,我舅舅真是个王八蛋。”
徐南姜什么都没说。
她反应很淡,很平静,也没抱温月。
温月松开她,检查一遍,确认徐南姜身上没受伤,“我们回去吧。”
“好。”
“对了南姜,我舅舅有没有为难你?”
“他就是嘴上说。”实际上没有。
温月看着徐南姜的反应,哭笑不得,“你不害怕吗?”
徐南姜点点头,又摇摇头。
见温月不明白,她说:“这样的事情,我经历很多,已经习惯了。”
所以宋宴说要挖她的眼,她反抗无果后,就无所谓了。
一条命而已。
徐南姜说的很平静,却让温月听了心里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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