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恩顾创造的恩国

因为担心自己很快就要被扫地出门或者被袁朗质问,抱着多快活一刻就是一刻的念头,宋安喜像是二十一世纪时,跟了旅游团一起出去旅游的笨蛋,每天一睁开眼就让汀兰带着她四处在城堡里逛。走马观花似的看这看那。

这城堡委实太大,如果不是她因为考虑时间恐怕有限,仅仅是看一眼就闪人那种,也许用上一个月也估计看不过来。

三天之后,宋安喜终于走遍了这间大型城堡。她满足了。这趟穿越挺值的,要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机会去亲眼看到中欧时代的古建筑。这么说来她还是挺幸运的。

看完了城堡,第四天早上,她没事儿做了。一早以来恹恹的盯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这几天她起的很早,除了想要节约时间把城堡逛遍以外,她其实还想要看看袁朗。可令她觉得奇怪的是,自第一天“洞房”之夜有见到袁朗,这之后的几日里都没瞧见袁朗的影子。不管是起床啊,吃饭啊,睡觉啊什么的,总之,袁朗都不在眼睛范围内。

问汀兰呢,汀兰说不清楚。有两次巧合遇到了那庸医纪千泽,随口问了一句。纪千泽则笑得挺猥琐的看着自己,说该出现的总会出现的。

这话说的。还跟自己打禅机啊。

宋安喜实在没那精气神和纪千泽磨叽,听了这话后立马掉头就走。纪千泽在后面叫等一下,她就当没听见似的。

之前还能够因为看城堡而把注意力转移一下,现在城堡看完了,没事儿做了。袁朗还是没人影。不知道是不是纪千泽把自己是个女的这秘密告诉了袁朗,袁朗觉得不自在,所以才会每天都夜不归宿,避着自己。

宋安喜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刚刚结了婚就被老公抛弃的弃妇,整日整日的守着空房间,呆呆的看着那大大的床,**就只有自己的痕迹,没有那个也属于这屋子的男主人的踪影。

挺失落的。

这种心情算是喜欢的一种吗?

宋安喜试着分析了一下。她觉得不算。喜欢不是说应该是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她现在是三日不见,可也没觉得如隔九年啊。最多就是觉着,失落。

别想了,还是想想今天干点什么好吧。

城堡再逛就没意思了。这几天逛得她脚疼,不爱走路。可干坐着又会东想西想,想那个帅的可以让天下所有男人都汗颜的男子的每一个表情,想他靠近自己时那种淡淡的男人的味道,想那家伙静静的看着自己的身影是如何的动人心魄。想看见他的人,想听他的声音,想触碰他的肌肤。想要感受他的存在……可这一切,都只能局限在想这一点上。

真可悲。自己现在这样,跟个**的女人有什么区别。跟个弃妇有什么两样?!丢人!真丢人!真给二十一世纪的新型女性丢人!

不想了,真的不要想了。

宋安喜站起来,叫汀兰。

“这堡中可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她问道。

汀兰挠挠头,想不出这地方会有什么好玩的东西。这不能怪汀兰,她的人生太简单了,就是服侍这个服侍那个,每天的日子不是在洗洗刷刷里度过,就是在帮主子们梳头里溜走。只是现在稍微好那么些,遇到个没脾气的主子,对她挺随和的。她犯了错也不骂她罚她,就跟她说些道理。虽然她从来没听懂过,但是想想还是挺觉得温暖的。

宋安喜放弃问汀兰的打算了。

“你陪我走走吧。”

“去逛城堡?”汀兰问了一句。

“还逛啊?不啦。再逛我就要疯了。”宋安喜叹着气,“走吧,今天咱不去看房子了。我听人说这里有草原,带我去看草吧。”

看草。也真亏自己想得出来。那绿色的草有什么好看的,想一想都觉得自己是无聊得慌。明明脚痛,还是不愿意呆在屋子里。也许真的是有点不想在一个曾经袁朗呆过的地方一直呆着,怕自己一直会瞎想瞎想,想啊想啊,想的头发都会白掉。

