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大厦,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周氏珠宝今天包了场,要在这举办七周年年会,几乎邀请了江城所有的权贵名流。
大门前来往的宾客,无不一身华服。
不远处,却有一个女人抱胸靠墙,隐在宴会灯火的阴影里。
她一身洗得发白的衬衣牛仔裤,身形却挺拔如松,令人难以忽略。
半晌,她敛下眸光,走了出去。
等走到灯光下的时候,已经是略带局促、有些畏缩的样子,连带着那张艳到灼眼的脸也失了颜色。
不远处的车里,陆宴搭在车窗上,目睹了全程,勾起嘴角。
七年前那桩轰动江城的大案,他也有所耳闻。
只是不知道,这刚出狱的盛小姐,跑到这里来,打的是什么主意。
“你去停车。”他吩咐助理一声,下了车,不远处的景象就更清楚了。
如他所料,盛情要凭着那副样子进去并不容易。
人还没走近,保安就已经不耐烦地赶人。
“快走开,别挡道!”
“我是来参加年会的。”盛情在签到台前站定,局促地捋捋头发。
保安打量她一眼,态度轻蔑:“你有邀请函吗?”
“没有。”她垂下头,声如蚊呐。
保安目露鄙夷,这种小家子气的女人他见多了,胆小又傻白甜,还以为凭着一张好脸就能爬上有钱人的床了。
“没有邀请函不能进,赶紧走,别在这儿碍事。”他嫌弃地挥挥手,像在驱赶招人烦的苍蝇。
女人站着没动:“麻烦你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是盛情。”
“我管你是盛情还是**,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今天必须见他。”
就连放狠话,也一脸软弱可欺相。
保安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伸手狠狠推了她一把:“赶紧滚!”
盛情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的时候却被人堪堪扶住。
抵在后腰的手,颇有绅士风度地没有久留,待她站稳后便松开了。
盛情一偏头,就对上了一张惊为天人的脸,绝艳姝丽,又因为凌厉的眉眼不显半分女气。
视线与她对上时,男人眼中带了几分探究。
盛情眼中疑惑一闪而过,她飞快垂下眼眸,错开他的目光。
“让她进去。”陆宴靠在签到台上,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保安扫了他一眼,见他穿着一身休闲装,浑身上下连一个眼熟的logo都没有。
他的态度更加轻慢:“你的邀请函呢?”
“拦我?”陆宴“啪”一声合上打火机盖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赵义受命出来接人,刚出来就见陆宴被保安为难,血压瞬间飙到一百八。
要是他再晚来一步,恐怕就得周总亲自上门去请这位爷了。
他一路小跑过来,赔着笑说:“抱歉陆少,周总现在有要事脱不开身,特意嘱咐我来接您。”
“陆少请。”他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想把这件事揭过去。
陆宴站着没动。
保安后背已是惊出一身冷汗,这可是公司的副总,竟然出来亲自接人!
他这是闯了大祸了!
“赵,赵总,他们没有邀请函,我不是有意……”
赵义没让他说下去,狠狠横了他一眼:“还不快给陆少赔罪。”
保安变脸似的换了一副嘴脸:“对不起陆少,是我狗眼看人低,请您原谅。”
陆宴瞥了一眼旁边的盛情,没有说话。
赵义不知其中原委,以为陆宴还在拿乔。
又一把摁住保安的脑袋,朝陆宴鞠了一躬。
“对不住陆少,这新来的毛头小子眼拙,您别介意。”
陆宴冷眼看着他们,甚至嘴角带笑。
赵义被他看得冷汗涔涔,心里暗自埋怨保安不长眼,偏偏惹了这位爷,害得他也跟遭殃。
就在他准备再次道歉时,听见陆宴说:“周总贵人事忙,陆某哪敢介意。”
赵义的冷汗都快下来了,人快抖成了筛子,嘴巴张来张去,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请这位爷高抬贵手。
半晌,总算等到了陆宴的第二句话。
“让这位小姐跟我一起进去,这关就算你过了。”
赵义这才看见旁边的盛情,等看清了人脸,他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惊疑不定。
她不是在监狱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而且还跟陆宴扯上了关系。
他不想得罪陆宴,但这位盛小姐不是一般人,要是放进去,周总知道了,还不扒了他的皮。
“陆少,这……”
“我这人没什么耐性。”陆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赵义把后半句话自动咽回去。
毕竟这位爷是江城的活阎王,掌握着整个江城的经济命脉。
若是一般大人物,肯定不屑跟底层人一般见识,会自掉身价。
可偏偏这位爷没有霸总包袱,做事全凭个人喜好。
想当年,他以一己之力就把江秋月的几千万脑残粉,锤得明明白白。
那一战,至今还是娱乐圈的神话。
更别提这位爷在娱乐圈只是玩个票。
要是真把这位爷惹怒了,让他滚出江城,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他两相权衡,主动认怂:“陆少请。”
“走了。”陆宴叫了盛情一声,目不斜视朝宴会厅走去。
盛情乖乖地跟在他身后。
“谢谢。”走进大厅,她道了一声谢,就马上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
陆宴倚在门口的柱子上,望着盛情的背影,眼神玩味。
“老大,要不我去查一下?”沐英停完车回来时,恰好目睹了自家老板英雄救美的全过程。
“查她做什么?”
“你不是对她感兴趣吗?”
他在陆宴身边工作七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对一个女人这么感兴趣。
陆宴收回视线,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没事少看点脑残偶像剧,我是脑子有病吗?会对一个衣着寒酸,长相一般的女人一见钟情?”
这长相还一般啊?
刚才他无意间瞥到那女人的长相,比娱乐圈吹捧盛世美颜的江秋月还美三分呢!
沐英正想吐槽他眼瘸,一回头看到自家老板那张脸,顿时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比起自家老板,她好像是一般了点。
不过这女人挺有意思的,都被欺负成那样了,还那样淡定。
不是定力太强,就是有啥大病。
盛情感受了背后那道玩味的目光,浑身不自在起来。
她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为何要帮她。
不过能让势利眼的保安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肯定不是一般人。
她现在有要事在身,不想节外生枝。
她定了定心神,快步朝会场走去。
刚走到大厅中央,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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