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13好女绝不要回头男
杜肖急忙按住杜涛,把他拽到山坳里面,几颗子弹从两人的头顶嗖嗖而过,射在后面的树桩上,擦起耀眼的火花。
好险!
杜肖的一颗心差点从胸腔里蹦出来,“涛哥,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杜涛还没有从亲手射杀程若微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他挣扎着,喃喃自语,“不……小微,我不是故意的!”
“得罪了,涛哥。”杜肖深深地叹了口气,猛地撞击杜涛的后脑勺,把他打晕在地,背上他踩着雪橇如飞般离开了这块是非之地。
“该死,又让他们逃了。”
方子健狠狠地扫射子弹,飞溅起一地的雪花。
方宇责备地望着哭丧着脸的方羽,没好气地叩了个爆栗子,“瞧你干的好事。”
这回真的死定了!
方羽耷拉着脑袋,几乎快要哭出声音,“哥,我错了,可是……是程小姐拿性命逼我送她过来,我也是没有办法。”
方宇怒瞪了一眼,“你这丫头,尽闯祸,如今只能祈求程小姐她吉人有天相,平平安安活过来。”
双手合十,方羽抬头望天,祈祷程若微千万别出事。
两人相处虽然不是很久,但年龄都差不多,非常有共同语言,感情培养得很是深厚。
虽然缴获了所有的白货,可因为出了程若微这档子事,大家都不太开心,闷闷地清理好战场,怏怏离开。
白皑皑的雪花很快覆盖了一滩滩血迹,人去音无,静谧悠然,虎滩海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大年初一的h市,虽然天气寒冷,却挡不住火热的人潮,街道上处处张灯结彩,舞龙灯,逛庙会,热热闹闹的。
h市的某个办公室里,气氛非常压抑沉闷。
刘镇望着嬉皮笑脸的方子健,怒目相视,“你这小子,你不是请婚假度蜜月去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虎滩海关?”
气死他了,大过年的还不让人安生,这小子诚心让他添堵。
方子健毫不在意,端了一杯茶水放在刘镇的手边,“您老消消气,新的一年里,我这还不是为了给你一个天大的惊喜。”
刘镇气得大力拍桌子,“哼,这就是你说的惊喜吗?”
只怕是有惊无喜,一想到龙克为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刘镇就恨不得拔枪灭了眼前笑得*灿烂的方子健。
妈的,他的仕途,怕是要断送在这小子的手里。
他气得心脏病差点发作,呼哧呼哧喘粗气,急忙从抽屉里拿出救心丸倒进嘴里,狠狠地咀嚼了几下,茶水也顾不上吞一口,直接吞咽进入胃部,才缓过劲来。
刘镇死死地盯着方子健,恨不得拧下他的脑袋当球踢,对于这种靠裙带关系进来的纨绔子弟,他一向不假辞色。
“这不是秃子头上长虱子,明摆的事情。”方子健摇头晃脑地分析,“你想啊,缴获了这么一大批丧天害理的海洛因,到时候想要什么还不是您老一句话的事情。”
见刘镇气得头顶冒烟,方子健往后连退了五步,“还忘记了告诉您老一件事,我已经帮你安排了明天的记者招待会,你只要到场露个脸就行,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刘镇猛地把茶杯过去,茶杯落在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咬牙切齿地骂道,“好你个方子健,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先斩后奏。”
方子健一直嘿嘿地笑,在茶杯扔在身上之前,早已跳出办公室,溜得无影无踪。
办公室里,刘镇没想到方子健给他出了个这么大的难题,沉吟了片刻,从兜里掏出手机,取出sim卡,重新插了一个,然后开机,找到里面的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那头是一个低沉强势的声音,“小刘,找我有什么事?”