两人走了十几分钟,从主堡的另一扇门处拐上一条平整的一车宽的石路,再走了一段距离,汀兰领着宋安喜到了一扇有两个士兵模样的人把守的大门,汀兰对那士兵说秦公子要去看草地。那两士兵保持着面无表情,手脚利落的把大门上的门栓下了,推开了门。

门外,一片让宋安喜惊喜交加的世界。

蓝天、白云、绿草,还有,马匹。

想象跟现实毕竟不一样。听秦萝的丫鬟小翠说这里有草场,还以为就是一个小小的草坪之类的摆设吧,却没想到竟然会是真正意义上的草场,就像是国际化的高尔夫球场那样盛大的规模。

“真有钱……”宋安喜喃喃自语道。

袁朗可真有钱。不是暴发户,肯定是那种超级大富豪。估计至少得赶上比尔·盖茨的那种。也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给有钱人排名次的机构,说不定这袁朗怎么着都得排上前十吧。

“我想骑马。”宋安喜对汀兰说。后者屁颠屁颠儿的小跑着到了驯马师的地界,跟那个中年男人嘀咕了半天,又跑了回来,跟在她身后的是牵着一匹看起来蛮温顺的白马的驯马师。

“秦公子好。”

“贵姓?”宋安喜问那驯马师。

“小的叫罗颂。”罗颂低着头不敢看宋安喜的脸,只因为秦忆的脸太美丽,倾国倾城,举世无双都难以形容其万一。那种美貌让即使见惯了美人的罗颂也觉得窒息。

“罗师傅,我从来没有骑过,你教我吧。”一看罗颂那表情就能猜到罗颂的心里想什么,宋安喜暗自神伤:丫的,就因为这张脸,连个中年帅哥都不愿意跟自己对视了。如果自己长的稍微普通点好看,那至少两个人还能相互碰撞一下眼神,说不定就有火花了呢!

“遵命。”说了这两字的罗颂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其他的任何东西都不再能干扰到他的情绪。他终于能够抬起脸和宋安喜对视。可这种时候的罗颂眼睛里除了马儿以外,其他所有东西都没有什么留恋的价值似的,都是瞟一眼就过。

听了罗颂讲述上马的基本要领和在马上的注意事项后,宋安喜开始学习上马的动作。她这具身体不咋的,但是她自身的灵魂太厉害了。曾经多少学过基本武术的她对于上马这种小CASE做起来简直是易如反掌,就一次就通过了。而且还是完美得分。

罗颂讶异的看着宋安喜,“秦公子,您可真是万里挑一的天才啊,您的领悟力实在是让我等羡慕。”

宋安喜有点崩溃了。这都什么人啦?就这点小技术也能被羡慕的?还是说,这个小地方的人们除了脸蛋好看以外,脑子都是被门夹过的,还是,他们都没出过城,没见过什么世面啊?

“哪里哪里,”宋安喜秉承着谦虚谨慎的态度,再次假装的谦虚一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我这样,差得远差得远。你过奖了。”

“绝非小的虚言。在我们恩国,小的除了见过袁堡主是这样的天赋以外,您是小的这么多年来见到的第二位超乎常人的学马天才。”

“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再说一遍,什么国?”宋安喜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没听说过世上有这么个国家啊。难道自己穿到外国的古代去了?

“恩国。是否是小的语言发音有碍,让秦公子见笑了呀。”

宋安喜愣在了原地。恩国,她可真没听过啊。可是如果是外国的古代,怎么可能是在说中文,而且,还是地道的普通话。至于吗,哪个外国在古代的时候是由中国统治着?是蒙古时代吗?毕竟那个时候蒙古铁骑横扫欧洲大陆,打得那些欧洲人现在说起来都怕得不行。可也不对呀。

“那现在是多少年啊?”宋安喜又问道。

“恩朝一千四百二十一年。”罗颂疑惑了,难道是秦忆从小就不出门也不听国家风云,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当今皇帝,草,说了我也不认识。你告诉我,之前有多少个朝代,历史是怎么回事儿啊?”

