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二章 不改初心的痛
心中的恐慌使得九幽雾骨坐立不安,是以,他将洞穴之中能砸的都砸碎了。亓残魂连应声的半瞬迟疑都省下了,身影直接消失在九幽雾骨面前。天毒里面又剩下空****和自己,九幽雾骨旋即转身面向身后的“幽鸣穴”:
“我不介意守着你,哪怕是永生永世。但,你最好不要去招惹她,若是她真的死了,我定与你玉石俱焚。我九幽雾骨,说得出做得到!”
愤恨自己的一世万年有余都赔给了眼前这个该死的地穴,九幽雾骨从怀里取出灵镜“净心尘”。
望着镜子里面混混霍霍的景象和伴随模糊景象传出的悲切哭声,他心若刀绞地心下喃喃道:烟澜梦,虽是我最终舍弃了你而选择了千婳。可是,这么倔强的性子从没变过。此时的我已经出不去了,你哥哥烟雨楼呢?他也不管你了么?
只能以“焦急”二字潦草地带过此时心中的忧思,九幽雾骨甚至不敢将这时候的心情对任何人倾吐。他的身边时时处处都是威胁,把重回到自己身边的那一丝微不可见的仙灵完全收于体内,心脏忽然“嘭嘭嘭”地急速跳动几下。
“这……”九幽雾骨没有执镜的右手抚住自己的心口处,不适的感觉比刚刚他对亓残魂大发雷霆还要难过。
瞬时间进驻体内的异样感觉使得九幽雾骨不禁讷讷地吐出一个字,以往他虽然记挂烟澜梦或是千婳,可是心中并不是这样的感觉,只是此时心中出现一种丝丝缕缕的勒痛感,仿佛自己不能在千婳身边守住她。就浑身都不自在。
浅行了几步,他不由自主地走向天毒的洞口,那时候他的脑海里、眼前充满了本尊与分身和千婳在一起时候的点点滴滴。那种感觉一时间蒙蔽了他守住“幽鸣穴”的决心,脚步行至洞口的一刹,一阵雾气扑打在脸上他才清醒过来。
之前,他是时时都能感知到千婳的好与不好,但是。分身的死去更改了这便利的守候。因为“镜心尘”死了。他便不能第一时间看见千婳的情状,镜子里模模糊糊的一片让他的心都被揪住了。
他听见千婳在哭,很悲切地哭声。在他的印象中。初识的笨蛋虽然弱小,但是她很坚强,似乎拥有着不被任何人打倒的力量。抱定了复生姐姐的信念,勇往直前不会畏惧任何人、任何事。即便身陷鬼域腹地,却还是活着出来了。
她为什么哭呢?为何?
声音也开始模糊了。渐渐地,九幽雾骨只分辨得出那边除了千婳的声音,还有另外一个女子的嗓音,除此之外。什么都听不见。
“亓残魂,若是她死了,我要整个鬼域给她陪葬。包括浅漓!”没有瞬间移动整片地域的能力,亓残魂御风而行。竭力地赶去浮野云岫谷。
可是,九幽雾骨似乎还是觉得他太慢了,已然跻身在浮野交界的亓残魂仍能听见那追魂夺命地警告。他的身子一顿,差点儿没因为九幽雾骨的话掉在地上。他不由得有些后悔,没有带上介黯然,他只身前去,即使遇上什么问题,他能做什么呢?
……
浮野云岫谷,埋葬唐深深的洞窟里面。
“看吧!这就是你多管闲事的下场。因为你,巫神不能靠自己的能力轻易复生!因为你,那个男子傻到散尽灵气为你求援!因为你的自以善良行事,害死了一个又一个!难道你还要这么为祸苍生的活下去?”
若是千婳在行动之前卜算一下,或是会想到拖自己入梦、使自己失去了心中一角的始作俑者,是现在自己眼前唐深深,想来此人是死是活都该与她无关。
千婳仰坐在地上一下下后蹭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就变回了那个没有姐姐、没有大哥、没有没骨头就会弱小无助的千婳。
唐深深的眸子在幽暗中格外阴森可怖,千婳眉头紧锁,要是说她此时心中的感觉是害怕,似乎又不全是那样的。她的心中除了身负大成的修为却不能还手,还有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所失去的竟是因为自己的信守承诺;不甘心没骨头的死,在千婳心里,从来都没有“没骨头会比自己先死”的征兆。
她的卜卦之术完全是传承了姐姐的衣钵,特别是这段时日以来。不卜卦则已,只要是她由心而发的卜算,便没有一次是卦象不准或是根本卜不清卦象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没骨头死去的事情虽已成为现实,可是她的心中为什么一直存有一种“九幽雾骨不会死在自己前面”的执念?难不成是自己对他的依赖太强,就像当初对姐姐一样?
不!九幽雾骨没有死,她的没骨头也不会死!既然他不死,那“供给”灵气给他的自己便不能死。
“深深姐!”千婳停住了后蹭的动作,抹掉眼眶里已经溢满的泪水,从刚刚到现在,即使她心中再怎么难过,可是面上却没有哭得死去活来。
她的身子虽还不能自由活动,但是她发生叫住了一直逼近自己的唐深深,她觉得在此刻的唐深深身上似乎多了点儿什么。直直逼近千婳的唐深深第一次相见,被千婳这么亲近的呼唤着,她的身姿不禁也是顿住了。
“你还想耍什么花样?瑾瑜拿来,我会留你一具全尸。”转瞬即逝的停顿以后,唐深深的口中吐出了全不像一个凡间女子该有的话语来。
闻言,千婳有些微怔,心下情不自禁地飞速猜度起来:若说妖尊从一开始就被深深姐凡人的假象骗了?不对,那是绝对不存在的可能,那时候他也是截然于众生的一位尊者。可是,要不是那样,就只有一种可能,利欲熏心心渐黑,怪不得她身上会有那种味道……
“难道深深姐与妖尊为友,就只是看中了他身上的‘麒麟竭’?”为了证实自己内心的结论,千婳大胆取证。
不管她眼前的是谁,她为此失去了多少,那都是自己的命,断不能为此失去初心,使得他人受累,被迫变成现在这样人不人、妖不妖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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