擦干额头的汗水,坐在办公椅上的刘镇立刻起身,两脚并拢,做了个标准的敬礼姿势,“出事了,这事是方子健和楚冰烨搞出来的,你看要不要派人秘密……”
刘镇脸色蜡黄,情绪有些暴躁,做了个“咔嚓”的动作。
“方子健先别动他,他的亲叔叔是方云疆,我还在尽力争取得到他的支持,至于楚冰烨,我会亲自料理他,你尽量把影响降到最低,另外,把所有的招商投资计划传一份给我,越快越好。”
“是,是,是。”
终于度过了这关,刘镇汗湿重衫,瘫倒在椅子上,像只破旧的鼓风机,鼓着双眼拼命地喘粗气。
再有两年就可以退休安度晚年,他已经过够了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可全家人的命脉都捏在别人的手里,除了听命,只能听命。
刘镇长吁短叹,一瞬间好像老了十岁。
下楼后,方子健摸了摸僵硬的脸,勾了勾唇,嘴角挂着一丝残忍地冷笑。
妈的,陪老家伙演戏,肌肉都快笑酸了。
与虎为伥,自作孽,不可活。
踱到外面,他随意地拐进一条林荫小路,漫无边际地瞎逛,不知道该去哪里?
回家吧,家里的两个老人对他耳提面命,质问他为什么刚结婚一天就把楚小离撂在婚房里,连商定好的蜜月行程也莫名地取消了?
去医院,楚小离正在那里照顾楚冰烨和程若微,他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她,偏偏她还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淡定样,烦躁。
“滴滴滴滴”,手机铃声不停地响,见是楚小离的号码,他直接摁了,不接。
过了几分钟,一条信息发了进来:子健哥哥,逃避解决不了问题,逃得了一时,避不开一世。
方子健猛然顿住脚步,把那二十二个汉字看了一遍又一遍,浓眉下快速闪过一抹懊怒的光芒。
什么意思?她这是什么意思?他只是没接她的电话,连一句重话都不舍得责备她,她倒好,恶人先告状,这是要和他撇清关系吗?
抬手拦了辆的士,方子健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在车后座,粗声粗气地说道,“市立医院。”
他倒要当面问问那个害他心乱如麻的死丫头,发这条信息到底是什么意思?
司机看他一副恶形恶状的模样,大气也不敢吭,加了马力,直奔目的地。
“不用找了。”
甩了一百块给司机,方子健直奔vip监护室,远远见到方宇和方羽站在门外,两人正要张开和他打招呼,他冷冷制止了两人的呼叫。
一抬眼,方子健就看见楚小离,她背对着他,双肩抖动,捂着嘴巴像是在哭泣。
从来都是见她嘻嘻哈哈的模样,原来她也会哭,也会做小儿女姿态,方子健呆呆地立在门口,心疼地发现她瘦了很多,穿了件粉黄色大衣,腰间束了根黑色皮带,腰肢不堪一握。
楚冰烨背靠在榻头,把纸巾递给楚小离,温柔地笑,“傻丫头,我这不还没死吗?哭什么。”
可那笑意并没有抵达眼底,想到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的程若微,就算是二十四岁那年,父母惨死,心爱的女人白灵背叛他,遭受双重打击的他独自一人撑起整个风雨飘摇的家,他都没有现在这种该死的感觉。
除了等,他什么都做不了!
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小刀一点一点割锯他的心脏,让他呼吸都带着血淋淋的伤痛……
“哥……”
楚小离也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矫情的一面,可她心里就是很难过,很想流泪,为了老哥和小嫂子受了很重的枪伤,也为了自己遥遥未知的婚姻。
楚冰烨发现呆呆站在外面的方子健,淡淡道,“子健,你也来了,都和你们说了,我还没死。”
捏紧手中无辜的纸巾,楚小离故作镇定地回头,望着深藏在心里十七个年头的男人,面容英俊,眼神犹豫,她突然想起了年少时候的自己,那个时候凭着的又是多大的勇气,一鼓作气喜欢了十七年,直到岁月把喜欢酿成浓浓的爱恋,从此一念成劫。
强自忍住心底汹涌澎湃的情潮,她淡然地微笑,“子健哥哥,你来了。”
“冰烨,我不是来找你的。”方子健转了个方向,双眸炯炯地看着楚小离,急急追问,“那个信息,是什么意思?”