宋安喜忍不住爆的粗口却引来罗颂的轻松的笑了笑,这至少说明眼前这公子并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存在,是很平易近人的。

带着这样的评价,罗颂开始对宋安喜进行本世界本国度的历史扫盲。

越听,宋安喜觉得越可怕。

丫的!这都是个什么世界呀!她根本来的就不是那个中国古代,她来的纯粹是一个平行空间的世界!据罗颂说,根本不是秦统一了六国,而是晋国打败了秦国,最后成为霸主,统一了六国不说,还创造了一个和秦朝一样短命的王朝。同样是十四年的时间,晋国被不知道来历的名叫恩顾的人率领四十万大军给灭了。之后,叫做恩顾的男子建立了恩国。到现在为止,恩国历经一千四百二十一年,长盛不衰,强大昌盛。外无能对抗的敌人,内无可扰乱超纲的势力。总之,经济、科技、文化同步发展,国民的素质逐年提高……

宋安喜赶紧打住。再说她就是直接照搬罗颂的话了。

怪不得了,她来到这里就觉得怪怪的。中世界欧洲风格的城堡搁这儿摆着,就凭纪千泽那样的庸医也能自称为天下第一,就自己这放在二十一世纪谁也瞧不上的技术就能被罗颂称赞是万里挑一,感情是这地方除了发展经济、科技、文化,其他的什么都很少发展和进步了。

看来每个时代、每个世界都有自己发展的方向与轨迹,谁规定了发展只有一条路呢。

宋安喜想着,慢慢起伏的心情平静了下来。

既来之则安之,如果她不安定的活着的话,她也没有回去的本事吧。至少她是没有勇气去尝试被雷电再劈一次。虽然她很想念她的父母。很想回家。

“骑马,骑马,想那些干什么。”像是在自己安慰自己,也像是自己给自己下了个决心。宋安喜大声的喊着骑马的词语。汀兰看见之前一直有些没精打采的主子一下子这么有活力的样子,也高兴了起来。

上了马,罗颂在前面牵着马儿的缰绳,宋安喜在马背上一摇一晃的,感觉挺惬意。微风徐徐吹着,半人高的草丛中长着的野花儿随着风摆动,那香味扑鼻而来。

“我说,要不让我试试?”

“呃?秦公子的意思是要我放开缰绳,让您自己跑吗?”罗颂迟疑了一下,问道。

主要是觉得就这么慢走太不刺激了,宋安喜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事上。她点头,算是回答。

“可是秦公子,您刚学会骑马——”

“我是万里挑一的天才誒,你总得让我知道自己有多天才吧。”骑马这种事情,只要不要太用劲去加赶马就成了。实在不行,她也清楚如何让马停下来。再说了,这儿草丛又高又密,就算真摔下来,也不怕会出问题吧。

“也是,当初堡主也是一上马就能驰骋疆场了。”

“你是说……袁朗还打过仗?”宋安喜今天头一次这么有兴致,因为她听到了她最想听到的名字。

罗颂点点头道:“堡主十六岁参军,二十四岁以三品都督的官衔退下来。转而将精力投向了商业上面。”

想不到啊,这家伙还曾经当过兵,打过仗,也就是所,他还杀过人……说不定,还杀过好多人吧。

“当初他为什么退下来啊?”知道袁朗多半杀过人的宋安喜心里面有点怪怪的感觉,但是却下一秒觉得自己像个无用的仁慈的家伙,竟然会觉得杀过人的袁朗很奇怪似的。哪有什么奇怪,战场上你死我活,除了灭掉对手,已无第二种选择。

罗颂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我也不清楚。当初以堡主的赫赫军功,其实已经可以当上大将军了。但是他三番四次拒绝了当今圣上的旨意。接着就退了下来。个中具体原因,小的也不是很明白。”

看来要知道这个原因还得问袁朗。就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宋安喜刚才雀跃起来的心又一次沉了下去。她看看前方平直的小草原,再看看自己身下这匹骏马,沉默良久,嘴角泛起了一抹微笑,拍了拍马儿的头,说道:“马儿啊马儿,我现在是没事儿做了,你陪我玩玩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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