她还是楚小离,可她已经不是昨天的楚小离。
方子健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个念头闪过,他窜到楚小离的身旁,握住她瘦小的肩膀,焦灼地说道,“小离,那个,我们好好谈谈。”
楚小离拍掉他的手,缓慢却坚定地往外面走,疏离地笑,“子健哥哥,有什么事情我们出去说,别在这里扰了我老哥的清静。”
对了,就是这该死的笑容,仿佛拒他千里之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方子健抿着双唇,呆呆地站了几分钟,猛然掉头,转身追了出去。
“小离,我……”
方子健蠕动上下唇,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他才是被陷害的那个,怎么整得他成了没理的那方。
楚小离站在走廊的尽头,望着花圃里的枯枝败叶,双眸飞速地涌动着泪水,却挺直背脊头也不回地说道,“子健哥哥,可能是我考虑得太不周到,才造成今天这样尴尬的局面,我们离婚吧。”
“不。”方子健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冲动地想要把她揽在怀中,却在碰到她冰冷如雪的指尖时僵住了,他哑着声音低低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她明明追了那么久,追得那么辛苦,甚至设局不惜自残身体来骗婚,却放弃得这么迅速,放弃得这么轻易?
“你还问我为什么?”楚小离陡然拔高了声音,尖锐中含着不可抑止的伤情,“这些天我打了你多少个电话,你清楚吗?一共1001个,可你一个都没接,是不是我死了你也不想接我的电话?”
她凄楚地苦笑,接着说道,“子健哥哥,1001个电话,老天果然是给了我一千零*的神话,让我以为只要好好爱你就会开花结果,可是,我错了,哪怕是一座南极冰山也会被我捂化,可你,你还真是铁石心肠,我累了,还你自由,也还自己自由。”
方子健完全慌乱了,这样伤心的楚小离,哭得梨花带雨,完全不是往日那个彪悍如铁娘子的楚小离,他的心丝丝缕缕地疼,“不,我绝不离婚,我们在神父面前宣过誓,你是我妻子,我永远的妻子。”
“妻子?呵呵。”楚小离迎着寒风,冷笑着摇头,“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要的不是妻子,我要的是你爱我,如果你不爱我,方太太的名分,不要也罢。”
方子健几乎要崩溃,爱?到底什么是爱?
活了三十多年,他的世界,只有两个女人,除了爱唠叨的老妈,就是爱整蛊他的楚小离,再没有第三个女性生物,可就这样单方面被罚红牌离场,他又不甘心,压低声音轻哄,“小离,别闹了,让人看了笑话,有什么话我们回去说。”
“不必了。”楚小离漠然地推开他伸过来的手臂,“子健哥哥,我会让我的律师发离婚函给你,就这样,好聚好散。”
这次她是真的伤透了心,感情一事,当断不断,其后必乱,长痛不如短痛,她楚小离还有大把的青春年华,何必死心眼吊在一颗歪脖子树上?
方子健彻底乱了心绪,望着一脸决绝的楚小离,呼吸猛地一滞,他愤愤地急不择言,“楚小离,我不离,我死也不会离婚,现在嫌我老了,想要飞掉我,告诉你,没门,你别想甩掉我。”
楚小离火大了,柳眉倒竖,“方子健,你还是男人吗,还要脸不?”
她急巴巴扑上去的时候,他端着高高的架子嫌弃她,她幡然悔悟决定放他一条生路,他却粘着不放手,有这么贱的男人吗?
他想要,她偏不给,好马绝不吃回头草,好女绝不要回头男。
两人像“鸡坊”里的斗鸡一样,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谁。
瞅着楚小离愤愤不平的眼眸,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想到洞房花烛夜里娇媚如花的新娘,方子健怦然心动,条件反射地握住她的双手,猛地往怀里带,她脸色苍白如雪,却依然美丽得让他心碎。
她心慌意乱,狂乱地挣扎,“*,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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